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小弟(1 / 2)

談笑間出手傷人。

等顏溪反應過來時兩個人已經過了好幾招。

她隻微微一愣, 瞥見周圍還沒散去的大臣們紛紛退避,似乎生怕殃及池魚, 被牽連進去,畢竟這些大臣們多是普通人,不會武藝。

顏溪眉心有些突突,暴怒道:“住手!”

她這句話主要是對霍延庭說的,因為是他先動的手,也是他先挑起的矛盾,連親王隻是在防禦。

見一句不管用, 她又壓著聲音吼了句:“這是乾坤殿, 倘若想死也彆連累我。”

霍延庭總算停了手。

他臉上又浮起了那種略帶些漫不經心的笑來, 仿佛方才動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又或者, 他其實隻是想借著這機會揍連親王一頓, 或者打他一拳, 出出心頭惡氣,總之他並未表現出憤怒失控的模樣,在顏溪第二句話說出口之後,他便停下手,走回她身邊, 笑道:“不過是和連皇叔開兩句玩笑而已,顏大人無需在意。”

他稱顏溪為‘顏大人’, 似乎徹底與之前撇開了乾係,他已經不準備再討論議親之事, 反而想走歪門邪道,便如他自己所說,他不在乎世俗名分。

兩個人交手幾招,沒對乾坤殿造成任何影響。

顏溪這才鬆了口氣, 她還真怕待會兒又看見皇帝從側殿走出,罵他們個狗血淋頭。

微微閉了閉眼,顏溪定下心神,不再說之前的事,隻道:“誠王既然已經回來,那他人呢?”

“顏大人,人好歹也是我救出來的,你便連一句也不問?未免也太過無情了。”

霍延庭音調帶笑,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曖昧之意,聽得顏溪頭疼。

她揉了揉眉心,才正經道:“霍將軍,你文韜武略,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何苦執著於我?”

“顏大人這話可是不公平。”

霍延庭緊緊盯著她,雖依然帶著笑意,可那笑意已經達不到他眼底,他看了眼連親王,聲音平靜,但低沉道:“顏大人從前是怎麼說的?身以許國,何以許卿?怎麼這個人變成了連皇叔,就可以了?”

平靜語氣中卻能輕易聽出他的不甘心。

顏溪算是明白亂說話的苦果了,她有些為難抿了抿唇,剛想再說些什麼,便聽見身邊連親王平穩聲音響起:“看在顏溪的份上,我不與晚輩計較,霍延庭,倘若你再來找麻煩,彆怪本王不客氣。”

他確實是看在顏溪的份上。

顏溪雖然選了他,但連親王明白,她不可能真把其他人當做陌生,到底也是相識已久的朋友,連親王願意在最大程度上給與她自由,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一直縱容霍延庭糾纏不休。

他知道霍延庭不甘心,可哪又如何?

這世上總有人不甘心。

霍延庭沒等到顏溪的回答,卻聽到他的威脅,他輕輕嗤笑了一聲,音調越發地冷了。

“稱你一聲皇叔,還真當自己是個長輩了?人這一生很長,連親王,豺狼虎豹環身,我倒要看看你能守得了多久。”

當一個人死心塌地想要破壞彆人的感情,這無疑是頭疼的。

不說連親王,總之顏溪很頭疼。

之前顏夫人和她說,她選了一個,自然其他人便明白她的選擇,會偃旗息鼓,從此過上安穩日子,可現在看來,顏夫人太小瞧彆人的執著了。

如霍延庭這般實在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顏溪寧願麵對敵人也不想麵對這種感情糾纏,天曉得她是個不太會處理這方麵事務的人。

眼看矛盾將起,顏溪隻好快速打斷他們,道:“這是乾坤殿,不是談論這種事情的地方,誠王呢?”

許是看在她的麵子上,霍延庭眸光微暗,但到底沒再說什麼,隻道:“受了些傷,如今在誠王府,顏溪,你這般護著他,可他似乎並不領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微動,顯然誠王這次被他救回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甚至這一個多月裡誠王身在敵營發生了什麼意外也不一定。

顏溪還是挺關心這個小弟的,而且他是太子的弟弟,皇帝的兒子,算起來也是一家人,和霍延庭他們不一樣,所以她當即便道:“出了什麼事?”

“你見到他便知道了。”

霍延庭似乎不準備在誠王身上耗費太多口舌。

雖然顏溪也親近誠王,但誰都看得出,她對誠王隻是關照,沒有半分可能,所以霍延庭才沒有計較。

顏溪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她沒有詢問,隻不著痕跡看了眼周圍,才道:“我現在就去誠王府。”

有些話不方便說也正常,畢竟當初試探誠王那事,皇帝還不知道他們告訴了她,這件事顏溪永遠也不會讓他知道。

打定了注意,她麵色鬆快了些,看了眼霍延庭,顏溪表情真誠,語氣也十分誠摯:“霍將軍,你救出誠王我十分感謝你,但我已經快要訂婚了,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你喜歡我,或許隻是因為你的不甘心,但隻要你放開這執念,你便會發現這天底下比我好的女子還有許多,她們之中一定會有人是你的良配。”

這是她肺腑之言。

霍延庭靜靜聽著,並未打斷,隻等她說完所有的話,他才帶著笑意道:“嗯,我知道,既然如此,便請顏大人教教我如何放開執念。”

顏溪張了張嘴,話卡在了喉嚨裡。

顯然,霍大將軍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不必與他多言。”

連親王麵色平淡,牽過她的手,便往門口走去,他隻微垂頭輕聲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說的是霍延庭。

顏溪原本還想再說兩句,但在瞥見他麵容時戛然而止。

算了,其實她現在也不適合接觸霍延庭,時間是一切的良藥,說不定過兩年霍延庭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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