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今天簡直是山洞曆險,雖然最終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但到底是有點驚嚇的。 https:
可是想著成屹峰會來,她一出空間,就騎著自行車匆匆的回家了。
到村巷口的時候,她下了車,推著車走,因為這個時間了,村裡各家各戶都在家,偶爾會竄出來個孩子什麼的,可彆撞了人。
等推到秦達家附近的時候,秦凝一眼就看見了蹲在屋角的秦達。
她隻管繼續走。
這些年,秦達一家根本就已經不在她的心裡,連項大元都說,這種對子女生死都可以不顧的爹,根本就不配當爹,他既然敢把秦凝賣給秦阿南家,秦凝就該跟秦阿南一心一意的過日子,不用在意秦達,就當他死了。
秦凝深以為然,平素秦達看見她,倒也不敢聲張。
但是這次,秦達看見她過來,卻站了起來,腳步動了動,向秦凝迎了過來。
村巷裡黑黑的,秦凝看見秦達的影子走走停停的,最終站在了秦凝麵前:“小,小珍啊,我,我有點事和你說。”
秦凝隻當沒聽見,低著頭,將自行車的車把往邊上彆了彆,拐過秦達,隻管走。
秦達並沒有避開,還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自行車把手:“小珍,我,我有事,真的有事。”
秦凝心裡有點煩,這一天,她可真夠累的,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神和秦達囉嗦,但現在秦達有點反常,她隻好問一句:
“什麼事?放開,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秦達便像是講什麼機密事情似的,左右看看,湊近秦凝問:“小珍,你現在和那個任阿山的兒子,走到那一步了?”
切!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秦凝心裡憤然,大力的推了一下自行車把,說道:“關你什麼事!”
秦達被推得有些趔趄,眼看著秦凝正眼不瞧他的向秦阿南家走去,他低喊:
“你個不孝女!我抓著你把柄呢,你不好好和我說,有你的苦頭吃!我告訴你,你在外頭搞七搞八的事,我都知道呢!”
秦凝不禁頓了頓腳。
什麼?她搞七搞八?這是什麼話?
秦達這個人渣,又想搞什麼花樣啊?
秦凝回頭,暗暗的村巷裡,她的眼睛閃了閃,說:
“秦達,你知道嗎?那個想害我的秦梅芳,已經死了,你知道嗎?人要是總想著害彆人,最終都是會有報應的,不要小看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也是要有報應的。你要是不怕報應,你就繼續在這胡說八道吧。”
說完,她就推著自行車,快步的走了。
秦達楞了楞的當兒,秦凝的身影,便已經到了秦阿南家的院牆邊。
秦達忿忿的跺了跺腳,最終,他先回了家,找莫桂花商量去了。
而秦凝一回到家,許良保在灶間裡洗碗,看見她立刻說:
“喲,可回來了,快來吃飯吧,放菜都在鍋裡熱著,我給你拿出來……藥材都買到了嗎?”
秦凝本來不想吃飯的,但剛才秦達的話,多少讓她心裡不舒服。
她自己的親爹和這身體的親爹,都不是好鳥,這種被親情傷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儘管她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理會,但心裡還是沒法兒做到完全的紋絲不動。
她也需要有人來溫暖和撫慰她的心,而許良保那自然而然的關心和愛護,正好的讓她舒緩了一下。
秦凝便默默的在桌邊坐下了,眼看著許良保把飯菜端過來給她放好,體貼的說:
“快吃吧,怎麼到這會兒才回,今天一定騎了很多路吧?可不得餓壞了!快吃,那,你喜歡的拌乾絲,春燕都記得要留給你。”
秦凝抬眼看看他,默默的把剛才的煩惱咽下去,說:“謝謝叔。我娘和春燕她們呢?”
許良保憨厚的笑著:“這叫什麼話,跟叔還要謝謝啊,隻管吃吧,我多煮了點水,讓你娘和春燕在房裡給七斤洗澡,不是怕冷著七斤呢嘛!”
秦凝這才扒拉起了飯。
沒吃兩口,成屹峰來了,身影在門口晃了晃,有些驚訝的問著:“小凝我來了……怎麼這麼遲才吃飯?”
許良保在一旁說:“屹峰來了,小凝才回來,說是去幫你買藥,買了一天!可不才吃上飯嘛!你在這坐著,我去看看七斤。”
許良保和成屹峰打了招呼,識相的走了。
成屹峰在秦凝身邊坐下來,幫她把桌上的煤油燈移近一些,心疼的說:
“那個老中醫到底要你買什麼稀罕藥材啊?非要不可嗎?怎麼要出去買一天?你看我這都好多了!”
秦凝看看他的臉,好是好多了,應該說,比一般燒燙傷的人恢複的要快多了,但就算是這樣,他臉上的疤痕顏色也是很深的。
一般燒燙傷的疤痕,淺的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退,深的沒有三五個月不會消,要是燒壞真皮層,都是會伴隨終身的,哪裡會輕易好啊!
秦凝便說:“也沒什麼的,不過多找了幾家中藥鋪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隻是今天太遲了,得明後天才能把藥配出來了。”
“唉,遲些早些有什麼要緊,可彆累壞了你。你快吃吧,我在這坐著陪你。”
兩人便邊吃邊說一些家常話,成屹峰又特意的說一些今天和任貴均高興事,也提到費寶生:
“……叫寶生一起去,他不肯,說要溫習功課。我記著你說的話,我沒強求他,也沒特彆在意,就回來的時候,我也買給他一份吃的,喊他來吃,他接了,沒說什麼,看著神情挺自然的。”
秦凝點頭:“嗯。這樣就行了。等過幾年,他大概便也過去了。”
成屹峰重重的歎了口氣,說:“你說,他這樣的,真的不會娶妻生子?”
秦凝飯已經吃完了,站起來收拾碗筷,說:“他要是娶妻生子,害自己也是害彆人,這和女人嫁給女人也差不多,兩人都不會幸福的。”
“唉!這樣啊,嘶……那我替他想想,也怪可憐的。”
秦凝看看皺著眉的成屹峰,咬了咬唇,瞪他一眼:“你可彆說這話。彆人能說,就你彆說啊。”
成屹峰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為什麼?”
秦凝垂下眼:“沒什麼。”
“到底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