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隻boss(2 / 2)

BOSS無個性[綜] 吳山鬼 18974 字 6個月前

轟焦凍踏在數米高的冰牆頂端,碎發被寒風拂起。他順弧形冰麵滑到地上,藍褐異色的眼睛緊攥著綠穀出久。

因為過度使用個性,轟焦凍臉上結滿了冰霜,連睫毛都被白色的冰晶覆蓋。

他盯著綠穀出久思考良久,得出了一個自認為最為合理的解釋:

“綠穀,入殮師把他的戰鬥服借給你了?”

“不是。”

轟焦凍皺起眉,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你的臉是易容嗎?看起來和綠穀很像。”

“……接受事實吧,轟君。”

綠穀出久萬般無奈地將雙臂抱在胸前,他環視著周圍的職業英雄,發現他們此時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不時偷偷向自己掃過來。

他提高了音量:“我就是入殮師。”

職業英雄們都關注著這邊的聲音,聽見這句話,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增大了不少。

綠穀出久臉上有幾道細細的血痕,是死柄木弔暴走時“崩壞”留下的痕跡。轟焦凍走上前來,想看一看綠穀出久臉上早已結痂的傷痕:“那個傷口……”

然而,轟焦凍尚未接近綠穀出久,就被死柄木弔攔住了。

死柄木弔側身走到綠穀出久旁邊,用肩膀將他擋在自己身後,被額發擋住大半的眼睛殺氣騰騰:“離他遠點,英雄。”

轟焦凍看向死柄木弔那雙冰冷的暗紅色眼眸,想起了幾年前在夏日祭上看到的、頭戴天狗麵具的男人,他和死柄木弔有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是你?——”

“總督!我們在廢墟裡發現了異常能量源!”

轟焦凍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高昂的喊聲打斷了。

幾名鬼兵隊隊員從人群中衝出來,神色激動,因為恐懼而麵色慘白。他們是鬼兵隊的善後組,剛才一直在宇宙中轉站附近排查爆/炸/物、搜尋傷員。

高杉晉助正在點燃煙槍,對他們的咋咋呼呼有些不耐煩:“說重點。”

隊員們指著不遠處破碎倒塌的中轉站,臉色依舊青白:“是即將引爆的大型原/子/彈——蘊含能量很強,經過初步判定,它足以炸平關東!”

其中一個人手裡舉著薄薄的金屬卡片,將它遞給高杉晉助。

“總督,這是核/彈布置者留下的東西,我們在破損樓體內找到的。”

高杉晉助將卡片上的兩行字讀了一遍,吐出嘴裡的煙霧,危險地眯起雙眼。他一言不發,將卡片遞向綠穀出久。

【綠穀,如果你看到這行字,說明宇宙中轉站已經被摧毀了。不過,它會用最後的力量,在地球上點燃一朵壯麗的煙花。——Doctor】

綠穀出久腦袋裡傳來“嗡”的一聲蜂鳴。

“能確定它在什麼時候引爆嗎?”

“我們聽見了警報器的提示音,三分鐘以後就會爆炸!”

死柄木弔聽見綠穀出久的話,立即猜到了他的想法。他朝綠穀出久伸出手,想拉住他手腕,卻被綠穀出久閃開了。

綠穀出久跟著鬼兵隊成員向原/子/彈埋藏地點跑去,其他職業英雄也迅速追上他的腳步。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混凝土和玻璃幕牆形成的廢墟。坍塌的樓體已經被救援組打碎,在一片混凝土塊中,露出了橄欖型金屬球的頂部。

“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就算采取自殺行動、以一艘飛艇為代價將原/子/彈送上太空,它恐怕也會在離開大氣層之前爆炸……”

綠穀出久看向被火光染紅的夜空,低下頭時,目光瞥見了黑霧。

一個計劃在他心中浮現。

“黑霧!”綠穀出久立即朝黑霧揮了揮手:“在核/彈上方打開傳送門!”

黑霧眨了眨火焰般搖曳不定的眼睛,他對綠穀出久的話感到不解,卻還是決定遵從他的指示。

“好,坐標定在哪裡?”

“——外太空!”

