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在說什麼, 這種事情, 怎麼可……!!”
土禦門美月本來還想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論是阿紗說的, 她的法陣出錯亦或者是什麼安倍晴明親自教導之類的。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順著阿紗所指的方向, 真的看到了那個法陣的錯誤之處。
其實那隻是一個很小的錯誤,大概就是畫下法陣的時候,沒有停頓, 於是兩個咒文符號之間便有了細微的黏連。
可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錯誤, 也會給整個法陣帶來巨大的影響。
為什麼阿紗能夠注意到?!
土禦門美月敢保證,這個法陣除了他們家, 其他的陰陽世家都不認識, 這人又是從哪裡知曉這個法陣, 又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熟悉??
難不成,難不成真跟他講的一樣,是安倍晴明教導……不,那不可能!!
安倍晴明那是多久之前的人物了, 距離那個傳奇的平安京時期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認識安倍晴明,甚至讓對方親自教授什麼的, 簡直荒謬!!
如果真是那樣, 那這少年豈不是已經活了有近千歲??
若不是像八百比丘尼那樣吃了人魚肉不老不死的, 普通人類都是不可能活這麼久的!
所以, 對方應當是在瞎說。
可是, 可是那樣的話,問題又繞回來了,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法陣有問題的??
土禦門美月:“你是從哪裡偷學到我安倍家的法術的??”
沒錯,偷。
之前的幾種想法都不可能的話,也就隻剩下這個了。
這人之所以能看到法陣的錯誤之處,完全就是因為他不知道在哪裡偷學了。
“你是什麼來曆??”
這個法陣為安倍晴明所創,隻流傳於本家。
土禦門美月思索著他到底是怎麼偷學的。
而有關來曆的這個問題,不止是她,站在阿紗旁邊的鶴丸國永也很想知曉,或者說,他們那一整個本丸的刀劍都想知道。
可是現在他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什麼都沒有說,隻有雙眸的眸色逐漸加深。
“來曆?”阿紗有些疑惑,像是不明白土禦門美月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然後又笑了起來,“你想要知道嗎?”
土禦門美月隻覺得對方在耍自己玩,她的臉上明顯的浮現出了怒意。
接著阿紗又再次開口:“那麼,你想要知道的,是哪一個呢?”
哪一個?什麼哪一個?
指的是“來曆”?“來曆”還能有很多個的嗎?
土禦門美月更加堅信阿紗就是在糊弄自己,二話不說手上便結了個桔梗印。
“縛!”
她喝道,下一刻一個淡藍色光的結界便將阿紗罩在了裡麵,而在結界的表麵,有著數條不停沿著結界表麵移動的鎖鏈。
鶴丸國永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他的瞳孔緊縮,猛的抽刀出鞘,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刀架在了土禦門美月的脖子上。
“放了他!”
他的話語裡帶上了殺意。
周圍的審神者們怔楞了片刻,然後臉上就帶上了顯而易見的驚恐。
他們知道鶴丸國永這把刀,並且有的本丸裡就有,可此時卻像是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他們從來沒有在鶴丸國永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這種麵無表情的,眼神冰冷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毫無猶豫的對一名少女下手,隻因為對方威脅到了自己的主君。
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土禦門美月隻覺得脖子傳來一陣涼意,因為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也變得有些驚慌起來。
鶴丸國永是阿紗的刀,有這麼“瘋子”主君,刀劍也不見得能有多正常。
“你,你想要乾什麼!是要對審神者出手嗎!”
有人壯著膽出聲,聲音都在抖。
鶴丸國永的表情未變,隻是重複了一遍:“放了我的主君!”
“這裡可是時之政府的本部!你要是敢傷人的話,之後是會被刀解的!”
“刀解?”鶴丸國永說著,“啊,是嗎,既然之後都要被刀解了,我為什麼不在那之前多帶走幾個?”
所謂帶走幾個,直白的意思就是,多殺幾個。
這些審神者在本丸裡過著舒適日子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一下子就六神無主,最大的問題是,他們發現他們的近侍刀,不知道為什麼召喚不出來了。
在時之政府的本部,審神者的近侍刀一般都是以本體的姿態被攜帶,必要的時候才被召喚出來,像是阿紗這樣從頭到尾都讓鶴丸國永跟著的,那是非常的罕見以及顯眼,不過考慮到他們的特殊性,所以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於是現在就變成了,像是一隻狼進了羊群一樣,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土禦門美月倒是會法術,可是她現在被鶴丸國永用刀架著脖子,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你可要想好了,這裡是時之政府的本部,馬上就會有人過來了。”
她努力鎮定下來。
事實也是如此,這裡本來就人來人往,不少人都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同樣因為鶴丸國永的樣子而不敢靠近。
“我再說最後一遍,”鶴丸國永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放了我的主君!”
“那隻是單純的束縛陣而已!”
土禦門美月喊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殺傷力,我隻是因為,隻是因為他偷學了我家的法術,要將事情弄清楚而已!”
“安倍家的法術不能外傳,所以我必須……”
她的語速很快,可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必須什麼?”鶴丸國永說著,“是讓我的主君失憶,還是乾脆斬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