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一邊罵狗男人一邊哭得凶狠,霍延庭有些好笑看著她,時不時還安慰一句:“好了好了,不哭了,讓你報複回來如何?”
“哼。”
顏溪冷哼了一聲,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哼完又繼續哭。
霍延庭便無奈道:“瞧瞧這妝都哭花了。”
這話硬是比之前的安慰都有用。
顏溪立馬止住了哭聲,抿著嘴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她更傷心了。
狗男人,害得她妝都花了!
好在今日是出來打獵的,隻上了層淡妝,看不怎麼出來,否則這一哭得多醜啊。
顏溪吸了吸鼻子,自個兒把眼淚擦乾,她哽咽著聲音惡聲惡氣道:“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她不想再和霍延庭這個狗男人待在一起了。
“傻瓜,你如今這樣回去,豈不是告訴彆人我們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
霍延庭倒是態度極好,還幫她擦了擦眼淚,語調溫煦道:“瞧你這眼睛都哭得紅彤彤的,誰人看不出來。”
“那你說什麼辦?”
顏溪唇角抿得筆直,語調也十分不客氣。
“你當眾這樣做,大家都看見了,我顏溪不要麵子的嗎?”
“自然是要的。”
霍延庭笑著道:“不如這樣好了,待會兒回去,你便說是我強迫,大家自然不會怪你。”
“是,他們隻會覺得我倒黴,憑什麼?”
顏溪恨聲道:“我好端端的就要變成彆人眼中的倒黴鬼?”
總之霍延庭說什麼她都不開心不願意。
“這不願那不願,認妹妹我又不願,你說該怎麼辦?”
霍延庭此刻竟還笑得出來,顏溪憤憤看著他,極想上去撕他的臉,但她到底是克製住了。
原因無他,她根本打不贏霍延庭。
不過一直僵著也不是辦法,總是要回去麵對的,顏溪抿嘴想了會兒,悶聲道:“我要去找我姐姐。”
全世界果然隻有姐姐大人靠譜。
霍延庭對此沒什麼意見,不過他還是輕笑著提了一句,“這林子這麼大,我倒是想幫你找姐姐,可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找到,倘若你不在乎彆人看見······”
他話還沒說完,顏溪飛快打斷:“不行!我當然在乎!”
這要是被彆人看見了頂多說兩句閒話,可若是碰見了榮野······這兩位若打起來,顏溪覺得自己也沒這拉架的本事。
左右為難之下,她乾脆咬牙道:“那先打獵。”
“嗯?”
霍延庭幾分詫異,笑了起來。
“你這心思倒是挺寬。”
方才還要死要活要與他拚命,如今又立刻說要打獵。
“那不然?”顏溪冷著麵色道:“反正暫時也沒想到好辦法,先辦正事,緩緩再說。”
她現在眼睛紅紅的也不適合回去。
“行,聽你的便是。”
霍延庭也不反駁,總之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那你放我下去。”
“不是說要打獵?”
“是啊。”顏溪冷麵瞥了他一眼,悶聲道:“我要下去打獵,我不要和你坐在一起。”
“就是不想與我同乘一騎?”
霍延庭搖了搖頭,似有些無可奈何,“好了好了,我下去,你坐著。”
他歎了口氣,把韁繩遞給顏溪,便翻身下馬,走在馬匹身邊。
輕輕摸了摸駿馬的鬃毛,霍延庭溫聲道:“坐穩了,可彆摔下來了。”
顏溪緊緊抓著韁繩,說實話她真有些緊張。
她從來沒上過馬,這是第一次,就連原主也沒有騎馬的經曆,她對於這種行為完全是陌生的,現在牽著韁繩坐在馬背上,便有種隨時會被甩出去的感覺。
許是看出了她的緊張,霍延庭寬聲道:“彆怕,它很溫順,你夾緊馬背,牽住韁繩,人坐正些便好了。”
顏溪瞥他一眼,雖已按照他說的去調整自己的坐姿,可麵上她依然高冷道:“要你說,我又不是傻子。”
顏姑娘還是很要麵子的。
霍延庭也不反駁,隻笑了笑。
然後兩個人便一人騎行一人步行緩步在林間,想找些獵物來獵。
不知是他們運氣不太好,還是因為走得太慢,走了半刻鐘,顏溪連隻兔子都沒見到,反觀霍大將軍,倒是氣定神閒,似乎並不為沒有獵物而感到急躁。
顏溪看了他幾眼,便道:“你這樣彆說奪魁,恐怕倒數了。”
“無妨。”
霍延庭抬頭看她,笑得一如往昔。
“奪魁又如何,我這不是已經贏得美人歸了?”
他又不是榮野那少年人,說走便走真了,還不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