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把成屹峰和昏豬昏狗昏猴子劃上等號,可成屹峰不知道啊。
他隻感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高興極了:
“小凝!我會找到的!等我!”
“哈!等你找到再說吧!哎,你放手。”
秦凝大力拍成屹峰的手,成屹峰一點也不生氣,他太高興了,這是他近期最高興的一天了。
原來,小凝的理想隻是種花種草養雞養鴨,那他最多不當兵了,跟著她種花種草就行!
他笑嗬嗬的,放開秦凝,任秦凝拎了食物籃子先回病房。
病房裡的三個男人還真是餓了,雖然老鄭手裡有秦凝給的錢和糧票,可任貴均說,還是想吃秦凝做的飯菜。
老鄭也想吃,那小秦姑娘做的飯菜還真是好吃,早上那煎餛飩和蔥油餅真是香得到現在還在懷念,寶生比較少說話,但老鄭問能不能等的時候,他也猛點頭。
於是,三個人寧可餓著,等。
於是,等到秦凝把飯菜拿來了,三個人都看著飯菜想流口水。
飯菜葷素做了四個,一個是任貴均點的紅燒素雞,還有菌菇骨頭湯、清炒西蘭花,和粉蒸雞塊。
秦凝把飯菜和湯分了分,寶生很勤快的端了個碗,走去任貴均床邊,小聲說:“阿公,我來喂你,姐說先喝點骨頭湯。”
任貴均點點頭。
可寶生剛給老人喂了一湯匙,成屹峰就靠近了過去,順手的去拿寶生手裡的碗:“給我吧,你先去吃,我來喂吧。”
成屹峰是心情太好了,好到一時間吃不下,需要和任貴均說說話,且還要緩緩的告訴任貴均、母親將要來的事。
可誰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一個動作,寶生嚇得一個激靈,手一縮,一碗湯落了地。
“啪”一聲的脆響裡,寶生臉漲得通紅的站著,無助而恐慌的看秦凝。
成屹峰低頭,看著自己一鞋子一褲管的湯,胸口起伏了幾下,氣惱而無奈的也看向秦凝。
連任貴均,也皺眉看秦凝。
老鄭咋呼了起來:
“哎唷,寶生你怎麼回事呢?這,好好的一個小花碗破了!這麼好的一碗湯也浪費了,哎唷,要是飯我還能撿起來吃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嘛!還弄一地的湯汁,哎唷,這,小成這褲子得洗咯!也不知道洗不洗得乾淨!”
寶生慌張的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擦,我洗,我來弄,我,對不起。”
秦凝深深的歎氣,拿了條毛巾過去,先遞給成屹峰:“先擦一擦吧。”
秦凝又轉身對寶生說話:“好了,寶生,你拿了你的飯菜出走廊去吃,這裡我來弄吧。”
寶生一張臉紫漲的像茄子,手腳不知道要放哪裡,那種無措簡直不忍直視:“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知道了。出去吧,我來弄。”
秦凝擺擺手,她知道,隻要成屹峰在,寶生一準弄不好。
可成屹峰不知道啊,看著秦凝這麼默默的維護寶生,他不乾了,小凝對這個毛孩子好的沒邊了。
他沉悶的喊了起來:
“小凝,碗是他打的,為什麼要你來弄呢?這湯水濺得到處都是,你也不好擦啊!你給他自己擦!誰做錯事,不是應該誰處理嗎?他沒有手還是沒有腳啊?”
秦凝也很無奈,這事又解釋不清楚,她隻好轉身看看他,說:
“行啊,要不你先出去,在外麵等一下,等寶生收拾完了你再進來。”
“奇怪!關我什麼事呢?我乾嘛要出去呢?”
“那你想怎麼樣呢?”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小凝你講不講理了?這個事情有我什麼事?”
秦凝心說:“還真都是你惹的禍呢,還有你什麼事,你沒事跑去招惹寶生做什麼呢?”
可這話,也隻能在心裡說,隻怕寶生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呢!
秦凝真是鬱悶的很,這種事,說什麼都不對啊,連撒謊都找不到話,那也隻能先哄好成屹峰了。
她一把拽住成屹峰的袖子邊:
“行了行了,走走,我跟你一起出去,我帶你去水槽那邊,我先幫你把鞋子和褲子上的湯汁擦掉一點,要不然等會兒滲進去了更難洗。寶生,你趕緊的拖一下地啊!”
成屹峰依然生氣,但難得,小丫頭竟然還拉他了,還說要幫他了,被小丫頭關心的感覺太好了,他再怎麼生氣,腳還是不由自主的跟著秦凝出去了。
快六月份了,天氣很暖和,秦凝拿毛巾攪濕了,矮下身先看了看,成屹峰還不舍得她蹲在那兒呢,說:“把毛巾給我,我自己擦吧。”
“好,這兒,那兒,哎呀,太多了,擦不掉,等會兒換下來吧,我給你帶回我同學那兒洗一下。”
醫院畢竟是醫院,要什麼都不湊手,小件的東西清洗起來還好些,這麼大條褲子,沒有大一點兒的盆也撒抹不開,秦凝為了成屹峰彆為了這些事,去和特殊情況下的寶生杠,主動的提出來幫他帶回去洗了。
真是太難得了!
成屹峰心裡的鬱悶一下子沒了,嘴角還浮上一抹舒心的笑意說:“謝謝你,小凝。”
秦凝又擔心成屹峰這會兒進去,寶生看見他慌張,那又是啥也做不了,秦凝乾脆有的沒的和成屹峰瞎扯起來:
“你什麼時候去接阿姨啊?……阿姨那麼老遠的回來,肯定也挺累的,要是還得在醫院熬夜照顧舅公,隻怕自己身體都受不了,要不然,老鄭他們先還留著吧?”
這麼周到,成屹峰心都要開出花來了,和秦凝在水槽邊鼓搗了一會兒,又說了一陣子話,啥鬱悶都沒有了,腳步也輕快了,臉上也有笑容了,開開心心的回病房。
寶生不在。
但病房裡已經拖洗乾淨了,秦凝和成屹峰的飯菜也擺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