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顧家最近確實買了一套房子。”
助理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對身前的人彙報。
落地窗前,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逆著光,看不清長相。
助理的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的回憶了一下剛剛的細節,反思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
今天老板的氣場更冷了,書房的氛圍不像以往那樣肅靜,而是參雜了個人情緒。
這讓他有些意外,印象裡,除了結婚那天,老板從來沒有情緒外露過。
高大的身影轉過身,露出了真容。
劍眉星目,清風朗月,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他一邊走一邊卷著袖口,指節根根分明,更襯托得整個人身長玉立。
假如這裡不是書房而是課堂,陸亭的氣質幾乎讓人誤以為他是哪個名牌大學的年輕教授。
他拿起文件掃了一眼,另一個隻手的手指隨意的敲打著桌沿,發出細微的聲響,似乎在思考什麼。
許久,他擺擺手,助理鬆了口氣,轉身離開。
陸亭盯著文件上的最後一段話,神色莫名。
“少爺,晚餐快好了。”管家敲門進來了。
陸亭把紙張按在桌麵上,捏了捏眉心,淡聲說,“顧星最近怎麼樣?”
“一切正常,少夫人除了美容購物,剩下的時間都在家裡。”
這是顧星出嫁後的日常,作為她的丈夫,陸亭以前從不過問她的事,這次突然問起來,管家有些意外。
結婚一年,他們各過各的,相安無事,一切本該風平浪靜,偏偏今天起了一絲漣漪。
陸亭想起那封發錯的郵件,眉頭微微一皺。
“少爺,少夫人來了。”是岑姨的聲音。
陸亭回過神,把那張紙放進抽屜,抬頭看向門口。
顧星一身淺綠色真絲長裙,襯得整個人白得反光,褐色的長卷發披在肩頭,有一種慵懶的媚態。
但她的表情卻恰好相反,矜持冷淡,目不斜視,就像一個高冷女神。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移開視線。
岑姨把一蠱湯放在桌上,殷勤的說,“少爺,這是百合雪梨湯,清熱潤喉。”
陸亭看了一眼,沒有動手。
他不喜歡甜的東西,於是推到顧星麵前,“你喝吧,我不吃甜的。”
岑姨有些尷尬,結婚一年了,她很少對陸亭獻殷勤,忘了他的口味。
顧星挑眉,拿起勺子舀了舀湯,安安靜靜的喝著。
很多時候,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沒有共同語言,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旁人看著乾著急。
岑姨今天特彆急,都說小彆勝新婚,可陸亭出差半個月了,他們不僅沒拉進距離,反而更生疏了。
今天那個裝暈的小妖精也來了,絕不能讓她趁虛而入。
她捅了捅顧星,示意她積極點。
顧星無奈的看她一眼,隻能給麵子的放下勺子,試圖尋找話題。
“今天有客人來了,你見了嗎?”
陸亭在翻閱財務報表,手一頓,頭也沒抬的說,“我回來就在書房,沒出去過。”
顧星冷淡的應了一聲,“哦。”
氣氛又冷下來,空氣中的尷尬更濃了。
管家看了看著急的岑姨,有些唏噓。
“你知道泥塑粉嗎?”顧星忽然問。
陸亭繼續看報表,“不知道。”
這個毫不在意的態度,一下就點燃了顧星的怒火。
姓陸的一直高高在上,仿佛不染塵埃,瞧不起她這種吃吃喝喝買買買的閒人,對她總帶有一種淡淡的無視。
真是欠泥,難怪你的泥塑粉都叫你老婆,她也要叫,看你敢不敢應一聲!
岑姨看她不痛快,趕緊拉了拉她的胳膊,讓她冷靜。
顧星暗暗吸了口氣,看在將來的天價贍養費上,決定不跟他計較了。
“這個月有一場演唱會,你去不去?”
陸亭這次的反應倒還正常,抬起頭看著她,“誰的?”
“雲約樂隊的。”
陸亭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後,拒絕了,“不了。”
想到這樣不紳士,他又補充了一句,“下次有王菲或林憶蓮的,我們再一起去。”
顧星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