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隻boss(1 / 2)

BOSS無個性[綜] 吳山鬼 18974 字 4個月前

【應該是那個金發的榴蓮頭乾的, 看來他們已經得手了!】

阪本辰馬來到綠穀出久二人身邊, 他打開艙門, 將他們接入飛艇內。

阪本辰馬從駕駛座上轉過頭來, 手肘搭著駕駛座的椅背:“所有人都在宇宙中轉站, 我先把你們送過去,啊哈哈哈哈!——”

看清綠穀出久的臉後, 阪本辰馬的笑聲哽在了喉嚨裡。

“……誒?等等, 你是誰?為什麼和入殮師穿著一樣的盔甲?”

綠穀出久選擇性忽略了對方的話,他看向那幾顆懸浮在空中的金屬小球,心裡閃過了“聽天由命”幾個大字。

阪本辰馬見綠穀出久沒有回答自己, 注意力轉向了靠在艙門邊的死柄木弔:

“啊哈哈哈哈, 你的手沒事吧?”

死柄木弔雙臂布滿“崩壞”留下的傷痕, 血已經止住了, 半乾的血液凝在手上,形成一大片暗紅色的血痂。

綠穀出久的眉心皺了起來, 他朝死柄木弔伸出右手, 示意對方把雙臂遞給自己:

“很嚴重嗎?讓我看一下。”

“還好,隻是皮外傷。”

死柄木弔手上布滿了細長的裂痕,傷口如同破碎瓷器上的裂紋,從手指一直延伸到上臂。

綠穀出久找到了飛艇內的備用醫療箱,翻出一卷紗布和酒精。他讓死柄木弔在狹小的艙室內坐下,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腿上, 擰開了酒精瓶蓋。

綠穀出久將酒精倒在死柄木弔手上:

“彆動, 簡單清理一下傷口, 不然容易發炎。”

他們所乘坐的飛艇快速朝宇宙中轉站駛去。

中轉站因那場劇烈的爆炸而轟然倒塌,即使在數十千米外的高空,他們也能清晰地看到高大的建築正不斷傾斜,向東京灣倒下去。

夜色昏黑,但借著中央區明亮的霓虹燈,綠穀出久還是看清了建築外側厚厚的一層堅冰。

冰層正推著中轉站遠離人口稠密的北邊,倒向人煙稀少的沿海一側。

綠穀出久扯下一截膠帶將紗布固定,向阪本辰馬詢問道:“下一步的計劃什麼?”

阪本辰馬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啊哈哈哈,其實我也不清楚!不過,據說‘阿爾塔納’有極強的輻射、不能暴露在外,在除掉‘虛’之後,必須想辦法封存它吧!啊哈哈哈哈!”

“封存?”

“對,就是讓‘阿爾塔納’恢複深埋在地下的狀態。”

“……飛艇上有電話嗎?借我用一下。”

“啊哈哈哈哈,你有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嗎?”

阪本辰馬發出了標誌性的傻笑聲,從風衣胸袋裡摸出一個老式的翻蓋手機:

“試一下吧,我也很久沒有用過了。”

綠穀出久擦去手上的酒精,接過阪本辰馬的手機。他輕聲默誦著治崎廻的電話號碼,迅速將那串數字輸入聯係人名單內,撥通了電話。

儘管信號很弱,但綠穀出久還是聽見了治崎廻的嗓音:

【……喂?你是誰?】

“治崎,是我。把eri安全送到宇宙中轉站,越快越好。她的個性或許可以——”

綠穀出久話音未落,顯示飛艇運行係統的麵板突然閃爍起來,接著黑屏了。手機裡也傳來“滴滴”的連續響聲,以及“信號斷開”的提示音。

“信號斷開?”綠穀出久看著屏幕上的警告,喃喃自語:“……沒關係,指令已經傳達過去了。”

阪本辰馬用力拍了拍控製麵板:

“啊哈哈哈!怎麼突然壞了?我還要確定降落坐標呢!”

【嗞嗞、……晚上好,出久、弔。】

當AFO——“虛”的嗓音在狹小的艙室內響起時,死柄木弔和綠穀出久對望一眼。

【擅自切斷並篡改了飛船的信號,很抱歉。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希望你們也可以聽到。】

“虛”所在的地方異常嘈雜,除了他的嗓音以外,還能聽見數聲爆炸的鳴響:

【從這顆星球誕生起,我就存在了。我孤獨地在世界上漂泊了百萬年,目睹各種生物出現、隕滅。】

【人類,是我在這顆地球上遇到的第一種高智慧種族。你們的生命短暫卻精彩,讓我對人類產生了向往之心,在人類誕生之初,我曾指導你們的先祖使用火焰、利用自然界的各種資源。】

