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攻略進度24%|含長評加更(2 / 2)

神無夢心酸地給伯.萊.塔重新換上子彈——是的,因為P226被萊伊拿走,這個場地又隻準備了狙擊槍,所以她現在拿著琴酒的配槍在練習。

很緊張。

她甚至不敢甩手不乾,怕一不小心把槍摔著了,畢竟這把槍在琴酒心裡說不定都比她重要一點……

更讓她陷入絕望的是,這二個人雖然中斷了自己的比賽,但竟然在萊伊的荒謬建議下將比賽內容改成了“誰能將她的射擊技術提高”,讓她狠狠接受了一回組織的魔鬼訓練。

可能因為這件事的確與琴酒把她帶來靶場的目的不約而同,所以他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雖然他們都不認為這件事是比賽,可身處其中的

神無夢認為這二個人絕對是有摻雜了勝負欲在裡麵的,而且還都不小!

不過……

25碼都能脫靶的射擊技術還是讓神無夢收獲了幾道複雜的目光。

尤其是波本,她覺得他大概在想“這種水平都能被她混進組織而我卻花了那麼多功夫”之類的話。

但不知道他今天是看在琴酒的麵子還是已經從萊伊那裡出過氣,竟然沒有把諷刺的話說出口,甚至能夠拿一張極不真誠的笑臉對著她:“離開靶場之前,我保證能讓西拉你做到百發百中。”

神無夢覺得這種承諾還不如隻要求她打完100發子彈的琴酒,至少後者能讓她看到勝利的曙光。她默默挪開一步,躲開了波本突如其來的“熱心”。

“欲速則不達!”她決定教給這位金發黑皮的霓虹選手一些來自神秘東方大國的哲學,“揠苗助長是沒有好結果的!”

笑眯眯的波本看起來比平時橫眉冷對的她還要可怕,輕描淡寫地就把她往訓練的深淵裡拽:“那是因為西拉你沒有遇到優秀的老師。”

還趁機拉踩組織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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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再成熟的人都不可能完全沒有好勝心,神無夢被動學習了二個人的射擊技巧。

兩位長頭發綠眼睛的狙擊手都是左撇子,但右手射擊對他們來說似乎也沒有太大難度,至少教她這種初學者不在話下,抓著她的手也能輕易擊中靶心。

另一位右利手的波本就更沒問題了,神無夢覺得對他而言,可能說服自己靠近她反而是更大的障礙。

不知道他到底給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才能扶住她的手教她,還是說蘇格蘭的離開對他的刺激很大,隻剩他一個人留在組織,他決定拋棄掉之前的堅持,連對她的討厭和反感都能克服?

身體的支配權交給了彆人,大腦就被騰出了多餘的空間,發散的思維飄到了天際。

射擊耳罩將射擊時的槍聲過濾掉,但每一句指導和叮囑都能傳達到耳中。

在思考之前率先給出反應的是身體,抬肩、曲肘、深呼吸、平靜心跳。

二個人在大體上保持一致,但細節卻各有各的偏好,也都想要讓她按照他們認為最好的方式開槍。神無夢把那一堆話記在腦子裡讓身體去聽從指揮就已經很了不起,根本不願意花費精力去區分到底是誰說的,對幾個人沒有意義的不滿選擇了無視。

總而言之,到了最後,她都不知道開了多少槍,每個人掌心的觸感和溫度好像都不太相同,但被握住的手背已經失去了對外物的感知,除了偶爾飄到眼前來的頭發顏色能夠讓她分辨出到底是誰在教她之外,神無夢覺得自己隻剩下了扣扳機的機械行為。

披散下來的頭發在訓練過程中被綁起來了,用的皮筋、也可能是繩子,不知道是誰帶來的,長長垂下來的尾端時不時掃過她的後頸,激起一陣陣癢意。

她手裡拿著槍,又不敢把那支伯.萊.塔亂放,所以是其他人幫她梳的頭發。

因為是背對著的,是

誰她並沒有去看。

男人的手指從發絲穿過,攏起從指縫滑落的發絲時會蹭到她側頸的肌膚,和脖子比起來溫度偏低的掌緣輕而易舉引起她的戰栗,潛心在射擊上的專注也被轉移了一瞬,就像顫動的心臟。

她的食指在扳機上抖了一下,正前方的靶心又多出了一個黑色小洞。

似乎高強度的訓練的確有用,因為她真的有點感覺到了“肌肉記憶”的存在,即便沒人再手把手地教她,她也能找到最合適的高度和角度,精準地擊中紅色靶心,就連剛才這種恍惚的狀態下都沒有失手。

領悟到新境界的感覺讓人著迷,神無夢掙脫了身後人的手,長長的發辮從空蕩的掌心掃過。她扶了扶臉上的護目鏡,換去另一邊的移動靶發起了新的挑戰。

竟然也有相當可觀的命中率了。

“該不會我真的是什麼天才吧?”

