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猴三兒(2更)(2 / 2)

一個人有著秘密,總是心虛的。

秦凝想著,她那些東西突然多出來,確實是露餡了的,雖然她已經跟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但成屹峰是個心機boy,萬一死揪著她不放,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她也是難辦。

她不進去,不和成屹峰照麵,躲著!橫豎不是躲個三五天,這家夥就走了,那事情就過去了。

所以,秦凝就這麼拎著個食物籃子,死活不進病房,她知道老鄭這個時候一定會出來洗東西,她等著。

果然,老鄭捧了個盆出來了,她就走了過去:

“老鄭,我有點事,我就不進去病房了,這些吃的你拎進去吧,夠你們吃一天的了,我走了,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這兒拿。”

老鄭不明所以,高興的隻管拎了東西進病房去了。

病房裡。

任阿山正對兒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說:

“哎,你怎麼像是一晚上沒睡啊?”

成屹峰靠在床上沒應聲,但看起來一點精神也沒有。

任阿山給兒子摸摸額頭,還好,可為什麼這孩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呢?

任阿山急了:“屹峰,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

成屹峰依然不出聲。

他的臉色很不好,確實像是一晚上沒睡,都有點發青,眼睛下麵一圈青黑,精神萎靡。

他看起來這麼不好,連任貴均也急了:“小峰,你怎麼回事呀?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下,成屹峰倒是對老人笑了笑:“我沒事。外公,你彆擔心,我就是有點累了。”

可是,在老人的眼裡,這笑容,跟哭似的。

老人警醒,昨晚他雖睡得挺好,但是半夜的時候,他醒來,發現成屹峰不在,似乎直到淩晨才回來的。

這個小子,做什麼去了?

任貴均直覺的認為,肯定跟秦凝有關,但老人拎得清,他不說,當不知道。

他想,小年輕之間,一個矜持些,另一個追的緊些,吵一吵鬨一鬨的,沒什麼不好。可現在成屹峰的樣子,很頹然,不是小年輕之間吵鬨的懊惱了,倒像是受了什麼大打擊了。

任貴均心裡也很忐忑。

而老鄭,啥也不知道,還喜滋滋的將飯菜拎進來,說:

“好吃的來咯!小秦拿來的,說她有事,不進來了,來來,大家趁熱吃,嗯,真香。”

成屹峰聽著“小秦”二字就迅速抬頭,但聽老鄭說,秦凝並不進來,成屹峰的腦海裡,是腦補了很多畫麵的。

或許,秦凝正急著回去和她的悟空卿卿我我;

或許,秦凝正急著回去和她的悟空試小裙子;

或許,秦凝正急著回去和她的悟空收拾那些床啊,桌子啊,碗啊盆啊的,誰知道呢!

他腦子裡的悟空,一會兒是個坐著摳腳的虯須大漢,一會兒是個紮兩辮子的傻姑娘,替換著,交織著,把他自己也搞糊塗了。

於是,他看了看門口,就垂下眼,兀自歎氣。

而關心著成屹峰的任貴均,一直留意著他,見他聽見“小秦”之後,眼裡的光,亮了亮,再迅速的黯然下去,那麼的明顯,任貴均的心,跟著他,也黯然了一下。

看來,成屹峰和小凝,很不順利啊,唉!

任阿山倒是挺高興,那個小丫頭,最好不要在她家屹峰麵前晃悠呢,不來最好,東西卻是好的,她昨天吃了,也惦記了。

“屹峰,來,快吃,嗯,這個菜做得好,毛蟹毛豆子,哎呀,我多久沒吃著了,太鮮美了!”

任阿山給父親盛了粥,讓老鄭喂,自己隻管給兒子拿,還彆說,這小丫頭的手藝是真不賴啊!

“我不餓,你們吃吧。”

成屹峰淡淡的推辭了,人走了出去。

任阿山很意外,追出去喊,兒子不見人影。

就這麼,成屹峰早飯也沒吃,中飯也沒吃,各種推脫,直到晚上的時候,他才吃了一點點,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任阿山終於大急,趁老鄭回家了,任阿山拽住兒子問:

“屹峰,你到底什麼事呀?這飯也不吃,話也不說,你倒是鬨什麼情緒呢,你,是不是,因為那個小凝?”

可是,成屹峰死活不開口,問急了,就是和衣而睡,緊閉雙眼不再理母親。

彆人看著難受,成屹峰心裡更是煎熬。

他害怕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經過一天一夜的醞釀與發酵,各種疑惑都已經成了一壇酒糟,堵在成屹峰的心裡。

想想吧,小凝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除了已經心有所屬,還能是什麼呢?那個悟空,九成九是個男的。

但是,陷在愛情裡的人,又總要給自己找個借口,給自己一點點希望,於是,那剩下的最後零點一成,就是成屹峰維持著讓自己繼續思念秦凝的希望。

這個希望,很小,小到如微火,就怕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它便滅了。

所有,他害怕極了,害怕到不敢去問一下,就怕秦凝親口告訴她,她真的已經心有所屬,她的不婚主義真的隻是打發彆人的借口,她真的因為某種原因,現在跟人家悄悄的住在一塊了,那麼,從此,他再也沒有了和小凝在一起的可能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極力的掙紮著,去給自己希望,用所有的愛戀,所有的思念,去維持那一點微火,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那是個姑娘,姑娘!小凝,不過是和一個姑娘在一塊兒!

他不去問,過幾天,小凝或許就告訴他,她和一個姑娘住在一塊兒,連帶著,她告訴他,那些東西,都是那姑娘自己一下子就搬過來的,什麼稀奇的事也沒發生,什麼也沒有,她依然貫徹她的不婚主義,他,依然可以等。

從古至今,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種種的情緒壓著成屹峰。

加上前段時間,他白天在部隊訓練、晚上還要學習外語,以便自己能趕上秦凝、配得上秦凝的各種努力著。

其實,這麼勞累,身體已是極限,結果他長途跋涉的回來以後,又趕上任貴均病倒,他一天都沒有休息好的繼續勞累,每天看見秦凝,還特彆精神萬丈的撐著。

可是,昨晚的經曆和見聞,一切一切的疑惑和擔憂,徹底壓垮了他。

終於,成屹峰,病倒了。

就在他去了秦凝那兒以後的第二天夜裡,成屹峰高燒四十度,和外公任貴均隔床躺著,雙唇猩紅,雙眼緊閉,燒糊塗了。

任阿山看著兒子生病,心裡的擔心就彆提了。

兒子成年以後,還從來沒有這麼病過呢,可把任阿山給急哭了,哭的眼睛也腫了,直看護到第三日早上,成屹峰的燒才退了,但人很虛弱,一直昏睡著。

任貴均在隔壁床上,一聲一聲的歎。

他心裡透亮,小凝已經兩天沒進病房了,看來,那天屹峰晚上出去,應該是和小凝去談了,而結果,自然是小凝徹底的回絕屹峰了,屹峰才這麼的頹然。

孩子是傷心了,傷心到生病了,唉!

他就知道,這孩子,對小凝,真是心愛到極點了,那眼神,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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