【然而,他們畏懼我的長生不老。在我陪伴這個人類種族五十年後,他們的後代把我綁在巨樹上,點火燒死。】

地麵上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隻見傾頹的中轉站終於無法支撐自身的重量,搖搖晃晃地倒向東京灣,在海麵上濺起高達數十米的滔天大浪。

浪潮沿著海岸線綿延近千米,向海灣濤聲如雷地攻去。卻在即將上岸那一瞬,被封凍成一大片閃閃發亮的堅冰。

此時飛艇已即將降落,綠穀出久朝宇宙中轉站的方向看去,瞥見了轟焦凍立在冰牆上方的身影。

【我並未因此而停手。數千年以來,我一直試圖接近你們,像你們一樣生活。

【但是,人類永遠對我心懷畏懼,我被人類用各種方式,殺死了成千上萬次。】

【兩百年前、阿爾塔納越來越孱弱的時候,我決定犧牲大部分人類,讓他們做為軍隊出征其他星球,以此保全其他生命的長存,維持地球的穩定。】

隨著噴氣減速的響聲,飛艇緩緩降落在地,阪本辰馬解開了腰間的安全帶:

“啊哈哈哈哈!到了!”

綠穀出久抬起頭,向駕駛艙的窗外望去。

外麵一片火光,黑煙從斷裂的電線內冒出,飄飄忽忽地飛向天上,形成一大片蘑菇型的黑雲。上千艘飛艇在黑雲之間穿梭,探照燈照亮了中轉站上方的天空。

宇宙中轉站橫倒在地,大半截建築伸向遠處的東京灣,沒入黑暗的海水中。

它壓碎了沿途的高樓和街道,在建築密集的中央區,硬生生開辟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中轉站曾矗立的位置,留下了一塊半徑數百米的圓形坑洞。

坑洞極深,裡麵冒出幽光,將周圍照亮。那光芒仿佛來自地球中心的地獄,儘管看不出任何異常,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虛”身穿淺褐色和服站在那個巨坑旁,鬼兵隊的人圍在遠處,警惕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綠穀出久看到了離“虛”最近的阪田銀時。

阪田銀時手裡的木刀斷成兩截,渾身是血,顯然也經曆了一場惡戰。他卷曲的銀發隨風飄動,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我一直認為,人類是一種既懦弱又強勢的生物,他們畏懼著所有比自己強的種族,卻又欺壓弱者。但目睹今天發生的事情後,我忍不住開始重新審視自己舊有的觀念。】

飛艇緩緩降落在地,艙門打開了。綠穀出久從艙室內走出,他躍下兩米高的階梯,踏在地麵上。

【雖然極為弱小,卻願意為了保護地球而付出生命……】

“虛”站在宇宙中轉站殘存的廢墟中,“阿爾塔納”的光芒映襯在他的臉上,將那張文雅的麵龐照得白皙透亮。

從地底吹出的寒風拂過他淺奶茶色的長發,“虛”臉上掛著微笑,溫暖的笑靨讓人如沐春風。

在呼嘯風聲中,綠穀出久聽不見“虛”的聲音。但他依據口型,推測出了“虛”的話:

“人類,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生物呢?”

“虛”邁出一步,踏在巨坑的邊緣,腳下就是數萬米的深淵。他轉過身,朝後方倒去。

阪田銀時下意識地朝前方跨了一步:“鬆陽老師……!”

綠穀出久見勢不對,立即甩開“黑鞭”。黑鞭柔韌地飛到阪田銀時身旁,纏住了他伸向“虛”的手臂。

“阿爾塔納”的光芒從深淵中溢出,將“虛”的身體吞沒。

“虛”消失在深淵之中。

刺目的光芒讓周圍如同白晝般明亮,綠穀出久立即閉上眼睛,但光芒還是穿過薄薄的眼瞼,刺得他淚腺湧出液體。

一雙纏著紗布的手攔在綠穀出久雙眼前方。

那是死柄木弔的雙手。他看見綠穀出久眼角溢出的淚花,替他擋住了過於刺眼的光線:“彆看,會灼傷視網膜。”

溢出的光線持續了半分鐘左右,之後才漸漸消逝。它緩慢地退回深淵中,黯淡下來。

阪田銀時順著“黑鞭”望向綠穀出久,無奈地舉起自己被束縛的雙手:“阿銀我太激動啦,把它鬆開吧。”

綠穀出久收回“黑鞭”,鬆開了阪田銀時的手腕:

“抱歉,我擔心你也會被‘阿爾塔納’吞進去。”

阪田銀時立在一片磚石瓦礫的廢墟中,他拍去自己袖擺的灰塵,將斷裂的刀柄重新插回腰間。站在他身後的高杉晉助也收起了武/士/刀,刀刃入鞘時發出一聲凜冽的輕響。

“‘虛’消失了嗎?”

