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藤四郎說主君一定要去, 並不是因為什麼的特彆的原因,畢竟主君既沒有熟識的審神者也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他的性格異常到, 連從時之政府派過來傳話的狐之助都語速極快的將一堆要交代的事情說完, 就直接飛快的溜了, 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本丸裡多待哪怕一秒。
狐之助是時之政府用來與各個審神者聯係的式神,就連它都是這種樣子,可見這個本丸在旁人看來是有多麼的邪。
阿紗其實對這個時之政府的會議沒有什麼概念,他純粹的,隻是想去, 因為那裡有很多的人,僅此而已。
至於什麼工作報告之類的, 在壓切長穀部他們來之前,他抱著三把刀在與鬼屋沒有什麼區彆的本丸裡生活著, 根本就沒有被要求說要上交, 而現在更是直接全部都由壓切長穀部接手。
“冒昧的問一句, 主君您,之前有去過嗎?”
藥研藤四郎問道。
這是本丸來了這麼多刀劍以後,時之政府傳來的第一個會議通知, 他問的是, 在他們沒有來之前, 阿紗是否有去參加那個會議。
“嗯?”阿紗似乎是有些疑惑的樣子, “當然有去呀, 因為狐之助一直都有來。”
“……是, 嗎。”
藥研藤四郎隻覺得嗓子有點晦澀。
他沒有辦法,或者說不願意去想象那個場景。
少年的身邊甚至沒有化形成功的刀劍,他就那麼抱著三把刀,甚至可能就那麼孤身一人去到那個地方,沒有人理會他,沒有人跟他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待在一邊,直到這個所謂的審神者交流會議結束。
他的臉上一定是跟現在一樣,帶著笑容的,他從來都不會覺得他們對自己有任何的不公。
並不是心胸寬廣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他隻是沒有感覺,沒有這個概念而已,這些負麵情緒從一開始就不會存在。
可越是這樣,刀劍們便越是心疼,恨不得馬上穿越到當時。
這麼一想的話,其實他們對於主君的了解,並不是很多。
主君沒有主動說的話,他們也不會主動去問。
不知道主君為什麼會在這裡,以前是否經曆過什麼,對他們又到底是怎麼看的。
……雖然是想著,之後就能夠慢慢了解了,一時也急不來,但還是……
比如那個什麼時之政府的會議,他們是一點也不想讓主君去。
或者說,希望主君哪裡也不去,就一直都待在這裡,除了他們以外,也不要跟彆人說話。
這個想法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他們自己也知道,可是,待在主君的身邊,待在這個人身邊,不可能會不產生問題的。
不管這是獨占欲,還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關係。
主君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一根救命的浮木,沒有人會想要放手,隻會越抱越緊。
“咳,”壓切長穀部清了清嗓子,然後道:“事情就是這樣,主君要於後天啟程去參加時之政府的會議。”
刀劍們安靜下來,全部都看向了阿紗。
壓切長穀部沒有再說下去,可他們全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既然是要出門,而且還是時之政府的會議,那肯定是要帶上近侍刀的。
那麼現在,這個近侍刀的人選……
阿紗被這麼多暗含熱切的眼神注視著,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大家都想要去玩嗎?”
不,不是的。
隻是想要待在您身邊而已。
何況,時之政府的這個會議,每個審神者隻能帶一把刀劍,也就是當天的近侍刀去。
場上的其他審神者跟刀劍什麼的,他們根本就不關心,眼中隻有主君,這可是相當難得的獨處機會啊!
可是話也不能說得太直白,他們隻能委婉的說,聽從主君的所有安排,這個近侍刀的人選,也讓他來決定。
怎麼說,雖然與普通的工作有很大的不同,但時之政府也算是個職場了,人總是有攀比之心的,就跟女生在舞會上想要穿最好看的禮服跟最昂貴的首飾一樣,審神者們,也一般會帶上自己最稀有的刀劍。
而要說這個本丸裡最稀有的刀劍的話……
刀劍們不由得將視線落在了主君旁邊的位置上,那裡坐著的是三日月宗近。
對方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正慢悠悠的喝著,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像是完全不關心這事。
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在意,還是裝出來的。
本丸裡的刀劍在經曆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已經充分明白這把太刀的深不可測了。
哪怕外表端麗,平日的表現也隻像是個喜歡坐在廊下喝茶的老爺爺,也絕對不可小窺。
……這麼看來的話,跟主角去時之政府那個會議的,應該是三日月宗近了?
而阿紗頓了一下,道:“鶴丸跟我去吧。”
眾人:“……誒?”
鶴丸國永:“……誒?”
阿紗:“嗯?怎麼了嗎?”
“不不不,什麼事情都沒有,隻是……”
鶴丸國永連忙擺手否認。
隻是,太意外了。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主君會選自己去。
可真是,意外之喜。
刀劍們根本就猜不透主君的想法,或者說,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想,完全就是隨機選了一把刀而已。
稀有不稀有之類的,他根本就沒有在乎過。
像是特彆喜歡某一把刀,從而偏愛對方之類的,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