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偽種田文(二十六)(1 / 2)

炮灰進行時 duoduo 8801 字 10個月前

偽種田文(二十六完)

趙懷冷冷看了眼安允兒, 轉向紅衣少女, 溫聲道:“昌平, 你們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往常都是六場結束,才會相互交流,現在連第一場都還沒比完。

紅衣少女——昌平郡主領著人行了禮,起身道:“因為我們已經評出魁首了啊!”

昌平郡主長相精致, 眼睛大而圓,眼尾微微上挑,顯得純真又不失韻味,嘴唇微厚, 不笑的時候,像撒嬌似的嘟起,很是可愛,是以即便像現在這樣仰著下巴,神色倨傲的看著眾人, 也並不讓人生厭。

昌平郡主得意洋洋的叉著小腰,聲音清脆響亮:“雲華宴上,所有比賽都不分男女,唯有詩賽除外,為何?不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男人看不起我們女人,覺得我們寫不出什麼好詩嗎?現在就讓你們知道,我們女人,也能寫出讓你們望塵莫及的好詩來,我們女人中, 一樣也能出詩仙!”

趙懷看了安允兒一眼,目光微冷,沉聲道:“昌平不要胡鬨,便是果然出了女詩仙,也要按規矩來,你們先回去,待這邊詩賽結束再說。”

以安允兒的身份,會被昌平郡主牽著手“強拉”過來,這“女子詩仙”指的是誰,不問可知。

趙懷心情很不好,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看見安允兒,他心裡的憤怒和羞惱就不受控製的湧上來……在這個女人身上,他一輩子裡的臉都丟儘了!

雖然這些書生,大多不知道什麼安允兒,便是聽說過的,也不曾見過她的真容,但安然和趙恒還在這兒坐著呢!

安允兒的來曆他一清二楚,她念過幾年書?識得多少字?一句“不問蒼生問鬼神”,尚且會被她解錯,她會寫什麼詩?還詩仙?

這是嫌他的臉丟的不夠,還要來繼續?

昌平一向受寵,何曾有人對她說過重話,聽出趙懷聲音中的怒意,立刻紅了眼,犟聲道:“我不!”

仰著下巴看向眾人,大聲道:“今天我們就在這裡擺下擂台,若你們中間有人贏了我們的詩,我們立刻就走,從此以後再也不提並在一處比試的話!但若是我們贏了,你們再不許小看女人!”

不等趙懷說話,一推安允兒,道:“允兒,把你寫的四首詩念給他們聽聽!”

卻不知安允兒猝不及防下見到安然,腿肚子已然在發抖,低聲道:“郡主,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昌平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安允兒一眼,道:“你不念,我念!”

趙懷沉著臉不說話,趙恒淡淡看了昌平一眼,側身替安然斟酒。

昌平從侍女手中接過幾頁紙,朗聲道:“詠四時之景,先是第一首!春!”

她的聲音略略變得低沉傷感,緩緩吟道:“相見時難彆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

一首詩念完,周圍已是雅雀無聲,眾人臉上的輕鬆笑意早褪的一乾二淨,所有目光落在場中的綠衣少女身上。

不知激起了怎樣的心事,少女神色淒涼,為了忍住眼眶的淚水,微微揚起小臉,露出形狀優美的下巴和脖頸……這幅憂傷之極,不堪重負的模樣,足以激起天下任何男人的保護欲,加上少女的美麗、才華和癡情,更能讓人癡狂。

眾人的神色,一一被昌平郡主看在眼裡,頓時越發得意,大聲道:“再聽下一首!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首雖不及第一首,卻越發催人淚下,此刻再無人懷疑少女的才華,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欣賞和憐惜,雖有人感覺這首詞不太切題,卻也不曾深想,隻自我開解:或許因為此情此景,發生在夏日?

便是趙懷,也忍不住看向正低頭落淚的安允兒……或許他是真的誤會了?若不是情深入骨、肝腸寸斷,怎麼寫得出這樣的詩句?

當初顧殤對安然下手,也是為了讓安允兒做太子妃,或許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派人對付朝廷命官,雖然愚不可及,但到底是為了嫁給他……忽然又想起安允兒在床上的銷1魂滋味,這女人雖蠢,但身體卻妙不可言,嘗過了她的滋味,彆的女人頓覺索然無味……

隻可惜她和安然積怨已深……

趙懷忍不住看向安然,卻見他已經沒在喂貓了,卻也沒聽昌平念詩,而是拿了酒壺在自斟自飲,神色有些漠然,看不出喜怒。

昌平朗聲道:“再聽第三首!”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第四首!”昌平嗓子有些乾,清了清才道:“驛外斷橋邊,寂寞……”

所有人臉上閃過錯愕之色,古怪的目光在安然和安允兒之間來回巡梭,開始竊竊私語。

趙懷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剛剛還有些發熱的腦子,頓時完全冷靜下來。

詩會之上,出現兩首完全相同的詩,自然是有人做了文賊……一個是驚才絕豔、卦通天地的倨傲少年,一個是連自己念的詩都解錯的商女,誰做了文賊還用說嗎?

安允兒!

趙懷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當時怎麼就腦子一熱,碰了這個女人?

昌平一首詞念完,見周圍一片呆滯,越發得意,道:“告訴你們,允兒寫得詩,可不止這一首,方才在鶯燕樓的一曲‘明月幾時有’,才是千古絕唱,我就是聽見這個,才把允兒拉到詩會上來的,果然一鳴驚人……你們一早就來了這邊,想來還不曾聽聞,我來念給你們聽!

“明月幾時手,把……”

“……把酒問青天。”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很是無禮的將昌平郡主的話打斷,一身儒袍的俊美書生長身而起,朗聲道:“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書生緩緩念完全詩,如此佳句,說一句千古絕唱,毫不誇張,然而念誦它的人臉上卻全無激動之色,反而充滿怒意,冷聲喝道:“這一曲《水調歌頭》,乃是我與安兄賞月時,安兄醉後所做……安允兒,你從何處得來?!”

原來這一首也是抄的?等下,我為什麼要用“也”?

安兄?安允兒?

安允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周長宇:“周大哥,你說什麼啊?這首詩明明就是……明明就是我做的啊!怎麼會是四叔寫的?”

周大哥?眾人麵麵相覷:竟然是認識的?

“你做的?”周長宇冷冷道:“你念過幾年書?認得幾個字?歸去的歸會不會寫?瓊樓的瓊會不會寫?”

安允兒道:“周大哥你……我知道你喜歡四叔,可你也不能這樣陷害我啊?”

她有恃無恐,說這首詩是安然做的?怎麼可能?

“呸!”昌平美目圓瞪,罵道:“好不要臉!寫詩寫不過,就想冤枉人抄襲麼?這首詞先前允兒姐姐已經唱過了,不知道多少人聽過,你能背出來有什麼稀奇?”

一位大儒起身,示意周圍稍安勿躁,道:“敢問安姑娘,你方才這四首詩詞,乃是夕日舊作,還是適才詩賽之上的新作?”

昌平傲然道:“自然是新作……”

話未說完,就被安允兒打斷,道:“其實,裡麵也有舊作。”不然一炷香的時間,做出這樣四首風格不一、卻都是絕世佳作的作品來,哄那群小姑娘沒問題,在這些人麵前,隻怕會被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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