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白天貪圖涼快吹著風,任性地不聽他的話,現在生病了反倒怪起他來了。
賀鳴堯無奈低下頭,附和他道:“對對對,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說你們橘子精淋了雨,第二天都要蔫的……”
“你還說!”
“我不說了。”賀鳴堯選擇閉嘴,粗暴地從包裹裡翻出來一塊毛巾,直接搭在了窗外,借著外麵的雨水打濕了毛巾。
濕噠噠的毛巾被他稍微扭乾,啪唧一下就貼到了紀晟滾燙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
紀晟總算睜開了眼:“好舒服啊。”
賀鳴堯氣得又想拍他後腦勺了,忍了忍,儘量耐著性子道:“被燒傻了是不是?仔細找找你那裡麵有沒有退燒藥?”
紀晟悶悶地嗯了一聲,正想著動用精神力,卻發現識海裡麵空蕩蕩的,昔日熟悉的精神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愣了一下,慌張地閉上眼努力感知,卻始終沒有感知到精神力的存在。
他後知後覺地抬起手,朝著虛空中用力一抓,什麼都沒抓住,空落落的。
那一刹那,紀晟想到了那些還沒好全的精神力損傷。
從前他總覺得腦殼裡有點輕微的疼,疼痛不明顯,幾乎可以忽略,可是現在,那些細細麻麻的疼完全消失了。
他莫名其妙發燒了。
他自小體質差,各種名貴的藥劑像是不要錢一樣砸他身上,精心養了很長時間,已經沒這麼容易生病了。這次莫名其妙的發燒,或許就是精神力消失的一個預兆。
紀晟瞬間控製不住眼眸濕潤,像是失了神喃喃道:“真的沒了。”
賀鳴堯看他居然都快哭了,連忙抱緊了人哄道:“什麼沒了?是不是發燒難受?”
紀晟哽咽著搖頭。
“不是,我、我精神力沒了,我成了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話音未落,紀晟仰頭就要嚎啕大哭。
賀鳴堯被他嚇了一跳,及時伸手捂死了他的嘴,低聲哄著說道:“彆哭彆哭,小聲點,寶貝兒,這會還是半夜,大家都在睡呢。”
紀晟聞言,死死咬住了賀鳴堯的手,豆大的眼淚無聲無息落了下來。
雖然他從前總是嫌棄自己的精神力辣雞,可倒黴地來到了這個破落年代,他的辣雞精神力反而成了最大的金手指。
可是現在全沒了。
睡得好好的小狼崽兒也醒了,納悶地仰起小腦袋,低聲嗷了一聲。
賀鳴堯抬手直接把它好奇的小腦袋摁進了口袋,小狼崽兒被摁的有些懵,安安分分地窩在口袋裡,悄悄支棱起了兩隻尖尖的小耳朵,迷迷糊糊偷聽著。
“彆哭了,哪裡難受嗎?”
“我想回家……”紀晟委屈地抹著眼淚。
“回回回,等下了火車我帶你回家,行不行?”
紀晟愣了愣,下一秒哭得更委屈了,“可是我回不了家了。”
“乖寶寶,你可彆哭了,”賀鳴堯被他哭得頭疼,低著聲音在他耳邊嘀咕,“回不了家也沒什麼,你不是說想買個小院子嗎?還要給我分一半的被窩呢。”
紀晟抹眼淚的動作一頓。
“我尋思著等你買好了小院子,你要是還想回家,那我旁邊那半個被窩誰來睡呢?”賀鳴堯像是有點發愁。
“我、我來睡!不許你找彆人!”
紀晟氣得拍他胳膊,他養了這麼久的大狗子,絕對不能便宜了彆人。
賀鳴堯故意道:“你不是嚷著要回家嗎?”
“可是我沒法回家了……”
眼看著他又要開始哭,賀鳴堯忙道:“彆哭彆哭,我留著被窩給你睡,行不行?小橘子,你彆哭了,哭得我頭疼!我真的不會哄人啊!”
“我覺得你哄得挺好的。”紀晟抽噎著說。
“那真是太謝謝你誇我了,從小到大老子就沒這麼花言巧語哄著人!”
“哦,可是我喜歡聽啊,你再多說幾句好聽的。”
“想得美呢!”
賀鳴堯好不容易哄得紀晟沒再掉眼淚,立馬把他額頭上貼的毛巾拿了下來,手摸上去試了試體溫,“還是有點燒,頭疼嗎?”
紀晟點了點頭,沙啞著聲音道:“我想睡覺。”
“先彆睡,說了半天廢話,讓你找找退燒藥,你找哪去了?”
“哦,我找找。”
紀晟遲鈍地扯出來脖子上掛的項鏈,上麵串著一枚灰撲撲的戒指,看似不起眼,裡麵卻壓縮了足足一百立方米的空間。
他唯一慶幸的是,就算精神力沒了,他也能通過直接觸摸使用這個空間戒指,隻是裡麵裝的東西多,紀晟摸了半天,才摸出來一個巴掌大的藥劑箱。
賀鳴堯眼角微抽:“這是什麼東西?”
“藥劑箱,”紀晟摸索著打開箱子,取了一片營養劑吞了,然後把藥劑箱重新塞了回去。
賀鳴堯看他傻乎乎的模樣,確認道:“你吃的是退燒藥嗎?”
“不、不是,我沒有退燒藥。”
“那你吃的是什麼?”
“營養片,就是補充營養的,我想著,補補營養應該也能幫助退燒吧?”紀晟說。
賀鳴堯氣笑了,拍著他的臉頰道:“我看你是腦子燒傻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