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偽種田文(八)(1 / 2)

炮灰進行時 duoduo 9699 字 10個月前

偽種田文(八)

看著安允兒婷婷嫋嫋出了房間, 安然抱著暖爐歎了口氣。

他發現自己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居然忘了買暖寶寶!

這個世界的冬天冷成這個鬼樣子,而且門窗一點都不保暖,關的再緊也沒用, 涼氣颼颼的往裡灌, 連看個書都不方便——手離開暖爐一會會功夫, 就凍僵了。

如果真要在這兒多待幾年的話, 要命了……必須得把地暖造出來!

他臨行的時候,用硬盤在網上下載了海量的資料, 也不知道有沒有土暖的建造方式, 如果沒有的話,也許可以花點積分從係統那兒買, 先前那五萬積分,還沒開始花呢。

正胡思亂想, 杏兒和小桃抱著幾匹料子回來, 笑道:“先前時間緊, 公子的衣服都是現買的成衣,雖然也是好的,但到底不比自己做的舒服貼身, 如今要在這裡住幾日,正好給公子趕兩身裡衣出來……公子喜歡那種料子?”

安然看了一眼,道:“都不喜歡。”

杏兒和小桃一愣,對望一眼,杏兒道:“公子恕罪, 如今條件所限,這已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了,公子可否委屈幾日,等到了京城,要什麼好的都有。”

安然道:“我不慣用絲綢,找點軟些的棉布做吧。”

絲綢是好,柔軟光滑,可是看著就覺得冷,還是純棉的好,貼身透氣。

原來不是嫌太差,是嫌太好啊……兩女也不多言,應了一聲,去換了料子回來,給他量體裁衣。

正忙著,門外傳來丫頭小橘的聲音:“安公子,我家夫人來看您了。”

安然揉了揉額頭:就知道會這樣。

安允兒從他這裡出去,擺明了就是去告狀的……她都不用多做什麼,隻要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趙忻必然問她原因,她就可以“不小心”說漏嘴……

這樣既能告安然一狀,說他明知趙忻等人的身份,卻一直欺瞞,又能完美撇清自己,消除後患。

這種事,向來是先開口的有理,偏偏安然又不可能像安允兒一樣,去趙忻麵前告狀,是以便是知道,也唯有隨她去了。

這不,興師問罪的來了。

趙忻脾氣爽直,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不定怎麼收拾他……要不要讓小桃悄悄去找劉恒來救場?

趙忻在丫頭的攙扶下進門,她肚子大了,胎相又不穩,昨晚還受了一夜凍,看著臉色有些蒼白,卻無損一身淩厲的氣勢。

“安公子恕罪,”趙忻微微一福,道:“趙忻一路隱瞞身份,實有難言之隱,還望勿要見怪。”

安然愣了下。

雖然這事兒,他並不覺得心虛,畢竟你要隱瞞身份,我好心配合,有什麼不對?但趙忻會來道歉,就出乎他的意料了,畢竟上位者的腦回路不一般都是“我可以隱瞞,但你不能隱瞞你知道我隱瞞”嗎?

“公主言重了,”畢竟是做過演員的,安然雖然意外,臉上卻不顯,淡然搖頭,省下許多客套話,道:“殿下請坐。”

趙忻坐下,微微抬手:“區區俗物,以做賠禮,安公子萬勿嫌棄。”

小橘抱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木箱上前,放在安然麵前的桌案上,打開後躬身退下。

安然看了眼,咋舌:不愧是公主,連玉都是一箱子一箱子送的,這手筆……嘖!

真該讓安允兒來看看,她這一狀告下來的驚人效果……一高興不知道送他多少積分呢!

趙忻道:“這東西在中原雖價值不菲,但在趙忻先前呆的地方,卻遍地都是,委實算不得什麼,安公子安心收下便是。”

但這裡,可是中原呢。

安然拿了一塊在手中把玩:確實是最上等的羊脂玉,不過更好的他也不是沒見過,倒不至於看花了眼。

又隨手放了回去,道:“安某何德何能,讓公主如此厚愛?”

