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壹原侑子的話讓他總有種“啊是你的這個牆頭吧”的既視感。
“難怪,”壹原侑子說著,“奴良組可是跟羽衣狐有著不小的淵源呢,不,說是血海深仇也行吧?”
她轉眸看向黑川歸實,說:“這個你應該就不知道了吧,實際上,那位奴良組的少爺現在也應該還什麼都不清楚。”
奴良陸生的爺爺當年,也就是四百年前,曾經帶領奴良組,攜手花開院一家一同將羽衣狐封印過一次,因此也狐狸在血脈裡下了詛咒。
他們沒有辦法與妖怪誕下子嗣,這也是奴良陸生為什麼身體裡隻有四分之一妖怪血統的原因。
黑川歸實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那他……”
按照這麼個情節設置的話,那就是要打上京都親手斬斷這段恩怨的節奏?
“沒錯。”壹原侑子像是十分愉悅的樣子,“所以,你要去京都的話,還要小心不被他發現哦。”
畢竟還特意過來叮囑,結果前腳剛答應完後腳就去了。
“然後呢,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應該不隻是為了過來閒聊的吧?”
“啊,”黑川歸實這才回過神來,然後他道:“我就是想問,我這次去京都,跟你之前給我的那個盒子,那盞青行燈的燈有沒有關係?”
他那種強烈的預感,不僅僅隻是讓他去京都,還讓他把那個盒子也帶上。
“已經知道盒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壹原侑子道,“那不是我給你的,而是還你的。”
“嗯,是呢,”她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又道,“現在告訴你,應該也沒有事。”
接著,對於黑川歸實的問題,她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去京都,的確是跟那個盒子有關係的。
“我之前也說過吧,隻要這盞燈亮起,錯位的記憶會被重新擺正。”
壹原侑子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就不能將話講得清楚明白一點嗎?”
“誒,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直接了呀?”壹原侑子的話語裡甚至帶著點委屈。
肯定是裝的。
黑川歸實已經看透這個魔女了。
“羽衣狐的話,”他想起了什麼,“說她要在京都產子,是真的嗎?”
“是真的哦。”
“嗯,這麼說起來的話,這也是一件跟你有關的事情呢?”
“……啊?”
黑川歸實有些楞。
羽衣狐要在京都產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孩子又不是他的,不要找他接盤好嗎?
他連那隻狐狸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畢竟再怎麼好看也好看不過他認識的那一隻。
他這種彎成蚊香的,首先性彆就不對。
如果讓壹原侑子知道黑川歸實在想什麼,大概會當成爆笑出聲。
可惜她再怎麼厲害,這種事情也是做不到的。
“她要產下的孩子,名叫鵺。”
壹原侑子以一種講故事的口吻開始述說。
在平安京時期的一名陰陽師,違反了陰陽之理,力量之強大甚至能從屍體上將死者的靈魂召回。
而他想要獲得長生,於是便拜托身為狐妖的,能夠無數次轉生的母親,在每次轉生之時都將自己重新生下。
母親深愛著自己的孩子,覺得這個世界充滿汙濁,不如讓純粹的黑暗填滿,而自己的孩子就支配這片黑暗的主人。
故事裡的母親,指的就是羽衣狐。
而這個陰陽師,也就是鵺。
“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壹原侑子說道。
“人們說,他是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平安京時期大名鼎鼎的陰陽師,風姿綽約,堪稱舉世無雙。
“安倍,晴明?”
黑川歸實的眼睛因為驚訝而微微瞪大,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不可能。”
他斬釘截鐵的這麼說著。
其實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他都想要笑出聲了。
傳說中,安倍晴明的母親確實是白狐沒有錯,可那是葛葉,而並非什麼羽衣狐。
真的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冒充安倍晴明。
想到那個人,黑川歸實的眼神複雜,最終深吸一口氣,對壹原侑子說:“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我該走了。”
壹原侑子笑著看他,開口道:“還有就是,告誡你一點。”
“——多加小心。”
她這句話沒頭沒尾,聽起來隻是普通的寒暄話,可又似乎有什麼彆的意味在裡麵。
黑川歸實聽了,不知為何忽地想起了自己在雄英體育祭時看到的那個人,那條漆黑的裂縫,還有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腳下的傳送陣……
以及,三日月宗近話語裡的那個,不知身份的存在。
“……稍微有點可怕啊。”
黑川歸實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假笑。
不過他的優點大概就是適應能力比較強,當疑問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似乎也都沒有什麼所謂了,反正該解決的會解決,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
他告彆了壹原侑子,獨自一人前往京都。
剛下車,便明顯的感覺到,這座城市的氛圍,跟之前來的時候明顯不一樣。
氛圍十分壓抑且陰沉,明明現在應該是白天,可街道上卻無端顯出些許陰暗。
黑川歸實站著,忽地想起一件事情。
赤司征十郎,可還在京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