神無夢放下打空了子彈的槍,在腦海裡和係統開玩笑,沒想到一不留神感慨出聲了。

聽到自己聲音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妙,側身一看,離她最近的人是波本。

神無夢的第一反應是不夠走運,做好了被這人言語攻擊冷嘲熱諷的準備,沒想到他隻是笑了一聲:“接下來增加射程。”

神無夢懷疑他吃錯了藥,不過她這會對射擊興致正濃,沒有意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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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

在麵對辛苦和疼痛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躲避,但是在取得成功和誇獎之後又會感到充滿了動力。

比如現在,打中靶心不斷給神無夢帶來正反饋,她也感覺不到自己是被迫留在這裡學習的了,滿心都是對自己天賦的驕傲以及掌握了一項新技能的興奮。

如果不是琴酒毫無預兆地捏住她的手腕,酸疼的感覺讓她拿不住槍,她估計都不願意停下來。

“疼疼疼!”

沉浸在射擊中的時候對身體的情況無感,現在被強行終止,過度使用的手臂仿佛離開了她的軀乾,劇烈的刺激讓少女的眼淚都要落下來:“大哥大哥大哥,彆捏嗚——”

懇求在琴酒這裡是沒有半點作用的。

她跌跌撞撞跟到了用來休息的椅子上,最酸疼的部位還被男人捏著,連他在說什麼都聽不清。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

琴酒把她手裡的槍放回身上,安排道:“剩下的交給波本和萊伊,彆亂跑。”

剩下的是什麼?

神無夢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練完槍是要收拾場地的,畢竟組織的地盤不可能讓不了解背景的人進來打掃。

萊伊負責收拾彈殼,波本負責整理靶台。

神無夢一點幫忙的打算都沒有。她看了兩秒,忽然意識到琴酒是開車去了,畢竟她的車還在伏特加那裡,他理所當然要送她回家。

話說回來,伏特加怎麼一直沒出現?

又被琴酒安排去做什麼事了?

她暗自譴責把組織裡小夥伴忘了的自

已(),試圖用胡思亂想抵抗身體的不適▃()▃[(),但很沒有眼色的波本卻一反常態走過來向她搭話:“你最近經常和琴酒一起行動?”

雖然隻是幾個小時,但波本敏銳地察覺到琴酒和她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還有萊伊,那家夥看起來也打著什麼主意……

而這些都是在他的情報之外的事。

神無夢雖然有點感謝他教導自己射擊,但是沒有他的幫助她也能學會,所以她並不和這位時拋型導師客氣:“來靶場之前,我剛和琴酒一起去殺蘇格蘭,你想聽細節嗎?”

她覺得手都不酸了,整個人看到他就精神抖擻,故意道:“前天晚上你對追捕蘇格蘭不是很積極?今天沒能加入我們的行動,錯過了蘇格蘭中槍身亡的畫麵,肯定很遺憾吧?”

這女人和琴酒果然是一丘之貉。

知道好友還活著,知道好友一心惦記她,並且得到了好友的拜托不得不照顧她的波本感覺心頭冒火。

練槍時候的愉悅心情半點都想不起來,他竭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維持住麵上的笑容:“組織能解決叛徒我當然很高興,不過你親眼看著前男友死在狙擊槍下,還能這麼平靜地來靶場練槍?”

“波本。”

神無夢叫他的代號。

她看著男人投來的目光,對著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說道:“聽說臥底在行動之前要做好犧牲的準備。換句話說,選擇成為臥底的人都願意為了大多數普通人的幸福,大多數普通人的生命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呢?”波本的眼底泛冷,“你在說什麼?我們組織有臥底混進來了?”

“不。”

神無夢朝他笑了一下:“我是想說,我也是普通人之一,但沒人為我的生命努力,我隻能靠自己。”

她看到出口處停的那輛黑色保時捷,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波本聯想到了那份才拿到手的體檢報告。

實驗所的檢驗數據嚴格保密,但對於負責情報的他來說並不是接觸不到的信息。波本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追問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

神無夢覺得波本對自己的關心簡直莫名其妙,索性拆穿這個人前幾天在桌子底下留了竊聽器的事,頭也不回地說道:“忙著學習魔術啊,就像你偷聽到的那樣。”

她朝著還有一段距離的萊伊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然後身影消失在了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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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內隻剩下他和那個相看兩厭的FBI,降穀零不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從hiro的態度發現他的臥底身份,但也沒有開誠布公的打算。

就算還住在一個屋簷下,但他招呼都懶得打,拿了放在一邊的外套就往外走,麵容凝重地回到了自己的白色馬自達裡。

神無夢之前的話還在他腦海中回放。

她是和琴酒一起去做的任務,親口承認了“蘇格蘭中槍身亡”,也就是說hiro的計劃真的將他們騙過去了。

但是……

雖然他一向不看好這兩個人的感情,也告訴過hiro那女人的真心絕對摻了假意,可哪怕隻有幾分真心,她難道半點也不為hiro的“死亡”感到悲傷嗎?

——等等,魔術?

大腦在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已知的信息整合,直接把結論呈現在他的麵前。

降穀零的心臟漏跳一拍,為這個可怕的想法而感到呼吸滯澀。他連再開車去安全屋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找了個沒有監控探頭的公用電話亭停車,拿了零錢就走進去撥通了hiro留下的聯係方式。

“hiro,是我。”

降穀零知道他不方便聊太久,開門見山道:“那個來找你的男人,他叫什麼名字?”

好友熟悉的聲音從聽筒那頭響起,回答簡潔,卻讓他的瞳孔緊縮。

——“海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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