“我試一試。”

紫黑色的霧氣從黑霧袖口飄散開,在原/子/彈上方凝聚。傳送門彼端連向大氣層之外,空氣湧入傳送門內,向太空溢散。

然而原/子/彈深埋在宇宙中轉站的樓體內部,這點吸引力不足以對它產生任何影響。

綠穀出久看出了問題所在,喃喃自語道:“必須有誰把它推出去才行……”

“黑鞭”從手肘開始,一路爬上綠穀出久脖頸和頭臉,將他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包裹在內,僅露出一雙眼睛。

在其他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時,“黑鞭”騰空飛出,纏住了彈身埋在混凝土中的原/子/彈。

綠穀出久發動了One For All,朝黑霧的傳送門跑去。

100%的One For All覆蓋了綠穀出久全身,他拽著纏緊原/子/彈的“黑鞭”,從地麵上一躍而起。

綠穀出久利用自己身體的慣性,硬生生把原/子/彈從樓體內拔了出來。

“黑鞭”保護著原/子/彈的金屬外殼,沒有讓建築碎塊損壞彈身。眾人隻聽見混凝土和玻璃幕牆破碎的脆響,灰白的塵土四處飄揚,在空氣中浮動。

綠穀出久跳入傳送門內,和原/子/彈一起,被紫黑色的濃霧吞沒。

.

綠穀出久感覺自己被塞進了啟動的洗衣機裡。

氣流將他卷入內部、朝遠離傳送門的方向推去,綠穀出久在太空中不受任何星體的引力作用,隻能隨著氣流左右翻轉。

他屏住呼吸,聽到了自己身體裡血液流動的聲音。

失去氣體的壓力,綠穀出久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變得輕盈了,心跳如同地震般搖撼著軀乾。

太空溫度極低,僅僅幾秒過後,綠穀出久睫毛上就掛了一層冰霜。他的睫毛沉重地垂下來,擋住了三分之一的視野。

綠穀出久用“黑鞭”將原/子/彈甩向遠處。

沒有地心引力和空氣摩擦的阻力,那顆銀白色的原/子/彈沿直線飛出,很快就消失在了漂浮在太空的隕石中。

綠穀出久回頭看向身後的傳送門,發現自己離它已有足有幾十米遠了。

他試圖朝傳送門靠近,卻發現自己的手關節像被凍住了一樣,無法自由地彎曲伸展。

極低的氣溫令綠穀出久四肢僵硬,為了維持身體的溫度,心臟不斷加快跳動的頻率,卻無濟於事。他眼前出現了晃動的黑影,隻能緊閉著嘴,避免一絲一毫氧氣流失。

綠穀出久逼迫自己打起精神,低頭看向手上的電子腕表,再一次確認時間。

還有二十秒左右,原/子/彈就要爆炸了。

綠穀出久並不是沒有考慮過貿然衝出來的後果。沒有太空服的保護、體溫加速流失、失去氧氣,隨便某一項,就足夠要了他的命。

綠穀出久此時正漂浮在月球和地球之間,他抬起頭,正好可以看見那顆散發著淺藍色光芒的星球。

太空沒有空氣,原/子/彈爆炸產生的火焰無法太空中燃燒。

但是,僅爆破的衝擊波,就足以讓人體因內臟破裂而死亡。

綠穀出久用“黑鞭”將自己全身包裹,在心裡默念著秒數,為爆炸倒數。

“十三,十二……”

綠穀出久的嘴唇被冰霜覆蓋,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綠穀出久默數到“5”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顆滿是孔洞的隕石。完整的隕石開始一點點粉碎瓦解,化成飛揚的碎屑,飄散在太空中。

“這是……‘崩壞’?”

綠穀出久用儘最後的力氣,向身後扭過頭去。

死柄木弔從傳送門的紫黑色濃霧中冒出來,“崩壞”將阻擋在傳送門和綠穀出久之間的隕石悉數化成粉末。

細密的冰花擋住了綠穀出久的視線,他眨了眨眼睛,發現死柄木弔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

死柄木弔極力向綠穀出久伸出手。

死柄木弔手指上纏滿觸感粗糙的紗布,因為過度用力,他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被紗布扯開,滲出溫熱的鮮血來。

他們指尖相碰,接著十指緊扣,死柄木弔將綠穀出久冰冷僵硬的手指牢牢握入掌心。

二人四目相對,死柄木弔的頭發在無重力狀態下向上飄起,那雙暗紅色的眼睛裡藏匿著紅酒般浮光瀲灩的光澤。

聲音無法在太空中傳播,但綠穀出久還是張開因寒冷而不斷顫抖的嘴唇:

“你又救不了我——過來送命嗎?”

死柄木弔沒有回答,隻是用自己溫暖的手掌握緊了綠穀出久手指。

一滴淚水從綠穀出久眼眶中溢出。

它很快凝結成晶亮的小冰球,像一顆鑽石一樣,鑲嵌在他的臉頰上。

綠穀出久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就在他的眼瞼即將閉合的前一秒,他看到了從傳送門中甩出來的白色布條。

相澤消太的操縛布撕裂霧氣,向二人撲過來。

綠穀出久的意識漸漸離他而去。他合上眼,陷入昏迷中。

.

