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肌肉緊繃，骨骼很柔軟，脊椎在後腰處下陷，和堅韌的肌肉一起構成了線條流暢的清瘦腰肢。
這是一具為戰鬥而生的身體——霍克斯在一年前和綠穀出久戰鬥時就發覺了這一點。
就算不考慮個性，單論身體素質，入殮師比絕大多數職業英雄強悍太多。
他全身的每一塊肌肉似乎都經曆過嚴格的管理，訓練有素、張弛自如。
當年綠穀出久比現在還要矮上幾厘米，骨架很小，霍克斯還差點誤以為對方是女性。他猜測入殮師年齡不大，甚至可能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劊子手……
霍克斯想起某次會議上政府高層對入殮師的形容，微微垂下了眼簾。
是受人操控的人形兵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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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穀出久沒能搶到霍克斯手上的羽毛，還被他反殺一局，重心失衡地撲在對方身上朝樓下墜去。
他下意識拽住了霍克斯毛茸茸的外套領口，被他下巴處的胡茬刮到了手指，有些癢。霍克斯也伸手抱住他，綠穀出久的臉埋進他頸窩附近，聞到了皮革外套的氣味。
霍克斯的手臂緊緊攬著入殮師腰背，他揮了揮雙翼，很快穩定了因為撞擊而失衡的身體，抱著綠穀出久懸浮在高空中。
“——可惜總有你這樣的家夥出來搗亂。”
他故意鬆了鬆手想嚇他，但綠穀出久絲毫不為所動：“放我下去，霍克斯！”
霍克斯撇撇嘴，正要依言振翼將入殮師放回天台上，卻察覺到他的手臂在輕微顫抖。霍克斯揚揚眉梢，感覺自己發現了對方的一大弱點：“你在害怕嗎？”
他還未將調侃的話說出口，手上便突然傳來了一陣灼痛感。
霍克斯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一直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羽毛燃燒了起來。熒光藍色的高溫火焰轉瞬間就令羽毛碳化，化作深灰色的塵埃，飄散在風中。
火焰在燒淨羽毛後便消失了，並未蔓延到綠穀出久的衣服上，隻在霍克斯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塊發紅的灼痕。
“夠了吧。”
荼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酒店的天台上：“霍克斯，彆浪費時間。”
綠穀出久略微側過臉瞥他一眼，咬牙鬆開了攥著霍克斯衣領的手指。他反手握住霍克斯的手腕，在他雙臂的桎梏中弓起身體，一腳踏上對方胸膛，借力朝身後的天台躍去。
荼毘適時地伸出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地將綠穀出久拉到自己身旁。
荼毘拽著綠穀出久的手肘，大致掃視兩眼，檢查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痕。
霍克斯拍去了手上剩餘的羽毛灰燼，可惜地說道：“哎，計劃失敗了。”
他指腹的皮膚上出現了幾塊紅斑，是火焰導致的燙傷傷痕。
霍克斯不以為意地甩甩手，落在距荼毘和綠穀出久五米遠的地方，收起了羽翼。
“入殮師，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霍克斯慢條斯理地摸順了自己衣領處被綠穀出久拽得蓬亂的絨毛，目光朝他掃過去：“我現在和你是同一戰線的盟友喔。”
綠穀出久有些沒反應過來：“……嗯？”
荼毘神色散漫地將雙手插進口袋裡，回答了綠穀出久的疑問：“就是字麵意思。霍克斯加入了敵聯盟，現在的身份是潛伏在職業英雄之中的臥底。”
“怎麼可能……？”
霍克斯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懶散又傲慢，但其實信念比誰都堅定，絕不可能輕易地投向敵聯盟的陣營。就在一年前，他還對綠穀出久說什麼渴望英雄也可以偷懶的和平社會。
綠穀出久掃了霍克斯一眼，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霍克斯注意到了他的警惕，吐了吐舌頭。
“我該走了，不能讓其他職業英雄發現No.3和通緝名單的常客呆在一起啊。”
綠穀出久想起被俘獲的成員，揚聲喊住對方：“等一下，霍克斯！被俘獲的敵聯盟成員在哪裡？”
“他們啊？應該在押送犯人的飛艇上吧。”
霍克斯頗有些玩世不恭地聳聳肩，跳上了身後的圍欄，鞋跟踏在金屬管上發出一聲清越的脆響。
他朝東南方指了指，又說：“喏，大概就是那個方向，通往警察本部。”
霍克斯穩穩立在圍欄上，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朝後方倒去，墜下數十米高的樓房。他的羽翼在身後猛然展開，光潔濃密的羽毛朦朦朧朧地反射著皎潔的月光，羽翼揮動產生的旋風令砂石飛揚。
“我走了，下次再見。”
幾秒後，霍克斯已消失在東京燈火輝煌的夜景中。
綠穀出久轉向荼毘，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接到了救回被困人員的任務。”荼毘雙手插在長褲口袋裡，“前去救援的低層成員被真選組的人乾掉了，我正好在附近，就被派來了。”
他從衣袋裡翻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通知訊息。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幾個自稱偵探社的人員，救援小隊全軍覆滅了。”
綠穀出久望著懸停在百米外的飛艇，打開了通訊器。
“死柄木，聽見了嗎？”
對麵立即傳來了回答：“聽得到。你在哪裡？”
“我要去救援被俘獲的成員，讓他們先撤離。”
死柄木弔在對麵沉默了幾秒。
“不準去。這一次有很麻煩的人在場，現在回總部。”
“安室透被捕是因為我製定了不完善的襲擊計劃——這件事應該由我來負責。”
說完這句話，綠穀出久關閉了耳麥的電源。
“這次任務加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