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呸(1 / 2)

他的反應很大,顏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她白了誠王一眼,嫌棄道:“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

誠王咬牙握緊了手裡的韁繩,一聲不吭,他現在不止被顏溪接觸到的地方僵硬,他渾身都很僵。

顏溪有意想再看一下他為什麼這麼扭捏,卻聽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冷聲。

“顏溪。”

顏溪扭頭望去,便看到連親王那張冷漠的臉。

親王大人大概是忍耐許久了,他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聲音有些壓低,卻沒什麼感情道:“收斂些,非要逼得本王親自動手?”

顏溪睜大眼睛,有些茫然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我和阿誠就說了兩句話······”

她和她小弟開兩句玩笑怎麼了?連親王連這都看不順眼?這可是你親侄子。

“本王說的話你該明白是什麼意思,我那日說的話你也好好記著,再這麼不安分,彆怪我不客氣。”

能讓連親王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顏溪舉動之刺激。

顏溪看了他一會兒,又回頭看誠王,盯著他麵無表情隻有些僵硬的麵孔看了會兒,顏溪委屈道:“我對你做什麼了?”

聽連親王的話,好似她非禮了誠王一樣,她能去非禮誠王這個倒黴鬼?簡直是侮辱她的審美!

誠王略略低頭看了一眼,唇角微顫,但最後依然隻抿著唇沒說話。

彆看顏溪被連親王說了一句便這麼委屈可憐的模樣,可他更可憐,他如今才是這幫人裡麵最底層。

誠王不說話,而顏溪被說了幾句又不開心,她抿唇悶悶不樂握著屁股底下馬脖子上兩撮鬃毛,最後隻從鼻間溢出了一聲不滿的輕‘哼’。

好不容易到了夜間,大軍駐紮,終於不用再騎馬了。

誠王逃也似地下了馬,然後自己找了一個遠離顏溪他們幾人的火堆,和一幫士兵們擠在一起吃乾糧,遠遠避開了他們。

生活實在給了他太多打擊,讓他從一個桀驁不馴張狂霸道的的皇子硬生生變成了這麼副慫樣子。

關鍵是還沒法反抗。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欠了顏溪數不清的錢,才會在這輩子遇上她。

誠王捧著乾糧默默吃著,越過眼前火堆,看著顏溪那邊的景象,隻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顏溪這邊倒是挺熱鬨。

她剛剛在馬上被連親王說了幾句,有些悶悶不樂,但如今下了馬,這點子悶悶不樂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因著休息了會兒,養了些精神,下午被趕路折騰得沒什麼精力的顏溪又支棱起來,不過她沒和連親王還有霍延庭他們說話,她坐在一堆將領之之中,捧著裝了熱湯的大碗,仿佛這碗裡裝的是酒水,正與人家說得高興。

“諸位都是我朝中棟梁,今日顏溪不才,得幸被陛下封為監察使,不過諸位大人可以放心,顏溪不會插手諸位大人事務,倘若有什麼事,諸位大人定要直言不諱,我定會幫著諸位處理,我這人性子和善,從來不生氣。”

顏溪滿臉笑容,不一會兒就和還有些生疏的諸多將領們聊得十分熱鬨了,一點也看不出女子的扭捏。

主帳邊上,連親王麵無表情靜靜看著,眼瞳深邃,看不出情緒,倒是霍延庭陡然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笑道:“這丫頭完全是投錯了胎,怎麼就投身成了女兒家?這要是個男人,還真是個不得了的,上能舌辯群儒,下能收買人心,我看她真想當宰相。”

大景如今並無宰相,因為宰相之職十分高,連親王如今算文臣之首,霍延庭算武臣之首,可宰相統領文武群臣,非大能力者不可為,大景雖有宰相一職,卻猶如虛設,很少有人能任職宰相。

霍大將軍也是漲見識了,他就沒見過這麼喜歡當官的女孩子,且顏溪一點也不把自己的野心收斂,她隻差明著告訴天下人,她要做大景最厲害的官。

彆的暫且不說,反正她這張嘴和臉皮確實厲害,世所罕見。

霍延庭這麼感歎了一句,連親王卻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半響,他邁步走了過去。

連親王走過去的時候,顏溪正在和將領們拉關係。

“許將軍,您是不知道,我小時候最崇拜的就是將軍,還曾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你們一樣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後來大了才知道,我是個女子,上不了戰場。”

顏溪有些不大好意思笑了笑,搖頭道:“再大些,便知道得更多了,知道沙場非兒戲,多少人向往建功立業,卻不知保衛疆土的戰士們都是以血肉之軀來抗敵,實在是慚愧。”

顏溪重重歎氣,在有些唏噓的說話聲中,最後以一句古詩歎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旁邊明顯和她聊得不錯的一位副將當即撫掌大笑道:“好!”

“早就聽聞監察使文采斐然,世所罕見,殿試一首春景之意驚天下,果真盛名之下無虛士。”

顏溪忙滿麵笑容謙虛道:“你謬讚了,我才疏學淺,實在當不得將軍這樣說。”

連親王站在他們身後聽了一會兒,終於按住眉心,冷靜道:“顏溪。”

聊天的聲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諸多將領立刻起身拱手行禮道:“王爺。”

連親王朝他們輕輕點頭,這才看著顏溪道:“你過來。”

他說完便朝主帳走去。

顏溪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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