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死丫頭,你一定是自己想不出來借口你讓我想吧?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還有呢?……不對,你怎麼去東北啊?你一個人?那不行,你等我,我馬上來,我來送你去!”
秦凝開始流眼淚:
“不用,有人送我,屹峰哥家蘇州的親戚送我,契爹,你放心。你隻去我家跟我娘他們說一聲,都這會兒了,我沒回家,家裡估計要著急了。還有,我估摸著,十天半個月的,我不會回來。”
趙進明歎氣:
“唉!你這孩子,你怎麼……囡啊,那你把東北的地址電話跟我說一下,我看看,要是你半個月一個月的不回來,那我把手頭的事辦好了,我去東北找你,那有啥事的,你也能有個替你跑腿替你撐腰的人不是?快,說,我這有紙筆,我記下來。”
“彆,不用的,我不會有事的。”
趙進明低吼起來:“你說不會有事,我們當爺娘的就放心啦?你怎麼都隻是個細娘啊,出那麼遠的門,囡!彆這麼固執,總是自以為是的,快說啊你!”
秦凝大力擦了一下眼睛,跟林書勉要東北的地址電話。
林書勉說一下,秦凝複記述一下,趙進明問得仔細,光講地址就講了好久,這個事講完,秦凝身後就有五六個人等著打電話了。
秦凝急匆匆把電話掛了。
林書勉看著身後的人一個個焦急的樣子,一邊往背著的包裡掏錢要付電話費,一邊說:
“算了,長途電話接通要等好久,現在屹峰一家都亂了,我打過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人,要不我先不打了,我們到了黑省我再打。”
秦凝點點頭,從口袋裡掏了一把零錢給看管電話機的人,也不想等找錢,向林書勉擺擺手,示意她彆掏了,算了。
林書勉也不管,兩人都蔫蔫的往回走,走了幾步,林書勉說:“你先去坐著吧,看我,昏昏沉沉的,都忘了,我得買點東西。”
秦凝知道林書勉去買日用品,因為林書勉覺得秦凝什麼都沒帶。
秦凝無心和她多說,她有空間隨處安身這樣的事也不可能說,她沉默著,自己走回候車的地方坐著。
現在她什麼都不想管,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到東北,趕緊看見成屹峰到底怎麼樣了。
這種憂心如焚的感覺,消耗著她的所有精力,她覺得自己的心和魂不在身上,她拖著的,不過是一具軀殼。
葉大鵬坐在她附近,輕聲問:“書勉呢?還在打電話?”
“不,姐夫,她去買東西了。”
“那我去看看她。”
葉大鵬也走去商店了。
秦凝在候車座位上,有些木然的看著林書勉夫妻在商店門口不知道說什麼,但臉色都很無奈和焦急,一會兒的,葉大鵬抬腕看看時間,匆匆忙忙往外跑了。
這一跑,直到馬上要檢票了,葉大鵬才滿頭大汗的回來,和林書勉說了聲:“還好,哭了一會兒,唉,走吧!”便跟秦凝和林書勉檢了票,往月台去。
夜色朦朧,火車停在月台邊,車頭噴著霧氣,像一個巨人的喘息。
坐車的人不擁擠,但也不少,加上送行的人,月台上好些人奔走。
列車員舉著代表車廂的牌子,不斷提醒著旅客:“看清楚啊……12車廂在後麵……這邊是包廂,對……這個是那邊的……”
葉大鵬帶秦凝和林書勉上了火車,捏著車票,尋找著鋪位,最後停在一個包廂門口,說:“這兒。不錯,於站長還是挺給麵子,現在軟臥可不好買。”
秦凝和林書勉跟過去一看,一個包廂四個床鋪,鋪位整潔,床鋪間的小茶幾也乾乾淨淨的。
葉大鵬和林書勉進去了。
秦凝站在包廂門口看著車外頭,月台上,旅客已經很少了,送行的人不斷揮著手,火車快要開了。
秦凝大步走到這節車廂的最底端。
這個位置有一段大約一米寬的隔板,轉過隔板,就是下車的小階梯。
秦凝站在車廂口,對著包廂那邊喊:“書勉姐,姐夫你們快出來一下。”
“怎麼了?”林書勉先從包廂出來,一看秦凝站在那個位置,不禁走了過來。
秦凝留下一句話:“我不去了。”轉眼的就轉過隔板,不見了。
“什麼?!你……咦,人呢?”林書勉一愣,大步追過來,眼前沒有秦凝的身影了。
林書勉隻當秦凝真的下車了,立刻對著包廂大喊一聲:“大鵬,大鵬,快下車,秦凝說不去了,下車了!”
“什麼?!這,怎麼能這樣呢?”
葉大鵬也急匆匆的出來了,跟著林書勉沒頭蒼蠅似的下了火車。
可是,月台上並沒有秦凝的身影。
“秦凝,秦凝,你在哪兒?”
林書勉大急,喊聲摻雜在火車即將啟動的鳴笛聲中。
沒有秦凝的回答,倒是乘務員手搭在火車門上喊他記們:“哎,你們走不走?火車要開了。”
林書勉和葉大鵬撓頭,卻打不上來,隻好四處尋找秦凝:“秦凝,你在哪兒啊,秦凝!”
火車門關上了,火車開始動起來。
秦凝不過是趁著隔板的遮擋,躲進空間一下而已,聽著林書勉和葉大鵬心急火燎的下了火車,她早就又出來了。
此時,她走去火車窗戶邊喊林書勉:
“書勉姐!我在這兒。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知道,你孩子病了,你心裡也急著呢!你們也根本請不到假,來回最少六七天,耽誤不少事,你們彆送了。彆擔心我,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你們快回去吧!”
林書勉愣了一下才向火車窗邊奔過來,眼淚就下來了:
“你看你,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個什麼,我怎麼向屹峰交代!”
七十年代之空間有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