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隻boss(1 / 2)

BOSS無個性[綜] 吳山鬼 11542 字 3個月前

死柄木弔此時正站在一艘艦艇上方, 他單膝跪地,將五指按在自己腳下的艦艇上。

死柄木弔手指之下傳出崩裂的響聲, 堅硬的飛艇外殼轉眼碎成數塊,龜殼般的紋路爬滿甲板。

“崩壞”的威力令人心驚膽戰。

隻見飛船瞬間土崩瓦解, “崩壞”把金屬甲板、飛船內的供電係統、提供運轉能量的光能核全部摧毀,船艙裡的天人也悉數消滅。

“崩壞”在艦船上蔓延開,碾碎了每一件物品, 將它們化成極細的粉塵。

在艦船被徹底瓦解的前一秒,死柄木弔踏著最後一塊完整甲板,跳離了漸漸粉碎的艦船。

“崩壞”將整艘艦艇化成飛灰。金屬粉塵陡然散開,折射著明媚的陽光、形成晶瑩的雲霧, 簌簌朝下方墜去, 發出風鈴般脆而輕的碰擊聲。

死柄木弔跳到綠穀出久所站的樓頂, 穩穩落在他身邊。

綠穀出久手中纏繞著“黑鞭”,看向一臉陰霾的死柄木弔:

“你怎麼在這裡?”

“問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吧。”

死柄木弔的目光朝綠穀出久掃過來,落在“黑鞭”之上, 用手指敲了敲“黑鞭”構成的盾牌:“等乾掉天人後, 你要把這件事給我解釋清楚。”

死柄木弔說著伸出手臂, 將綠穀出久拉到自己身後。

“把那東西收起來。”

說完這句話,死柄木弔將手臂平舉在身前,掌心朝向前方。綠穀出久困惑不解地收回了“黑鞭”, 他站在死柄木弔身後, 望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空氣以死柄木弔的手掌為中心, 開始震動起來。

空氣的波紋一層層交疊振蕩, 當波紋傳遞到距離二人最近的那艘飛艇附近時,它像黑洞吞沒星艦一樣,將飛艇的金屬外殼扯碎了。

綠穀出久眼睜睜地看著天人艦船一艘接一艘地被“崩壞”撕裂,感到不可置信:

“你的手明明沒有碰到它們的飛船吧?你的個性……變強了?”

死柄木弔沒有回答綠穀出久的疑問。

二人身後漸漸浮出一團紫黑色的霧氣,傳送門凝聚成型。

死柄木弔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身後的黑霧,對他說道:“黑霧,把小鬼帶走。”

傳送門立即運動起來,黑霧向前推進,將綠穀出久主動裹入霧氣之中。

綠穀出久感覺一陣輕風從自己身上拂過,他腳步不穩地後退幾步,倒退著從傳送門中走了出來。

綠穀出久回到了敵聯盟總部。他麵前是大樓內部的封閉式走廊,黑霧正站在走廊邊角,擔心地望著他。

“綠穀,情況如何,你沒有受傷吧?”

綠穀出久搖搖頭,收起了頭盔和麵甲:“我沒事。但是死柄木……他現在似乎有些不太冷靜。”

黑霧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綠穀出久很難通過黑霧的麵部表情猜測他的內心,但是從他突然眯起的眼睛來看,黑霧顯然也對死柄木弔的行徑感到非常頭疼。

幾秒後,圓形的傳送門出現在牆麵上。

“死柄木弔來了。”

隨著黑霧這句話,一隻手撥開了紫黑色的霧氣,死柄木弔從中走出。他的衣袖被“崩壞”撕出幾條破口,臉上是一副極為不爽的表情。

死柄木弔半張臉被淩亂的淺藍灰色碎發遮擋,隻露出線條分明的鼻梁、嘴唇和下頜,一雙暗紅的眼睛在發絲之後閃爍著微光。

黑霧注意到了死柄木弔波動的情緒,立即站出來不露聲色地擋在他和綠穀出久之間,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死柄木弔,那些飛船上的天人——”

“都清掃乾淨了。不要擋路,這件事,小鬼必須向我解釋清楚。”

死柄木弔抽出一卷醫用膠帶,小心地撕開一截,將它纏在自己的食指上。他咬斷多餘的膠帶,雙眸自下而上地凝視著綠穀出久:

“從兩年前起,我反反複複強調過多少次了,小鬼?不要在明麵上和天人作對、讓自己陷入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

綠穀出久清晰地看到了死柄木弔眼底翻湧的怒意:

“你覺得自己不會死嗎?為什麼從來都不聽我的話?”

