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要出發的時候,所有的刀劍都圍在了傳送口。
“鶴先生,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燭台切光忠有些擔憂的說著。
“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光坊!”鶴丸國永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平日裡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燭台切光忠:……是個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典型的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不過因為鶴丸國永的活潑,也使得本丸裡的空氣都快活起來。
不過這些話燭台切光忠是不會說出來的,他隻是歎了口氣,然後道:“都路上小心吧。”
“會的會的,不要擔心啦!”
而在進入傳送口之前,鶴丸國永被三日月宗近叫住。
“鶴丸。”
他的聲音跟以往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喚了一聲,並沒有說其他的話。
鶴丸國永卻像是知道他的意思一樣,頭也不回的說:“我懂的。”
接著他的身影就跟阿紗一同,消失在了傳送口處。
***
時之政府的本部是一個像小型城鎮一樣的地方,位於中央的行政樓是一棟和風建築,因為會議的召開,路上來往的審神者也很多。
阿紗依舊被其他審神者當成是病源一樣躲避著,隻是他走在路上,明顯開心極了,壓根就沒有在意那些視線。
而鶴丸國永跟在他的身邊,時不時的說一些話,將他逗得更開心了。
倆人幾乎是若無旁人的走著,然後到了會議的現場。
鶴丸國永計算著時間,想著等這個會議結束之後,他還可以帶主君去彆的地方再逛一會兒,機會難得,沒有必要這麼早就回去。
“主君,不如我們之後……”
鶴丸國永的話沒能說完便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主君將視線落在了彆的地方。
這就很不妙。
要是不能一直將主君的注意力留在自己身上的話,一般都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
鶴丸國永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往主君注視著的那個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名仿佛眾星捧月一般被眾人圍著的少女。
“……最近暗墮的刀劍出現得頻繁,越來越多,我想著,要是大家都能學上一些這種類型的法術的話,多少也能夠自保……”
刀劍付喪神的五感非常優秀,像是這樣的話語傳了過來,鶴丸國永一頓,眼眸的深處便帶上了些許譏諷之意。
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實在是太可笑了,說什麼暗墮的刀劍危險,要學會保護自己?他們怎麼不想想,那些暗墮的刀劍都是從哪裡來的,又是為什麼才暗墮的?
“然後這個符咒的話……”
少女說道一半,像是感知到了視線,便往這邊望了過來,在看見阿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的帶上了嫌惡。
她還沒有說什麼,身邊的人也已經因為她的停頓而注意到這邊,露出了跟她相似的表情,一邊擺著驅趕的手勢,一邊道:“看什麼看!滾到那邊去,去!”
完全就是在趕狗一樣。
可是阿紗非但沒有走,反而還靠近了他們。
那群人看著他靠近,臉色頓時一白,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了幾步,還以為他要做什麼,誰知他隻是在少女於地上畫的法陣前停下,然後道:“這個,錯了噢。”
少女一愣,然後怒道:“什麼錯了?你個瘋子不要什麼都不懂就在這裡瞎說!”
“就是!你以為自己是誰!”
“不可能會比出身陰陽世家的美月大人更知道這個法陣的正確性的吧!”
阿紗隻是一直盯著少女,直把少女盯得發毛,語氣也不由自主的虛了下去:“……乾、乾嘛啊?”
“呀,你是,晴明的後人嗎?”
晴明?
少女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後驚悚的意識到,這人說的晴明,不會指的是安倍晴明吧??
她從出生到現在,還真沒有聽到過人,會直接這麼喊那位大人,那位堪稱曠世傳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安倍晴明的。
少女名為土禦門美月,的確如阿紗所說的一樣,是安倍晴明的後人。
可是這個血緣關係,都隔出十萬八千裡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出身於陰陽世家,因為祖先是安倍晴明,所以自然繼承了靈力,也就被時之政府找上,成為了審神者的一員。
是從彆人那裡聽說過阿紗這個“瘋子”的事情,可是她那也隻是聽說,並沒有什麼確切的概念。
現在一見,看著對方臉上的微笑,隻覺得自己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再繼續跟對方說下去。
這完全是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知道自己若是再與對方交談下去的話,或許會有崩塌的危險。
少年說她的法陣是錯的,儘管理智認為這應該是對方的瘋言瘋語,沒有絲毫根據,不用理會,應該趕緊離對方遠遠的才對,可她還是咬了咬牙,繼續追問。
“你說我這個法陣有錯誤,你能指出到底是哪裡錯了嗎?”
少年站在原地沒有動,土禦門美月便又接著說道:“看,你完全說不出來,根本就是……”
“這裡。”
阿紗蹲了下來,指著法陣的一角。
“這裡畫錯了。”
“我是不會記錯的。”
“——因為是晴明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