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也湊上前來。
“沢田老師,這位是……?”
見到並不認識的人,野原廣誌有些遲疑,他猜測大概是某個新來的老師。
“……太宰先生是……”
“我知道!大哥哥是綱子養的小白臉!”
沢田綱子還在思考怎麼介紹太宰治,野原新之助便搶先一步說道。
“……”
!!!
“誒?”
野原廣誌懵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下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了。
“沢田老師這麼厲害嗎?”
不!我沒有!你不要瞎說!
聽到野原廣誌這話,沢田綱子在心裡瘋狂搖頭。
“不是,野原先生,並不是小新說得那樣,我和太宰先生隻是朋友。”
沢田綱子試圖解釋,努力拯救自己被兩人謔謔得沒多少的名聲。
“嗯,我知道。”
察覺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妥,野原廣誌有些尷尬地捂住嘴,點頭表示自己理解,然而眼神中卻透露出兩個字——我懂。
不,你根本就不懂。
沢田綱子欲哭無淚。
“爸爸一定在羨慕大哥哥能被漂亮大姐姐養。但是,可惜爸爸長得沒有大哥哥白,當不了小白臉。”
野原新之助再次插嘴。
“沒錯沒錯!”
野原廣誌像是沒反應過來,順著野原新之助的話就是一通點頭。
“小新!”
突然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野原廣誌炸毛了。
“……”
沢田綱子想她大概明白野原新之助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
不過,沢田綱子也趁著這個時候和野原廣誌一家告彆了。
回家的路又變成了沢田綱子和太宰治兩個人,還有一個靈魂體的織田作之助。
“那個討人厭的小鬼頭總算走了——”
太宰治兩手交叉放在腦袋後麵,看上去對野原新之助的離開很開心。
“現在就是我和綱子的二人世界了。”
太宰治將臉湊到沢田綱子麵前,語氣曖昧。
“誒?”
望著那張逐漸靠近的臉,沢田綱子屏住了呼吸,腳向後退了一步。
“所以綱子要不要和我去殉情,這次一起跳樓怎麼樣?”
太宰治再次發出自己的殉情邀請。
“……”
雖然早就知道太宰治不會說出什麼過於正經的話,但沢田綱子還是被他時刻念叨的殉情給搞懵了。
“太宰先生為什麼會想要自殺?”
沢田綱子並沒有回答太宰治,反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沢田綱子認識很多人,有性格孤傲不喜歡與人為伴的,也有和她一樣是個廢柴的,也有被人孤立卻依舊熱愛這個世界的……
但太宰治和沢田綱子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沢田綱子從未見過有一個人會如此熱衷於自殺,並不是真的想死,反而像是將自殺這個行為當成了某種寄托。
“你問我為什麼——”
太宰治拖長語調,有些模棱兩可地回答。
“因為清爽明朗,充滿朝氣的自殺是我的夢想——”
在這種程度上,太宰治是個在追逐夢想道路上格外執著的人。
但是這樣的自殺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沢田綱子靜靜地望著太宰治。
直覺告訴綱子,太宰治所說並不是真正的理由,但是她也明白她和太宰治的關係稱不上多好,太宰治也沒必要對自己剖析內心。
“等太宰先生找到這樣的自殺方式可以告訴我一聲嗎?”
沢田綱子說道。
“我突然發現,如果真的有太宰先生所說的這種自殺的話,我應該也會想嘗試一下。”
“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殉情,好嗎?”
沢田綱子揚起笑容,棕褐色的眸子中流露出的善意仿佛要將人灼傷。
“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太宰治撇過頭,露出一副像是開心又像是不解的奇怪表情。
“那就約定好了,到時候綱子要答應我的邀請。”
沉默片刻,太宰治朝沢田綱子揮了揮手,以有事為借口向綱子進行了告彆。
“這家夥看上去是個罪孽深重的人。”
在太宰治走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沢田綱子的耳邊響起。
沢田綱子抬頭望去,一個穿著黑色浴衣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邊。
“鬼燈大人。”
沢田綱子對著來人禮貌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