綠穀出久自知理虧,卻還是忍不住回嘴:

“不然該怎麼辦?放任天人在地球肆虐嗎?先不說什麼人類大義,天人多少次限製了敵聯盟的擴張和發展,難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局嗎?”

死柄木弔沒料到綠穀出久會如此直接地頂撞自己。

他的臉色變得更為陰沉,嘴角僵硬地抻平了:“我現在感覺特彆、特彆、特彆不爽,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死柄木弔一步步朝綠穀出久逼近過去,貼在他麵前,二人胸膛相抵。他比綠穀出久高,因此輕而易舉地就造成了威壓感。但綠穀出久毫無懼色,平靜地抬頭和對方四目相對。

綠穀出久一直覺得死柄木弔像古希臘的石塑。

相較綠穀出久略微泛粉的麵色,死柄木弔膚色蒼白。他眉眼深邃、五官輪廓清晰而筆挺,下頜線像由鑿刀刻成,不論角度還是線條都筆直銳利。

因此當死柄木弔擺出這副陰沉冷硬的表情時,他看起來和雕像彆無二致。

綠穀出久企圖緩和氣氛: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一點都不適合你,死柄木。”

死柄木弔伸出手捧著綠穀出久的麵頰,動作輕緩而有力地將拉向自己。綠穀出久略微抬起頭,鼻尖幾乎要擦到死柄木弔的下巴。

死柄木弔的鼻息撲在他的眼睛上,讓細長濃密的睫毛略微抖動,有些癢癢的。

死柄木弔按著綠穀出久臉頰,手上粗糙的醫用膠布從他臉上劃過。

“我生氣的原因,不是你和天人作對——你之前也沒少找他們的麻煩,但是我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幫你瞞著老師。”

“但是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小朋友。你從來都不將任何事情告訴我,把自己的生命當成兒戲。”

死柄木弔低下頭,他垂著眼睛,凝視著眼前的綠穀出久。

“不要離我太遠,小鬼。”

綠穀出久聽見了死柄木弔將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

“黑鞭”察覺到了威脅,在綠穀出久反應過來之前,悄悄爬上了他的手腕。綠穀出久操控著“黑鞭”,讓它悄無聲息地抵在死柄木弔頸間。

“我不是你的附庸,死柄木。”

“把自己的計劃透露給我很難嗎?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聽見死柄木弔的話,綠穀出久一愣——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黑霧見二人之間火/藥味太濃,走出來做出阻攔道: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

死柄木弔揮開了黑霧伸過來的手,捏著綠穀出久的臉頰:

“其他人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乎。但是你這小鬼,絕對不能一聲不吭就被天人——”

一滴黏稠的液體從天花板滴落下來。

黑霧立即敏感地注意到了異常:“彆鬨了,你們兩個!”

黏稠的黑色液體越來越多,在地麵上聚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潭。液體像水中的漩渦一樣不斷旋轉,體積越來越大。

“老師的個性。來者是我們的人。”

死柄木弔盯著那一大團扭曲的黑色液體,說道。

綠穀出久迅速將他推開,彈出了頭盔和麵罩,將自己的臉嚴嚴實實地遮住了。

一名身穿黑色長風衣、戴黃銅麵罩的男子從黑色液體中冒出來,垂手而立,脊背挺得筆直。隨著液體的逐漸褪去,數名和他一模一樣打扮的男人也出現在走廊中。

黑色液體滲入地毯的縫隙裡,消失不見。

為首的男人開口了:

“死柄木弔,入殮師。”

他的聲音異常平直,沒有一絲一毫的語調起伏,像老式手機自帶的係統提示音。

這群人是西部地區的長老們。

綠穀出久雖然不清楚對方的來意,卻還是立即露出了友善禮貌的笑容。

“中午好,前輩們。”

為首的長老點點頭,朝身後揮了揮自己皮膚蒼白乾癟的手:“把東西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