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晉江獨發 姐夫駕到!(2 / 2)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發出靈魂反問,“那娘身上抓的虱子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呀?”

秀娘:“……”

宋三郎悶笑,秀娘瞪了他一眼,“宋三郎,你說,你身上抓個虱子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

宋三郎:“慚愧,給你們娘倆拉後腿了,我身上連虱子都沒有。”

“我們也沒有!”娘倆異口同聲。

宋三郎哈哈大笑,秀娘也跟著笑,宋景辰見爹娘都笑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但大人都笑,他不笑顯得多傻呀,他也咧著小嘴兒笑,比爹娘笑得還響亮。

車夫老李坐在車外聽到一家人的笑聲,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笑什麼,就是聽到這樣開懷的笑聲,忍不住跟著笑。

車子到了西榆街,宋三郎下車買了兒子要求的那些瓜果點心,又買了一大籃子雞蛋,一袋子白麵粉。

嶽父嶽母喂了幾隻雞,攢下的雞蛋一個舍不得吃,全都給小外孫留著。每次給他們錢,死活不要,要他們小倆口自己攢著。老倆口一心一意隻想著閨女好。

秀娘見宋三郎一下給自家買了這麼多東西,心裡感動,自己要給娘家買,和三郎主動給娘家買,那是不一樣的。

宋三郎道:“一會兒到了前麵吃食街,索性買些熟食帶過去,大熱天,省得你和嶽母還要煙熏火撩地做飯。”

嶽家不比自家,自家有專門的灶房不說,灶房裡一應用具也足夠齊全。

而嶽家除了有一口煮豆漿的大鐵鍋,其它方麵簡陋得很,每次為了招待好自己這個女婿,嶽母和秀娘一忙乎就是大半天。

秀娘眼圈兒紅了,啞聲道:“好。”

……

此時,京郊一處土坯小院兒內,許大郎手裡拎了根粗木棍子,怒氣衝衝要找人拚命去,被他娘死死抱住,許母一邊哭一邊勸,“兒呀,你萬萬不能去,咱招惹不起人家。你聽娘一句勸,認了吧,咱認了吧,娘求你了,咱彆惹事兒,彆惹事兒好嗎?”

許大郎額頭上青筋爆起,握住棍子的手氣得直哆嗦,他們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許母這邊兒正勸著老大,卻見許老二腰裡彆了把菜刀大步騰騰從堂屋裡闖出來,許母又氣又急,兩隻胳膊一伸,擋在了自家大門口:

“你們兩兄弟誰敢踏出這院子一步試試,你倆前腳走,信不信娘後腳就上吊!”

許大郎目眥欲裂:“娘——!忍不了,忍不了啊!”

許老二吼道:“我爹就白被人打了!忍忍忍,娘就知道叫咱們忍,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你閉嘴!”許母紅著眼喊道,“你以為你娘就是那沒有脾氣的泥人兒嗎?泥人兒尚有三分脾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可你們也不想想,人家是什麼背景,有啥子後台,即便是把你爹打死了,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有罪也變無罪,你們兄弟倆但凡敢動人家一個手指頭,有理也變無理,無罪也變有罪,說不得還要有牢獄之災,咱們許家才是真要家破人亡!”

許大郎:“咱們白天黑夜地熬了幾天幾夜,熬得人都要死了,人都要死了呀,本以為做了筆大買賣,那成想分文沒有賺,還搭進去三袋子的黃豆,三袋子的黃豆呀,如今我爹的腿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娘——,你叫咱咋忍,咋忍啊啊啊啊!”

許大郎悲憤頹然地癱倒在地。

許母抱住大兒的頭,哭道:“娘知道我兒委屈,我兒心裡苦,可咱就這窮命,就這窮命呀,你姐姐好不容易嫁到個好人家,那夫家情理,三郎也是個好的,若你爹出事,你們兄弟又出事,你姐哪個脾氣豈能忍得了?”

“你姐姐必然要找人拚命,她好不容易過上的好日子就毀了,全都毀了,咱們家沒有一個能好得了,那豆子賠了就賠了,就當喂了畜牲,隻要咱人還在,就還能把錢賺回來。”

擦了把眼淚兒,許母又道:“上次你姐回來說咱辰哥兒拜了個什麼鼎鼎大名的大師,咱就盼著辰哥兒將來有出息,咱這口氣早晚能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許老二虎目含淚,“娘,咱辰哥兒才三歲半呀。”

許母道:“甭管幾歲,咱總是有個盼頭兒,有個盼頭兒這日子就能過得下去,大郎才十六,二郎你也才十四,你們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咱不能衝動,咱得往好處想,把日子往好處過。”

“等將來你們倆成了親,給爹娘生倆個大胖孫子,咱們好著呢。”

許大郎和許二郎不由低下頭,微微紅了臉。

許母見倆兒子轉移了注意力,道:“咱家這些年也不是一點家底沒有,等過完秋,就媒人給咱大郎去說親,說個又賢惠一漂亮的女子……”

這邊秀娘的馬車出了城門,直奔京郊外的小路,秀娘從未像今天這般開懷,感覺自己就像那衣錦還香的狀元。

爹娘若是看到自己帶了這一車東西不得嚇死,

可還有更讓他驚喜的鋪子呢,

還有最最讓他們驚喜的,自己現在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夫人啦!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