高杉晉助擦去刀柄上半凝固的血液,答道:“他是‘阿爾塔納’的化身,如今已經恢複了原來的狀態。”

綠穀出久點點頭,將周圍掃視一圈。

他沒有看見最不想遇到的相澤消太一行人——職業英雄們正在遠處進行救援活動,綠穀出久見狀不禁鬆了口氣。

在宇宙中轉站被炸毀的廢墟中,一片紫黑色的濃霧冉冉升起。

黑霧擴張為一個扁平的圓形,治崎廻從傳送門中走出,牽著eri的手。eri滿臉懵懂地看著身後的傳送門,似乎對傳送門感到非常詫異。

治崎廻的目光在眾人之間掃視,最終在綠穀出久身上鎖定。

此時綠穀出久臉上的麵罩已經儘數碎裂,露出麵容和一截白皙修長的頸項,“海神之眼”在鎖骨處散發著淡藍色的微光。

他卷曲的頭發散落在臉側,圓而亮的眼睛裡照映著火光,像是藏匿著天上的星河。

治崎廻看著這張經常出現在新聞網站首頁的臉,一向低垂的上眼瞼都略微抬了起來:

“入殮師?你這是怎麼了?”

“……說起來挺複雜的,我以後再和你解釋。”

綠穀出久含含糊糊地糊弄過去,指著麵前幽幽發光的深淵,說:

“可以讓eri將它‘回溯’嗎?‘阿爾塔納’具有強輻射,長時間暴露在外會給生物造成嚴重影響。”

eri認出了綠穀出久,指著他笑起來:“綠色頭發的大哥哥!我還記得你!”

比起兩年前,eri長高了不少。她如今已經能自如地控製自己的個性,將各種生命體“回溯”到目標狀態。

eri按照指示走到“阿爾塔納”的深坑旁,她撥開自己額前的銀色長發,露出額頭頂端小小的獨角。eri發動了個性,犄角頂端綻放出微弱的光芒。

“阿爾塔納”散發的光線開始不間斷地閃爍,土塊震動,眾人聽見地底傳出石頭互相撞擊的巨響。

“阿爾塔納”正不斷退縮,從地麵下沉,沉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治崎廻單膝跪在地麵,他凝視著麵前的深淵,扯開了自己的手套。“阿爾塔納”光芒消失的一瞬間,治崎廻將右手按在了地麵上。

霎時間,砂石翻飛,一片塵土從深淵內揚起,漂浮在空氣中。

地麵迅速龜裂,重新排列順序、相互組合,像迷宮內部移動的機關一樣運動起來,毫無縫隙地快速貼合在一起。石塊和混凝土彼此黏合,形成整體。

石塊相互撞擊的響聲如同雷鳴,“翻修”令地麵不斷顫抖,震碎了附近高樓的玻璃幕牆。

不到半分鐘,巨大的凹坑就被重新填滿了。

原本是凹坑的位置變成了平坦的混凝土,混凝土上看不到半點縫隙,剛才那個讓人膽寒的深淵仿佛從未存在。

治崎廻從地上站起身,滿臉厭惡地擦去了手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手套。

綠穀出久感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他抬起頭望向低空仍在負隅頑抗的小型戰艦,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燙傷。

“……結束了?”

“隻要解決了低空中的殘黨和飛艇,今天這一場戰鬥,就算結束了。”

死柄木弔接過他的話頭,回答道。

正在剿滅殘留天人的職業英雄們察覺到了異常的地震,紛紛向這邊趕來。

綠穀出久看著彙聚而來的職業英雄,十分不妙的預感逐漸浮出水麵,牢牢攥緊了他的心臟。

果不其然,他在職業英雄中看到了爆豪勝己的身影。

爆豪勝己在空中就看見了那個身穿入殮師製服的男人。他看不清臉,隻依稀瞥見對方並未戴上頭盔和麵甲,露出一張白皙的臉。

爆豪勝己利用爆炸產生的衝擊力,來到綠穀出久身邊:“入殮——”

爆豪勝己抬起頭,最後一個音節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麵前這個五官明秀、臉頰上長著小雀斑的少年,分明是和他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綠穀出久。

“廢久?”

爆豪勝己赤紅的雙眸緊盯著綠穀出久,表情在震驚、迷茫和困惑之間飛速切換。

幾秒鐘後,他理清了其中的關係,神情定格為勃然大怒:

“你他媽在耍我玩?!”

綠穀出久瞥了眼被爆豪勝己嚇壞了的eri,試圖轉移話題:“請彆孩子麵前說粗話,小勝。”

“我管你?!你他媽就是在耍我玩!”

爆豪勝己回憶起自己和綠穀出久的爭吵,想把當時的自己炸飛了。

職業英雄們漸漸彙聚到中轉站附近。綠穀出久身後吹來一陣寒冷的微風,讓他頸間的碎發都倒豎起來。

反射著燈光的冰層一路延伸到綠穀出久身旁,冰麵冒著寒氣,周圍白霧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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