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狗:“???”
紀晟:“我聽我大哥說,他一向都是把工資上交給我大嫂的!說是這樣更有利於家庭和諧!”
去他麼的家庭和諧……賀鳴堯沒忍住笑了,故意逗弄他道:“聽起來倒是挺有道理的,那以後你給我上交所有的工資?我就靠著你養了!”
紀晟蹙眉,他怕自己養不起賀鳴堯,這個大狗子太能吃了!
但、紀小少爺還是強撐著麵子,點頭道:“行吧,我給你交工資!”
賀鳴堯心緒複雜地閉嘴了。
等出去賺到了錢,到時候看他怎麼拿錢砸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小王八蛋!
真把他當白吃白喝的狗子養了!
兩人出了窯洞,已然接近午夜,天色正黑,四野無人。
賀鳴堯看向隔壁的窯洞,目光停駐了幾秒,想也不想就朝門口砸過去一個石子,一共扔了三次,也沒出聲說話。
紀晟沒阻攔他扔石子的動作,無聊地在地上蹭著腳尖,安靜地等了等。
靜默幾分鐘,見窯洞裡麵的人依然沒出來,賀鳴堯笑了一聲,果斷轉身帶著人悄聲離開。
一切看似都很安靜。
窯洞裡,徐海文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門口忽然就傳來了石子清脆的落地聲,很好,不多不少剛好三聲……
這個不省心的臭小子又要跑?
徐海文氣得被窩裡的手指動了動,半晌沒睜開眼睛,王建明也沒起身。
周恒則是直接翻身裝作沒聽見。
三人等了很久,都沒再聽見賀鳴堯回來的腳步聲。
很好,真的跑了。
半夜出去放水都沒這麼久的……
黑漆漆的窯洞裡,王建明忽然翻了身,一股腦把自己悶在了被窩裡,不一會又沒忍住冒了頭,刻意壓低聲音,露出了不服氣的惱怒情緒。
“他怎麼還敢跑啊?”
周恒當即睜開眼:“你管呢?閉上你的嘴!”
與此同時,徐海文也像是剛剛醒了過來,裝著沒聽見他們說的話,重重咳嗽了一聲。
“吵什麼?快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下地乾活呢。”
窯洞裡再次恢複了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建明忽然出聲道:“老徐,你說……咱們以後還能回城嗎?”
沒有人應他。
徐海文是不想理這個臭小子,他隻想閉眼好好睡覺,他年紀不小了,快要四十歲了,人也快要老了,得好好睡覺保重身體啊。
周恒更不想陪著王建明說話。
王建明不由抹了把臉,夜色很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可是徐海文和周恒都能聽得出他聲音裡的失落和苦澀。
“我高中還沒畢業呢……”他悶著聲音,“和我同一級的同學,現在應該都在讀大學吧?”
“也有可能高中畢業了,直接去了國營工廠當工人,領著商品糧拿著固定工資,順便相親談個對象,結了婚生了娃……”
“我呢?”王建明情緒越發低落,“我就隻能呆在這個破農場一天天的乾活了……”
王建明和賀鳴堯是同一批被送來農場的,年齡也相近,可是兩人的心態卻完全不一樣。
賀鳴堯膽子大,說跑就跑,即便兩次逃跑都沒有成功,回來被關了那麼長時間的禁閉居然也沒瘋,年輕的身體,心裡還藏著野心和年少桀驁的衝勁。
可是王建明從頭到尾都沒有跑過一次。
他心裡的那些信念,仿佛在那一年接連幾天的批評大會上徹底倒塌,任由自己在農場渾渾噩噩度日。
今晚賀鳴堯又跑了。
窯洞裡的三人心知肚明,默不作聲。
就連徐海文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半夜出去查人點名,儘量往後拖延著時間,就當是睡過了頭忘記了查人。
外麵這麼安靜,農場裡的那些巡邏人員應該還沒發現賀鳴堯偷偷跑了。
王建明沒打算出去告密。
雖然他和賀鳴堯不對付,天天都要吵嚷打架,但也不至於乾這種背後出賣人的事。
王建明垂頭喪氣道:“我覺得這日子挺沒意思的……你們說,咱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城了?”
“你快閉嘴吧,彆對著我和老徐倒苦水了,”周恒沒法裝睡了,索性道:“明天給你分炒麵,加白糖的那種,吃不吃?!”
“吃!”
王建明瞬間滿血複活,沒忍住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試探道:“哎你們也睡不著吧?老徐,醒醒,彆裝睡了!”
徐海文翻過身不想理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個臭小子現在的想法。
果然,下一秒,王建明搓著手滿心期待,提議道:“我說,咱們彆睡了,現在起來吃炒麵唄!大半夜的……衝碗熱乎乎的炒麵糊糊,再加點白糖,那多香啊!”
說完,他的口水都快饞出來了。
周恒、徐海文:“…………”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快要放完了(癱
要努力碼字繼續努力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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