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吵架計劃(下)(1 / 2)

翌日。

項翛年看著頂著粉紅腦袋的常陸院光,和頂著天藍腦袋的常陸院馨,覺得自己心還是放得太早了。

聽春緋說,這倆家夥早上在教室裡鬨了一通,扔壞了好多椅子,中午在食堂又鬨了一通,摔了好多桌椅和食堂用具。

然後,客人的指名率也在下降。

哇,真是一對拆家祖宗。阿拉斯加都沒有他們厲害。

不是隻是作戲嗎?

這麼認真?也太投入了吧。

與他們的拆家速度相對的,是鳳鏡夜計算賠償損失金額的速度。

他手裡的計算器瘋狂跳動著,手指幾乎按出了殘影,不堪重負的計算器冒出煙霧,遊離在報廢的邊緣。

而項翛年,她對雙胞胎破壞的學校公共設施有點興趣,走到鳳鏡夜邊上,“鳳前輩,常陸院君和常陸院弟弟他們倆損害的公共財物,要賠多少錢?那些壞掉的桌椅,學校打算怎麼處理?”

在紙上寫得飛快的筆,聞音停下,鳳鏡夜轉頭看向她,“怎麼?”

項翛年一看沒有被直言拒絕,那就是有希望。

“我想著,如果要扔掉的話,我可不可以搬回去……”項翛年搓著手,臉上帶著無限諂媚的微笑。

“……在那裡,你看看。”鳳鏡夜難得沒有說出挖苦的諷刺,抬手往教室的某一黑暗角落一指。

項翛年順著鳳鏡夜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座黑壓壓的大山。

非常強的既視感。

“怪不得,感覺進來的時候有點暗,原來是這些東西的緣故。”項翛年走上前小心查看,不敢上手。

因為是桌椅壘起來的,如果破壞了微妙的平衡,倒塌下來,還是很危險的。

“這不是幾乎沒壞嗎?!”項翛年看著這堆沒有缺胳膊斷腿還穩穩立著的桌椅,不理解怎麼就達到了損害公物的程度。

“貴族使用的桌椅,可是連一絲一毫的劃痕都不能有,對你來說,還是太難理解了嗎?”鳳鏡夜摸著桌椅邊角那幾道微不可察的劃痕道。

雖然沒有點名“你這個庶民連這都不知道”,但項翛年聽懂了,扯了扯嘴角道:“那我能拿幾個走嗎?”

這些品質優良幾乎完好無損的桌椅,竟然要扔掉,明明放到二手市場裡,都能報出不菲的價格。

這可是項翛年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大件奢侈品,如果能免費帶幾個回去,簡直不要太賺!

她家裡還空空蕩蕩的呢,寫作業都得趴在榻榻米上,什麼都缺。

“想要的話就隨便你,反正都是要扔掉的,但你要怎麼帶走?椅子還好搬,櫃子的話……你搬不動吧?”鳳鏡夜掂量了桌子的重量,然後看著項翛年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致命一擊。

“的確,櫃子的話,有點難辦……”項翛年陷入沉思,想著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嘛,反正到時候搬家公司有車,我讓他們順路……”鳳鏡夜推了推眼鏡,狀似無意地開口,卻是借機上門。

“對了!我可以去找保安大叔借他們運貨的小推車!”一心想辦法的項翛年打斷了鳳鏡夜的話語,也打斷了他暗戳戳的計劃。

“……”這孩子,真棘手。

“鳳前輩,你剛才有說什麼嗎?”專心起來比較容易忽視周圍的項翛年,回過神察覺到剛才鳳鏡夜好像說了什麼,但被自己打斷了。

“……”

看來沒有向他人尋求幫助的習慣……城牆真厚,嘛,慢慢來吧。

鳳鏡夜思緒在腦海裡轉了一圈,隨後溫和一笑,含糊開口;“不,沒什麼。”

“那我待會兒乾完活就去借小推車,”項翛年從財政大臣手裡撿到了便宜,膽子也大了不少,試探性的得寸進尺道:“鳳前輩,我能先把我要的挑出來嗎?”

鳳鏡夜看著項翛年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樣,有些無奈,沒忍住,笑著抬手摸了摸項翛年的腦袋,帶上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道:

“嗬嗬,這些桌椅不會跑,也沒有人和你搶……嘛,你挑些喜歡的吧,待會兒我幫……我們幫你搬下來。”

項翛年看到鳳鏡夜臉上難得露出的真心笑容,不是平日裡開啟營業模式的假笑,是發自內心做不了假的燦爛笑顏。

她好像看見了融化的冰山,彙成涓涓細流,好像就要流進自己的眼裡,再加上夠格的資本——帥氣冷峻輪廓分明的臉龐,清冷如蘭的君子之氣。

殺傷力太強了。

項翛年看到他抬手,然後,自己的腦袋上多出了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撫弄,像是在擼貓的手法,摸得很舒服,是她從來不曾感受過的。

