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坐在馬背上於林間縱橫了好一會兒才從驚魂中回過神來。
看台已經離得很遠,隱沒在樹林間看不見了。
顏溪哭喪著臉抬頭,瞥見霍延庭溫柔和煦的眼。
“啊!”
她大叫一聲,滿臉憤怒撲了上去。
“我要跟你拚命!”
顏溪眼神凶狠,動作用力,表情十分凶惡,她扯著霍延庭的衣領,張嘴就咬了上去。
她的清白真沒了。
她不活了,她要和霍延庭同歸於儘。
霍延庭下巴微抬,讓開位置,顏溪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霍大將軍笑容緩緩道:“我今日穿著輕甲,牙不疼嗎?”
顏溪咬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真······咬不透。
這玩意什麼金屬做的,怎麼這麼硬?
顏溪憤憤在他胸口錘了一拳,再次恨聲道:“我要跟你拚命!”
“好好好。”
霍延庭一隻手牽著韁繩,讓馬慢了下來,一隻手開始解衣服。
顏溪目光瞪圓,語氣一下子驚慌起來了,她聲音顫抖道:“你、你要乾什麼?我告訴你,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是敢對我欲行不軌,我一定會告訴我姐姐,到時候你就完了!”
霍延庭耐著性子聽她顫巍巍說完,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他才道:“你不是咬不動嗎,我把輕甲脫了給你咬。”
見顏溪目光一下子變了,他略帶些取笑道:“你在想些什麼?莫不是在想些不軌之事?小姑娘可不興想這些。”
顏溪表情愈發憤恨起來,此時此刻,霍延庭已經毫無疑問榮升成了她記仇小本本裡名列第一的人物了。
原以為這廝是個好的,她還想這人思想好,三觀正,沒想到竟然壞透底了!
顏溪抿著唇恨恨看他,卻見霍延庭真把身上的輕甲脫了一半下來,不僅如此,他還把衣服也順便拉了一些下來,露出了個光-裸肩頭。
“咬吧。”
他把露出的肩頭往顏溪這邊送了送。
倘若換個人遇見他這般輕佻舉動,如今應有些不知所措,或是不敢再看了,但顏溪不一樣。
她眼神依然凶狠,霍延庭把肩膀往她這邊送,她就真撲了上去,再次‘啊嗚’咬在了他的肩頭。
而指望顏溪這姑娘裝裝樣子是不可能的,她咬下去這一口,當真用了吃奶的力氣,連舌尖都嘗到了血腥味還沒鬆口。
霍延庭對這常人或許已經痛呼出來的傷勢完全無動於衷,他甚至沒有任何一絲表情變化,依然眉間帶笑。
顏溪把牙嵌在他肩頭,咬了好一會兒,才被霍延庭輕輕拍了拍背,他語調輕快道:“好了,先起來。”
顏溪沒動,她一邊咬著他的肩一邊含糊不清發出了一聲怒吼。
霍將軍便無奈道:“有人過來了,你真想彆人看見?”
顏溪立刻就鬆嘴了。
她抬起頭,‘呸呸呸’吐了一下嘴裡的血沫子,目光慌亂道:“快走!快點!”
方才在看台林場邊緣隻能說霍延庭自邊疆回來,過慣了大開大合的日子,沒那麼多規矩,且那是他強行擄走她,倘若她之後不喜歡,人家也不會說她些什麼閒話,大約隻會嫉妒她得了將軍青睞。
可現在這場景就不一樣了。
兩個人孤男寡女,霍延庭衣服解了一半,這要是被人看見,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誰會相信她是在報複咬人?
所以顏溪慌了。
偏生霍將軍還漫不經心看了她一眼,眉間和煦未散,他摸了把肩膀,瞧著手上些微血跡,悠悠道:“可真是個狠心的。”
讓她咬,她便真咬了,還咬得這般用力。
可顏溪此刻沒心思和他說這些,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因她不會武,也聽不出到底哪邊來人了,隻好再次催促道:“快點,等下被人看到了。”
霍延庭這才慢悠悠調轉馬頭,朝另一方向策馬而去。
因著林場十分茂密,又非常大,霍延庭策馬走了一陣子,這之間都沒遇上其他人,他再次停下馬,大約是周圍沒人了,顏溪緩緩鬆了口氣。
危機解除,她回過神來,瞥見霍延庭衣衫半露的模樣,極為嫌棄道:“還不把衣服穿上去?露給誰看呢,不檢點!”
這個男人就是壞透了!
霍延庭也不計較她的語氣,畢竟他早知道這姑娘是個凶的。
霍大將軍又慢條斯理自顧自把衣服穿好,期間還笑容溫和道:“顏姑娘,還氣嗎?”
“你說呢?”
顏溪雙手抱胸,就坐在他身前,整個人小小一隻,卻麵色凶惡,氣勢十足,她語氣不善道:“霍延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當著那麼多貴人們的麵直接把我給擄進來了,我的清白都毀了。”
“無妨,我可以負責。”
霍延庭依然笑容和煦。
“呸!”
顏溪狠狠啐他:“我當初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玩意兒,卻沒想你這麼壞,負責?誰要你負責?本小姐沒想嫁人你知不知道?”
“你不想嫁人?”
霍延庭眉間微挑,似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從容道:“無妨,那就不嫁,名分隻是個名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