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蹴鞠,馬球,顧名思義是一項馬上運動,對場地的要求比較高,首先要足夠大,馬兒跑得開;其次必須要平整,防止其在激烈的對抗中,傷到馬蹄。
當然,若能環境優美就更好不過。
宋三郎目光微閃,一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
用過早飯,宋三郎打算去南城,宋景辰也要跟著,秀娘給換了身衣裳,爺倆等著家裡馬車從書院回來後,坐上車出了家門。
北城酒樓商鋪遍地,人流如織,若是趕上個廟會集市之類,嗚嗚嚷嚷的人頭一眼看不到邊,若是乘坐馬車能堵出幾裡地去,妥妥的繁華盛世之景。
對比北城的喧鬨繁華,這越往南邊走,對比越發明顯起來,京城四大酒樓這邊一個不占,大部分都是些小酒館,商鋪亦沒有北城那樣的集中,稀稀拉拉散布著。
在洛京城衡量什麼地方最繁華,就看最高檔青樓開在那處,大夏的高檔青樓隻服務達官顯貴,光是進場費就要十兩銀子起步,相當於現在的大幾萬塊,絕非尋常人消費得起。
南城沒有這樣的場所,所以南城其實是沒有達官顯貴的,某種程度上,這邊就相當於洛京城的貧民窟了。
宋三郎想,這世上果然就沒有傻人,生意人就更沒有傻的,這南城的地沒人買是有原因的。
“爹,你快看,好多馬車呀!” 宋景辰扒著車窗,往外指,“爹,他們拉得是什麼呀。”
宋三郎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迎麵不遠處,一輛一輛馬車組成長長的商隊,最前頭馬車上插著鏢局的旗子和商號的旗子,是一隊運藥材的商隊。
宋三郎指著那商號的旗子道:“你看那旗子上寫著呢,禦安堂,是往京城運藥材的商隊。”
宋景辰:“爹,我長大了要建一個大夏朝最大的碼頭,碼頭就像咱們家的菜畦一樣,分成一塊一塊的,這一塊隻準卸布匹,那一塊隻準卸糧食,還有的隻準放藥材,這樣的話,就不會亂啦。”
說著無心,兒子的話聽到三郎耳朵裡卻讓他隱隱約約有了想法,除了建馬球場,自己是不是可以買下一大塊地,建成大型倉庫租賃出去,這樣的話,各大商號就等於在京城有了自己專門的倉庫。
要知道洛京城地處大夏朝的腹地位置,連接大夏東西南北,如此以來,各大商號完全可以以此為中轉地,向四麵八方發貨,亦可從四麵八方收貨……
宋三郎目光越來越亮,越發覺得此想法大有可為。
重活一世,再怎麼看透,當那些痛苦記憶漸漸模糊,他骨子裡始終還是有野心的人。
宋三郎攬過兒子,“好孩子,辰哥兒很有想法,能想他人所不能想,這很好。”
宋景辰:“爹,我渴了,喝水。”
宋景辰前段時間總愛上火,找荀大夫一看,說是糖水甜食之類的給喂得太多了,對孩子身體沒什麼好處。
秀娘不成想花了錢,還給兒子養出個富貴病來,宋三郎也是第一次聽說小孩不能吃太多甜食,不敢再沒節製的給小孩買甜食吃。
白開水是秀娘早上給灌好的,一點兒味兒也沒有,小孩也不喝,按荀大夫的建議,裡麵給泡了棗片,多少能咂摸出點兒甜味兒來,棗子本身的的清香味也好入口。
宋三郎拔掉水囊的塞子,拿著給兒子喝了兩口。
“我還要喝。”宋景辰扒著宋三郎的手又喝。
宋三郎嘴角微抿,一開始小孩根本不喝大棗泡水,他要喝蜂蜜水,他要喝冰糖酸梅湯,宋三郎硬逼著給喝了幾天白開水,不想喝就渴著。
現在再給喝紅棗水,小孩立馬就覺得紅棗水好喝了,現在是喝兩次白開水,再給喝一次紅棗水。
小孩邊喝邊美滋滋翹著兩隻小腳丫,漂亮的大眼睛眯起來,陶醉得不行,喝完小孩哈了一聲,“爹,紅棗水可真好喝呀。”
宋三郎笑笑,給小孩擦了擦嘴角,最近一段時間肉蛋奶跟得上,家裡幾個小孩的變化肉眼可見,宋三郎感覺兒子個子都躥高了一些,小臉比以前更白嫩。
所以,這男人權勢和銀子總得有一樣,如此方能讓家裡人過得更舒心,至少,生活中太多的雞毛蒜皮都是用銀子可以搞定的。
心裡有了想法,宋三郎也不瞎轉悠了,吩咐李把式直接往南城最大的莊宅牙行去,南城的地價到底幾何,到那裡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宋景辰小孩兒在車裡呆著無聊,來得時候也忘記給帶上幾個小孩玩意,宋三郎同小孩玩起了手勢令,也就是石頭、剪刀、布。
這東西看似簡單,全憑運氣,實則不然。
首先,每個人都有出手習慣,比如小孩下意識出拳的幾率就會高,因為出剪刀對他來說比出拳更複雜,為什麼不出布呢?
小孩的好勝心強,潛意識就會認為拳頭最硬,最厲害。
其次,看人的觀察能力,通過他出手前的動勢來判斷他會出什麼。
若是對方常勝,還可以通過打亂他出手的節奏,來改變局勢。
所以,實際上是宋三郎掌控著比賽局勢,他想讓兒子贏兒子就能贏,他想讓兒子輸,小孩就會輸。
自己寶貝兒子又非對手,宋三郎是為了哄小孩高興,肯定是讓小孩贏,還得要小孩贏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