內心深處升起一股密密麻麻又酥酥癢癢的暖意。

她應該抗拒的,但又有些貪戀,忍住蹭回去的欲望,項翛年握緊手控製住自己,她低頭眷戀地呢喃:“如果有爸爸的話,應該是這種感覺吧。”

鳳鏡夜聽到了,頓時一陣氣結,力道不自覺加重,惡狠狠地擼著手下的腦袋。

“有點痛,鳳前輩。”項翛年悶悶地發出抗議,臉上的笑卻是充滿了歡喜。

“……笨蛋。”鳳鏡夜看到那雙黑色的眸子充滿笑意,水光瀲灩,明豔嫵媚,怔愣一瞬,收回手笑罵了一聲,耳朵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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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兄弟,還沒有和好嗎?”須王環長歎一口氣,鬆垮地趴在桌麵上,滿是苦惱。

“光醬和馨醬吵架,好像還是第一次吧?”埴之塚光邦拉著自己懷裡的兔子玩偶耳朵,充滿了對雙胞胎的擔憂。

“嗯。”銛之塚崇點頭。

“是這樣的嗎?”春緋驚訝地問向埴之塚光邦。

“是的,我從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了,雖然年級不同,但對他們也有所耳聞,他們兩個一直都單獨在一起玩。”

聽到這,須王環跟著陷入回憶,目光看向窗外道:“是的,我是從初中的時候認識他們的,的確,那個時候他們也一直單獨在一起,不合群,覺得除了他們自己以外,沒有人能夠靠近。”

須王環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帶著懷念地笑道:“那個時候,他們的性格比現在還要扭曲,這麼想,對他們來說,吵架,說不定是一種好的練習。”

須王環伸了伸懶腰,又道:“這種時候不用管他們,馬上就會好的。”

“但是,如果是第一次吵架,那是不是也需要彆人來教他們,怎麼停下來,他們可能連和好的辦法都不知道。”春緋不持樂觀態度,還是很擔憂。

覬覦桌櫃的項翛年難得沒有提前溜走,看著春緋為頭疼的常陸院雙胞胎如此擔心,她勸道:“沒事的,春緋,凡是都有第一次,都是磕磕盼盼過來的,到時候實在不行,嗬嗬,我會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社會的黑暗。”

不管是讓他們跟在自己身後做點心,打發他們去乾臟活累活,還是讓他們跟著搬家師傅一起搬運他們損壞的桌櫃,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項翛年越想越嗨,笑得一臉危險,眼底透著詭異的興奮。

“哇,年年醬好可怕。”

難道是自己把想法說出來了嗎?

“……”項翛年收斂起危險的笑容,揉了揉自己的臉,恢複正常表情,拍了拍春緋的肩膀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

然而,情況如春緋所擔憂的一樣,並不樂觀。

部團活動都被這倆兄弟整得臨時歇業了。

可惡,今天的打工費沒有了。項翛年捏緊拳頭,怒火中燒地看著,不斷損壞部團活動教室用具的常陸院雙胞胎。

他們又堆了一座大山。

真的是,好浪費。

這倆敗家子。

等下讓春緋給這倆一人來一個頭包。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不解氣嗎?真是麻煩的兩兄弟。”須王環對自己眼前的景象也有些不相信,壓抑著怒氣,顫抖著身體,咬牙問向雙胞胎。

“麻煩?你說麻煩!開什麼玩笑,我才覺得麻煩,和馨長得一模一樣,我已經厭煩了被當成你了,我最討厭你了。”常陸院光敵我不分,開始吐露最不應該也最惡劣的話語。

“……那是我正想說的,”常陸院馨好似被傷到,怔了一怔,才慢慢辯駁,同時從懷裡拿出了散發著危險氣質的什麼東西。

“看,這是我從貓澤前輩那裡買來的詛咒人偶,隻要在這個玩偶的背後寫上光的名字,從今以後,你就會遭遇各種接連不斷的不幸和傷心的事!”

常陸院馨說著,拿出筆在人偶的背後寫著。

事情逐漸往不科學又離譜的方向發展,就在這時,春緋沉著臉,跑上前,給了這兩兄弟一人一個頭槌,搶過常陸院馨手的人偶,單手叉腰教訓道: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隻是吵架而已,用得到這麼嚴重的東西嗎?”

大家都被春緋威風堂堂的凜冽模樣威懾,尤其是地上的常陸院雙胞胎,如出一轍的金色瞳孔縮小,眉毛跟著舒張,張著嘴也不吵架了,隻是愣愣地看著春緋。

氣到頭上的春緋一時之間還停不下來,“這次吵架你們兩個都有不對的地方,還給周圍添了不少麻煩,快點給我和好……”

春緋頓了一頓,站直道:“現在不和好的話,我就一輩子都不讓你們去我家玩。”

春緋算是變相地答應了常陸院兩兄弟平時纏著她,說要去她家玩的要求。

不愧是春緋,還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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