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吵了,安靜。”娜美抬高音量,不敢反抗草帽船真實的船長,所有人閉緊了嘴巴。
見船上安靜下來,娜美吐出一口氣,指揮道:“甚平,麻煩你去檢查下航向。布魯克,佩德洛,現在也不要管畫了,先把船帆安上去,之後的事之後再討論。加洛特,你去看看能量室的能源有沒有出故障。路飛,你——老實待著就行,算了,你還是看著點太宰吧,千萬不要讓他跳海。”
太宰聞言挑眉,真是令人心寒的同伴。
山治豎起耳朵,“娜美桑,請儘管吩咐我。”
“我渴了。”
“好的,我馬上去給娜美桑泡杯紅茶。”
路飛:“我也要。”
“沒有。”無視船長委屈的眼神,山治頭不帶回地進餐廳去了。
“娜美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布魯克還算細心,看到娜美的眉頭緊蹙,猜想是不是航行方麵出了岔子。
“記錄指針有問題,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早做準備。”
山治端出了一套茶具,放到船首的桌麵,動作如行雲流水地倒出茶壺裡的紅茶。
娜美接過茶杯,“謝了,山治。”
“為娜美桑服務是我的榮幸。對了,娜美桑,你們剛剛是在聊什麼?”
娜美又複述了一遍,山治聽到一半便和清早的異樣聯係到一塊,不然不會這麼巧合。想到這裡,山治蠕動嘴唇,赧赧說出早上的見聞。
“噗。”凱撒是第一個笑出聲的,但他的反應並不特殊,在他後麵還有一連串的噗嗤聲。
路飛和喬巴笑得眼淚在眼眶打轉,聽得山治麵紅耳赤,雙手握緊拳頭,他就知道這群人會這樣,所以才不想講出來。
甚平體貼道:“山治君,是做噩夢了嗎?”
“不是!”
卡裡布:“山治老爺,可這也太假了吧,想騙我們也稍微換個好點的故事。”山治話裡的內容和傳說中的童話故事過於重合,這也導致他們代入感少得可憐。
“你們愛信不信。”山治咬著牙去掏煙,反正他已經把他看到的東西一字不差地全告訴他們了,自認做到了問心無愧。
太宰仰起脖子,手直指上方,沉聲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或許是在天上。”
兩年前他與草帽船的邂逅,太宰始終記得自己是在橫濱的港口跳了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大海,可再睜開眼,呼嘯的風聲吹動他全身上下,從高空急速墜落到船,而他的從天而降,草帽船的人又剛好結束了空島的冒險,因此認為他是從十萬米高空的空島掉下來的。
這種說辭,太宰欣然接受了,當時的他和草帽一夥就是徹底的陌生人,哪裡會直白坦言自己是個異世界的人。
可剛剛山治說的一堆形容,躍水的鯨魚、團團白霧、詭異的泡泡,把它放到高空裡的雲層裡就有了解釋,山治看到的鯨魚想來和生活在空島雲海裡的魚類一樣,彩色的泡泡擋住視野,讓人分不清是海還是雲。天空的破裂感是扭曲的時空,當初他們進到地獄也是差不多的原因,所以娜美的記錄指針才不管用了。
最後他說的有一頭太陽發型的小孩子,應該就是桑尼號化身的船靈吧,像梅麗號那般。它會出現在船頭,是想送他回家嗎?太宰不禁這麼想著。
“誒誒?!天空!!”一群人驚呼道。
“我們現在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太宰:“……十有八九是回我之前生活的城市。”
路飛好奇道:“太宰你的家鄉嗎?我好想去逛逛。”
其他人說不好奇是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城市養育了太宰這樣的人。
“嚴格意義上來講,不算是我的家鄉,有些淵源罷了。”
甚平:“唔,前麵好像能看到城市的影子了。”
路飛急匆匆趴到拉杆上,雙腳蹦跳瞭望,心馳神往著太宰過去生活的城市。
喬巴往常很愛跟路飛玩到一塊,路飛撿根棍子,他都能覺得好玩,屁顛屁顛跑在他身後,這回卻匪夷所思的安靜,埋著頭一言不發,寬大的帽簷擋住了他的神情,肩膀起伏了一下,宛若鼓足了什麼勇氣,邁著小步伐站到太宰跟前,語調中帶了絲哭腔,“太宰,你要走了嗎?”
伴隨他的話,喬巴抬起頭露出他濕潤的雙眼。
“喬巴桑,你說什麼呢,太宰桑他、他——”布魯克說不出話了,因為他忽然也不是萬分確定太宰會不會繼續跟著他們冒險,故居的事物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有不同的意義。
太宰沉默了,他是要一個人下船,索隆他們在和之國,路飛遲早會成為海賊王,與四皇凱多的戰鬥在所難免,所以他不會因為他的決策拖延了他們的前進。
扭曲時空的關鍵來源於他,隻要離開了他,桑尼號會帶著剩下的同伴回到原來的世界。
另一邊的路飛仍舊沒心沒肺地觀察遠處的橫濱港口,他單純的思維裡根本沒有太宰離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