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光璀璨。
逛了一下午的百貨大樓,紀晟累得直打哈欠,早早洗了澡,鑽進被窩醞釀睡意。
賀鳴堯在洗漱間遲遲沒有出來。
沒有賀鳴堯在旁邊睡著,紀晟覺得不習慣。
“賀鳴堯!你乾什麼呢?”
紀晟喊著他,抱著被子不想下床,“怎麼還不過來睡覺?”
那一邊,賀鳴堯正拆著牛皮紙袋,聲音很淡定,不慌不忙,“等等,洗一件衣裳。”
“快點啊。”紀晟沒有多想,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悶頭閉眼睡覺。
天光放亮時,紀晟依然睡得香甜。
賀鳴堯光明正大起床,把晾起來的那件紅色肚兜收了,麵無表情塞進衣櫃最底下。
轉身捏住紀晟的臉狠狠親了一下。
紀晟迷糊道:“一邊去,彆煩我睡覺。”
現在還早,不到七點整,兩人之間一向是賀鳴堯起得最早,率先下樓燒水熬粥做早飯,順便衝奶粉喂小狼崽。
小狼崽抱著奶瓶喝完了奶,好動地在地上跑來跑去,精神百倍。
賀鳴堯輕輕踢它:“去,爬樓梯。上下來回爬兩圈。”
“嗷嗚。”
小狼崽裝著沒聽見。爬樓梯特彆辛苦的。
賀鳴堯瞥著它尖尖的小尾巴,威脅道:“去不去?”
“……嗚。”
礙於對方勢力強大,小狼崽扭扭屁股,不情不願地跑去爬樓梯。
隻見一隻巴掌大的小崽崽,不高興地探出爪子,努力伸著腰,前爪剛剛夠著小台階,後爪不可避免地要在半空中使勁撲騰幾分鐘。
如此辛苦,卻隻能爬上一層小台階。
抬頭往上數,起碼有五十多個台階等著它去征服。
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到了小狼崽這裡,江山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而它隻想當一條鹹魚。
剛想著趴在原地偷懶,身後立馬傳來冷酷的聲音,“繼續爬。不許停。”
“啾。”小狼崽轉過身,眼巴巴地看著他。
“……”賀鳴堯麵無表情,“你覺得對我撒嬌有用嗎?”
“啾啾。”
“…………”
好像確實有用?小狼崽趴在地上,腦袋搭著兩隻爪子,裝著很乖,烏溜溜的眼睛瞥著賀鳴堯。
“啾啾啾。”
“……”賀鳴堯大步流星走過來。
“!”小狼崽嚇得當場表演了一個連爬三層台階的絕技。全程不超過十秒。
賀鳴堯差點笑出聲,木著臉道:“……繼續。”
伴隨著“嗷嗚嗷嗚”的低叫聲,小狼崽苦兮兮地爬著台階。
直到早晨七點半,紀晟起床刷牙洗臉,踩著拖鞋,身形飄忽地走下樓,懶散地趴在桌上,和筋疲力儘的小狼崽大眼瞪小眼。
紀晟摸摸它的小腦袋:“又被趕著爬樓梯了?”
小狼崽委屈:“啾。”
紀晟失笑:“需要我幫你出氣嗎?”
小狼崽眼睛放光,興奮地爬了起來,尾巴搖的歡快,圍著紀晟的手又蹭又舔,嘴裡期待地啾啾叫著。
紀晟見狀,瞅著廚房裡來回忙活的賀鳴堯,忽然跑過去跳上他的背。
賀鳴堯依舊站得筆直,嗬斥道:“乾什麼?”
紀晟道:“代表崽兒教訓你。”
賀鳴堯:“???”
紀晟暗暗和他使著眼色,回頭看了眼小狼崽,轉頭用力使著勁,看似重重地敲了好幾下賀鳴堯的腦袋,實則根本沒什麼力道。
賀鳴堯:“…………”
“汪汪。”小狼崽高興地搖著小尾巴,樂得在桌上來回滾。
然而就在它轉移注意力玩著毛線團子的時候,紀晟探頭和賀鳴堯親密深吻,纏綿又熱烈。
白天,紀晟規規矩矩上班。
到了晚上熄燈,月光黯淡,四周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
賀鳴堯隨手把繡著大片牡丹的布料拎出來,騙著紀晟穿上。
“什麼東西?”紀晟下意識抗拒。
賀鳴堯輕聲哄著他:“新衣服,你可能沒見過這個款式的。穿好了再讓你看。”
紀晟懷疑:“是嗎?”
賀鳴堯:“我騙你乾什麼?真的。”
紀晟總覺得似乎哪裡怪怪的?這是什麼麵料?料子冰冰涼涼的?
有些奇怪。
賀鳴堯係好綁帶,滿意地從頭看到腳,狼的夜視能力相當優越,即便夜色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紀晟皮膚白,剛剛洗了熱水澡,唇紅齒白,頭發還沒有乾透,劉海貼著額頭,帶著幾分稚氣,清澈的眼眸水潤潤的。
賀鳴堯簡直喜歡極了他這副模樣,摁著紀晟裡裡外外親了個遍,最後抱著他來到洗漱間,拽著繩子開燈,啪嗒一聲,燈光驟亮。
暈黃的燈光帶著暖意。
寬大的鏡子裡麵,出現了活色生香的畫麵。
紀晟隻想立馬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