借助操縛布的拉力,死柄木從傳送門中躍出。

他緊緊抱著懷裡的綠穀出久,落在碎裂的磚塊上。

綠穀出久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黑鞭”因體力透支而無法在維持,緩慢地收回體內,露出完整的一張臉。

綠穀出久麵容慘白,看起來如同一個閉上眼睛的瓷質人偶。

死柄木弔能感覺到鮮血正從傷口中湧出,但他已經無暇顧及自己崩裂的傷口。

死柄木弔抱著綠穀出久的肩膀,單膝跪在廢墟之上。他拍去綠穀出久臉上的雪霜,調動因凍傷而嘶啞至極的咽喉,輕聲呼喚著他:

“聽得見嗎,臭小鬼?聽到了就睜開眼睛吧。”

然而綠穀出久依舊像睡著的瓷人偶一樣,沉靜地靠在他胸前。

爆豪勝己原本正朝他們走過來,見狀腳步一頓:

“……廢久這是怎麼了?”

轟焦凍遠遠地看見了綠穀出久身上的冰霜,他半邊身體燃起火焰,溫暖的熱風朝綠穀出久拂去,融化了他身上的冰層。

凝結的冰霜化成水珠,順著綠穀出久的皮膚滑下。

然而即便溫度已經升高,綠穀出久的四肢卻依舊非常冰冷。

他嘴唇發白,看不出分毫血色。

死柄木弔用手擦去了綠穀出久臉上的水珠。水滴滲入紗布內,碰到傷口,帶來針紮的劇痛。

死柄木弔將手指探到綠穀出久鼻尖,然而綠穀出久的身體非常冰冷,死柄木弔隻能感覺到一陣寒意,卻無法摸到對方鼻息。

周圍的人們都慢慢向廢墟中央靠攏,他們看著倒在死柄木弔懷裡的綠穀出久,陷入一片死寂的緘默中。

剛趕到沒多久的相澤消太抽回操縛布,他幾步跨上廢墟,走到二人身邊。

他垂下眼,用布滿血絲的眼睛,凝望著綠穀出久蒼白的麵容。

這個如同匠人精心繪製而成的、瓷人一樣的少年,眼睛總是習慣性地微微眯起,嘴角上揚,仿佛下一秒就會露出孩子氣的微笑。

相澤消太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否再看到他的笑靨。

他張了張嘴,半晌,聲帶才發出聲音:“……我來晚了。”

轟焦凍一言不發地在他們旁邊蹲下,靠近綠穀出久,用火焰蒸乾他身上潮濕的水汽。

爆豪勝己站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他手中冒出火星,幾乎咬碎了嘴裡的牙。

阪田銀時看著這邊的動向,高杉晉助緩緩吐出旱煙,對桂小太郎說道:“儘快把天人的殘黨解決了,不要愧對於盟友的犧牲。”

治崎廻彎腰看著綠穀出久的臉,聲音從鳥嘴麵具中模模糊糊地傳出來:

“我可以救回因為外傷而瀕死的人。但如果他已經死亡,恐怕也回天乏術。”

eri聽見了治崎廻的話,眼睛裡冒出淚珠。

她的眼淚一滴接一滴地從眼瞼中滾落,順著飽滿的臉頰滑下去,吧嗒吧嗒地落到地上。eri嘴裡克製不住地發出一聲哽咽,刻意壓低的哭聲越來越大,變成放聲大哭。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沉默不語地垂手而立,甚至聽不見呼吸的聲音,隻有eri的哭聲在廢墟上空回響。

那顆凝結的眼淚還藏在綠穀出久眼角旁。

它尚未完全融化,在火光和燈光的照耀下晶瑩璀璨。

死柄木弔咬著自己食指的紗布,將紗布扯了下來。他抹去了綠穀出久眼角的淚水,動作小心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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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弔的手指很涼,碰到綠穀出久被火焰烤得發熱的臉上,顯得格外冰冷。

綠穀出久的睫毛不易察覺地抖了抖。

他其實已經醒過來了。意識清醒、體溫恢複正常,甚至覺得轟焦凍的火焰有些過於灼熱。

然而周圍的氣氛過於凝重肅穆,導致綠穀出久不敢睜開眼睛。

綠穀出久感覺死柄木弔抱緊了自己的肩膀。

死柄木弔將額頭靠在他頸窩處,身體隨著呼吸而輕微顫抖,正是一副極力克製痛苦的狀態。

綠穀出久:“……”

還是先裝死好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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