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成屹峰你給我出來,你這是無緣無故對我發啥脾氣呢?啊?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門一下子大力拉開了,成屹峰筆直站在門前,不說話。
他比母親高了一個半頭,俊美眉眼緊緊皺著,臉上起了寒霜,就這麼緊緊盯住自己的母親。
任阿山看了看他,也不說話,但,任阿山把目光撇開了。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這是真生氣了。
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她的驕傲,但也是她的克星,丈夫的話她能駁的丈夫啞口無言,可兒子一旦擺出這個樣子,任阿山是吃癟的,誰讓一向來,兒子說的話做的事總是對的呢。
母子兩就這麼站著對峙著有五分鐘,成屹峰深吸了一口氣,寒著臉說:
“媽,彆人說幾句公道話,你就說人發脾氣,可你自己看看你,我不發脾氣,你能想清楚嗎?
啥事都是非你說了才算,把爸都嚇的不愛在家呆,要說辛苦,誰不辛苦,但你不能因為你自己辛苦,搞的大家都辛苦。
我這剛回來呢,你就批這個批那個的,我能不發脾氣嗎,我是無緣無故發脾氣嗎?”
任阿山抿了抿嘴,聲音比成屹峰大,但口氣沒有剛才那麼衝了,說:
“我批誰了我?啊,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批誰了?哦,我就說了一句那小丫頭怎麼這麼野吧,這話怎麼了?和洋人都能打交道,不是野嗎?你倒是怎麼了,這麼維護她,啊?”
眼看著母親內心裡服氣了,成屹峰沒再多說,搖搖頭:
“媽,我再說一次,我就是就事論事,沒維護誰,你不信,回頭你問書勉姐去啊。好了,阿南阿姨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吧,現在他們真的過的挺好的,反倒是你自己,夠忙的了,現在我回來了,明天還有一天假的,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我在家顧著奶奶。”
兒子這麼貼心,任阿山沒話說了。
可不數落心裡一下子過不去,她就撇嘴道:
“得了吧你,你不氣我就行了!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下來吧,看看這衣服臟的,你這胸前蹭的什麼玩意……哦,你剛才抱回來的東西上的吧,哎,那是什麼啊?”
任阿山指著成屹峰胸口的一小塊青色汙跡,成屹峰笑笑:
“沒什麼,老家給的桂花米酒,我怕砸了,我就抱著了。”
“桂花米酒?真的?哎唷那可太好了,我可想那一口呢,在哪兒呢?哎,剛在這兒的呢,你小子拿哪兒去了?”
任阿山也不管成屹峰發衣服了,先是退回去看廳裡,一看沒有,又一把扒拉開他,往成屹峰房子找。
成屹峰撫額,哎喲媽呀,他沒準備喝的啊,那是禮物,禮物啊,是秦凝給的啊!
可是他學乖了,在任阿山沒有徹底對秦凝改變印象前,他不能再讓任阿山對秦凝有偏見了。
自己的母親自己知道,一天到晚把他當寶,總覺得天底下沒人配得上他,以前他不覺得母親這樣特彆膈應,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母親這樣的想法,會是他的障礙,他得慢慢的移除啊!
酒,還是被任阿山搜刮了去,成屹峰沒敢太阻攔,也沒說酒是秦凝釀的,省得任阿山又把秦凝偏頗到彆的領域去。
但聽著任阿山喝著酒讚歎不已,成屹峰的心就開心極了,思念也隨之洶湧而來。
趁著家裡都在看老家帶回來的禮物,成屹峰開始寫下第一封萬分思念的信。
“小凝:我到家了。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款待,於我,那就如一場夢一般。
我仔細的想著這些天我們的相處,還是覺得,你對我了解太少了。以後,我天天給你寫信,隔一個星期寄給書勉姐那裡,這樣,你大概不會對郵遞員了解太深了吧?
嗬嗬,你真是個特彆的女孩,這麼促狹的借口你也能想出來,還有,一想到你說的木魚,我現在吹口琴都能笑岔氣,唉,你真是個鬼靈精。
我是三歲就到部隊大院的,我……”
成屹峰絮絮叨叨的寫了三四張紙,還覺得自己有好多話沒有講,從此,每天給秦凝寫信成了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