救了他一命,給他用價值連城的藥治傷,按這個時代的價值觀,他的一條命都算他們家的了,末了還四個丫頭送他一半,找借口送他一箱子美玉……若沒有彆的目的才怪。

趙忻微一抬手,四個丫頭悄然退出門外。

安然安靜等著趙忻開口。

趙忻從袖中取出一個玉匣,放在案上,道:“這斷續膏,原是我出嫁時所攜,這麼多年一直沒機會用上,如今贈予先生,若是不夠,趙忻回京之後,立刻進宮為先生討要。”

先生?

安然看一眼趙忻,又看一眼玉匣:這東西有保質期沒有?你也說“多年以來”了,確定還能用?

趙忻又道:“先生畏寒,趙忻在京城郊外,有一座避暑山莊,雖稱避暑,卻引溫泉入莊。山莊地下埋有銅管,夏天過冷泉,冬天過溫泉,冬暖夏涼,最是舒適不過……願贈予先生。”

這一串串好處丟的……彆的也就算了,玉他不稀罕,他空間內三十塊錢一個的水鑽飾品,隨便拿一個出來,說不得就能換這一箱子,斷續膏劉恒說了回京後會幫他找,而且不管是從係統,還是從安允兒那兒入手,要治好他的腿都不算難,可冬暖夏涼的房子……

“那麼,”安然道:“我能為公主做些什麼?”

趙忻看向安然,她眉眼距離稍大,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天然便帶了幾分淩厲,語氣卻溫和:“先生以為,趙忻姐弟如何?”

安然緩緩道:“身份顯赫、地位超然、富貴無極。”

趙忻自嘲一笑,道:“隻恐要加上孤立無援、受儘猜忌、處境尷尬十二個字。”

又平靜道:“先生以為,當初母親為何會嫁入皇家?阿恒貴為皇子,為何會被送入定國公府?我身為大雍唯一一位嫡公主,為何會去蠻夷和親?”

說這些就不好玩了啊……安然歎了口氣,道:“公主是否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學過幾天相術的窮書生罷了,隻怕未必能幫的了公主。”

趙忻道:“先生過謙了,先生才隻學了半年,算天相、測過往,便奇準如神,日後成就可想而知。”

安然道:“公主不如直說,需要我做什麼。如果能辦得到的,我絕不推辭,若是辦不到,多說無益。”拍馬屁就算了。

趙忻本也不喜歡兜圈子,頷首道:“入京之後,希望先生能給我幾分薄麵,見幾位我想讓先生見的人,說幾句他們想聽的話……放心,絕不會讓先生砸了招牌,或做什麼違心之事。相應的,趙忻會全力供奉先生,令先生名滿京城。”

安然點頭:“成……承兩位救命、收容大恩,這些原是安然應該做的。”

艾瑪,差點就說成“成交”了。

他明白趙忻的意思,他們兄妹地位顯赫不假,但趙忻那十二個字,道儘他們的艱難:孤立無援、受儘猜忌、處境尷尬。

父親對他們心懷猜忌,母族幾乎死的一乾二淨。

劉恒身為皇子,又領兵權,無論哪個兄弟上位,都不可能對他放心。

以劉恒的身份,結交大臣是大忌,而趙忻離京時,還是個身居深宮的小姑娘,這就導致整個朝堂,幾乎沒有屬於他們的聲音。

所謂身份顯赫,不過是看著好看,說來好聽罷了,若再這樣繼續下去,先前空了的定國公府,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如今趙忻回國,她身為歸國公主,行事沒有劉恒那麼多忌諱,然而經營人脈、拉攏人心、布局天下,手裡便先要有籌碼。

如今安然便是她手中的籌碼。

安允兒也是。

趙忻此前給他的種種優待,隻怕除了籠絡之外,更多是給人看的,以自己的恭敬,突顯安然“高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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