劉謝神色嚴肅,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臉,“項叔,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助。”隨後湊到項羽耳側小聲說了自己的計劃。
項羽越聽眉頭擰得越緊,“袁熙和你形影不離,也算是你兄弟,你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
連項羽都覺得過分的事,那就一定是十分過分。
對於項羽的質疑,劉謝不屑一顧,“做戲而已,又不是來真的,哪裡就過分了?”
她隻是讓項羽帶些人手假扮成附近的山匪綁架袁熙而已,又不來真的,乾嘛那麼較真?
如今天下,哪哪不是盜匪橫行?這群人,尤其是雒陽城外二十裡的筒山,上麵的山匪更是猖獗,凡是路過此處的人家無論富貴皆雁過拔毛。弄得過路人家提心吊膽,再加上他們凶狠異常,官府也是毫無辦法。
她的打算就是讓項羽冒充銅山的土匪,將袁熙綁了,然後再寫封挑釁書信寄給袁紹。而以袁紹對袁熙的在乎程度,愛子心切的他絕對會不顧一切代價救下袁熙。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誤會鬨大,趁兩邊打得正凶時,她就帶人跑路。
嗯,主打的就是信息不對等。
真乃一箭雙雕之計。對於唯一受害者袁熙,劉謝隻能心底默默說聲抱歉。
項羽看向劉謝久久無言,最後歎了口氣,“以後離賈詡遠一點。”
這一天天的,賈詡這老匹夫都教了些什麼?把好好的孩子教成這副德行?
這就是同意了,劉謝當即齜著個大牙可勁樂,“袁熙現在就在樂坊,你帶著手下快去吧。”
項羽點點頭應了,準備出門時又被劉謝叫住。隻見劉謝神色有些擔憂道,“綁就可以了,彆傷了袁熙。”
項羽垮著個臉直接走掉。做都做了,還在乎受沒受傷?
這件事光靠項羽出力是不行的,還得找王莽出策。趁著項羽去綁人的功夫劉謝又去太學找了王莽。
劉謝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扮作仆人混進太學的時候,孔融正在給他們講學。沒辦法隻好先藏身學舍,靜等王莽下課。
不知等了多久,她都快睡著了,終於等到了推門而入的王莽……以及一同回來的法正。
看到一副奴仆打扮的劉謝,王莽十分鎮定,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眼睛都快瞪出來的法正。
“陛……陛下?!”法正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您為何在此處?”還有,這副打扮又是怎麼回事?
劉謝欲言又止,看了看法正,隨後看向王莽的眼神帶有詢問。
她現在還沒摸清法正是什麼立場,這是在詢問王莽思想工作做得如何了。
王莽當即會意,大大方方道,“法正兄如今是自己人,陛下但說無妨。”
聽到是自己期望的話,劉謝這便放心了,心裡默默把王莽誇了一通。
看兩人這樣,一旁的法正也明白了,原來王莽是劉協的人。難怪他這位同窗老是明裡暗裡詢問自己對朝廷還有對皇帝的看法。而在自己袒露心聲後又對自己變得親密起來。
如今一看,難怪。
劉謝點點頭,再反複確定無人偷聽後,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為了避免這兩人提反對意見,又搶先說道,“項羽已經動手了,這個點袁熙已經被綁了。”說完雙手一攤,頗有一副‘你們自己看著辦’的架勢。
王莽:“。”
法正:“……”
已經上了賊船兩人也沒辦法半路跳河,隻能跟著劉謝來到了城外一處廢棄宅院。
在這裡,他們見到了守在門前的項羽以及……被蒙了眼睛、塞住嘴巴、綁成粽子的袁熙。
察覺到有人來了,袁熙拚命掙紮想要說話。
他最開始想說出自己出身汝南袁氏,四世公,父親還是朝廷的司隸校尉,要是敢動自己一根毫毛,就讓這些賊子死無葬身之地。
可又想起母親說起這些賊寇窮凶極惡,見人就殺。他就想服軟,告訴他們自己家很有錢,隻要放了他,要多少錢都可以,甚至還能給他們封官!
但是任由他如何掙紮,那群人根本不理睬,沒停留一會就又把門關上了,留他一人在這荒郊野地。
出門後,劉謝讓幾人兵分兩路。一路讓項羽帶著手底下的士兵去銅山腳底下叫囂,就說朝廷要來鏟除他們,無論投降與否,皆格殺勿論。
另一路則讓王莽和法正以銅山土匪的名義寫一封書信給袁紹,就說他們綁了袁熙,贖回的條件是萬金、十萬石糧食以及封官。如果不同意就直接撕票。
以袁紹那驕傲的性子,必然不肯受氣,絕對會表麵答應,暗地裡埋伏士兵,將土匪趕儘殺絕。
為了以防字跡被袁紹認出,劉謝、法正、王莽人輪流將信寫完。
寫完後因著劉謝還穿著奴仆衣服,便由她拿著信在城根找了個小乞丐,給了些錢交代人將信送到司隸校尉府主人袁紹的手上。
劉謝一路尾隨小乞丐,看到對方將信安全交給袁紹府的人後,她才滿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