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早上吃過的碗還在水池裡,趕緊洗了,又簡單收拾了下房子,將原主睡過的床單被套換了,才上床補覺。
昨晚失血過多,今天又鬨騰大半天,累的緊。
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拿起手機才想起來這個世界電子通訊才剛起步,根本沒有點餐軟件,安然懶得動彈,呼喚係統:【一碗西紅柿雞蛋麵。】
係統遲疑了下:【紅燒牛肉麵要嗎?】
【也行。】
於是安然眼前多了一袋換過包裝的康師傅。
【……】
真的,不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你之前抽獎抽到的,放在空間一直沒取,沒要你積分……不用謝。】
安然揉了揉額頭。
係統獻殷勤:【我這裡還有火腿香腸鹵蛋……放到一起煮很好吃的!】
【青菜有嗎?】
【額……】
安然扶額,之前說它是隨身超市,真是抬舉它了。
泡麵是不想吃的,換衣服出門,找家店吃了碗八塊錢的雞蛋麵,又進了隔壁的理發店。
原主的頭發是精心打理過的,隻是婚禮那天為了討陳寄舟的歡心,儘量將自己朝成熟了整,又是吹又是抹,等洗乾淨放下來,不長不短的彆扭的很……安然又不喜歡吹頭發,還是剪了方便。
等料理清楚,出門打了個出租,安然掏出手機打電話:“耗子師兄……”
年輕充滿活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說了很多遍了,我姓劉,不姓耗,更不叫子,還有,彆叫我師兄,你雖然比我晚入學,但比我早畢業,這聲師兄,我可受不起!”
安然耐心聽他聒噪完,道:“過來陪我喝酒。”
劉浩道:“不是吧?你會喝酒嗎?你喝過酒嗎弟弟?”
安然道:“我離婚了,借酒消愁呢……來不來?”
“啊?你不是才……”劉浩想起婚禮上的事,半截話吞回去,道:“哪兒?”
“夜色……多叫點人來,熱鬨熱鬨。”
“行,我馬上就到。”劉浩道:“你先彆喝啊,彆沒等我到,你就已經趴下了。”
“知道了,囉嗦。”
掛斷電話。
劉浩是原主讀研究生時候的師兄,比他大了好幾歲,很是照顧他。
【宿主,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喝酒。】
【我知道,我不喝酒。】他是來惡心人的。
原主本該死在昨天晚上,早上來找他離婚的陳寄舟敲不開門,也打不通電話,想起他的抑鬱症,也有幾分不安,就給安楠打了電話……最後破門而入,看見躺在浴缸裡已經涼透了的原主。
丘白卉當時就暈了過去,安楠悲痛欲絕,把陳寄舟狠揍了一頓……隻有安修遠,戒煙很久的他,一語不發的在陽台抽了一夜的煙。
當晚,安悅因為不肯去殯儀館給原主守靈,被失控的丘白卉抽了一耳光,氣的跑去酒吧喝酒。
喝到爛醉,打電話給陳寄舟。
於是正在給自己的合法伴侶辦身後事的陳寄舟來了,被醉醺醺的安悅一鬨,乾柴烈火差點在酒吧的角落做到最後……
雖然隻“蹭了蹭”沒能真的吃到嘴,但“昏暗淩亂的燈光下”,男主受那“芬芳柔軟的唇、光滑緊致的肌膚、翹圓Q彈的臀……”在男主攻心裡紮下了根,隻要一想起來,“眼底就會流露出溺死人的笑意”……
原本隻是“萌芽”的愛意,就此根深蒂固,“美好”的一塌糊塗。
神他麼的美好。
……
安然到的有點早,酒吧客人不多,先在外麵兜一圈,幾個角落換著坐了一遍,直到劉浩帶著同伴過來,才招呼他們一起進包間。
劉浩人緣是出了名的好,這次帶來的都是玩得開又有分寸的朋友,和原主也認識,包廂裡很快就熱鬨起來。
一開始都還記得自個兒是來乾嘛的,變著法的逗安然開心,不動聲色的攔著不讓喝酒,後麵就都玩嗨了,包括安然。
手機在懷裡不停的震動,喝到半醉的安然把手機拿出來按了一陣,塞上耳機。
耳機裡傳來熟悉的醉醺醺的聲音:“……我被……被他們趕出來了……嗝……陳寄舟,你現在高興了……你都和他結婚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本來就不想要我……”
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沉穩且略帶暖意:“安悅,你在哪兒?”
“……我隻是……想要一個家,我隻是想要……自己的……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麼這麼難?你告訴我,為什麼這麼難……陳寄舟……陳寄舟!”
“安悅,聽話,告訴我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和你有什麼關係……嗝……反正……反正也不會有人管我……你知道嗎?他們連一雙鞋都不讓我穿走……就那麼把我趕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嗚嗚嗚……陳寄舟,都怪你,害得我無家可歸……你為什麼要跟他離婚,你明明知道,爸爸媽媽多喜歡他……嗚嗚……”
“是,都怪我……你在那裡彆動,彆掛電話,我來找你。”
安然按斷聲音,拔掉耳機,上去搶了個話筒開始嗨歌:“問我愛你有多深,愛你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