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罵著給他喂水喂退燒藥,幸好隻是低燒,不嚴重,吃了藥以後,當天下午紀晟便退了燒。
隻是接連幾天,紀晟晚上睡不安穩,臉色似乎越發蒼白。
徐一鳴皺著眉,“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紀晟當然不好意思和他說自己天天晚上做夢被大黃狗追……這件事簡直是太丟人了。提都不好意思提。
說了也沒用,徐一鳴也沒法讓他停止做噩夢啊。
紀晟隻能蔫蔫地說:“我有點想他了。”
徐一鳴:“…………”
徐一鳴冷漠地轉身走人。
陳嬌嬌在廚房正忙著,見他下了樓,擔憂道:“我總覺得那個小祖宗有心事,那臉色白的,臉頰上的嬰兒肥都沒了……”
徐一鳴麵無表情:“相思病。我也沒辦法。”
“……賀狗那家夥完全沒有消息是吧?”
“全市通訊中斷,火車也走不通,你讓我怎麼聯係他?”
陳嬌嬌著急道:“這都好幾天了,你們派出所完全沒有想想辦法嗎?好歹也要派兩個人到隔壁的省城看看吧?說不定那邊能通信呢?”
徐一鳴看著她,目光沉靜,猶豫半晌才說了實話。
“那邊幾乎全塌了……”
陳嬌嬌手裡的碗嘩啦一聲摔到了地上。
*
受到地震影響,通訊中斷,四麵八方的交通差不多也廢了。
人心浮動,恐慌的情緒逐漸蔓延。黑市糧的價格急速上漲,糧店和副食品店的供應勉強照常。
礦區和其他工廠恢複正常上班,但是罐頭廠卻暫時停工了,下午公告貼出來的時候,所有職工都炸了。
姚海燕擔憂道:“馬大姐,咱們廠子沒事吧?怎麼忽然就停工了啊?”
沈芳芳也是滿臉惶恐。
馬大姐和其他領導開了一上午的會,聞言道:“沒事,放寬心。你也知道這幾天跑不了運輸,通訊又斷了,咱們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廠裡的水果供應跟不上來,生產的罐頭又運不出去,廠長拍板說暫時整修兩天,過幾天再給消息!”
難得不用上班,紀晟巴不得放假回家玩呢!
姚海燕不像他那麼輕鬆,站在罐頭廠門口看了半天公告,轉頭看見紀晟已經走了老遠,連忙跟了上去。
“紀晟!你給我站住!”
“……”紀晟想裝著沒聽見,頭也不回地繼續走,奈何姚海燕緊趕慢趕追了上來。
姚海燕氣喘籲籲:“今天我非要和你問清楚了!你怎麼回事?自從上次找你看了電影,你就故意躲著我,找你說話,十次有八次不搭理人……”
紀晟乾笑:“有嗎?”
紀晟當然是刻意遠離姚海燕的。
一想到趙關城那個公安同誌懷疑他是敵-特分子,在背後暗暗調查他的身份,紀晟就無比膈應。
姚海燕看著他:“我最近沒惹你生氣吧?紀晟,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沒有。”紀晟企圖糊弄過去,“海燕姐,真的沒事!你也知道我最近又是撞破腦袋又是發燒的,天天打著哈欠想睡覺,我肯定不像之前那麼愛說話啊……”
姚海燕看著他蒼白的臉頰,暫時信了他這番話,又道:“你沒事吧?我也看著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晚上睡得不好啊?”
“……你怎麼知道的?”
“我隨便猜的。”姚海燕翻白眼,“我家裡有罐麥冬茶,是一個老大夫專門給我配的,泡水喝能安眠凝神。待會我給你送過來。”
“這倒不用了。”紀晟連忙拒絕。
姚海燕沒搭理他,對著他冷哼兩聲,耀武揚威地轉身離開。
紀晟:“…………”
傍晚時分,姚海燕果然送來了一罐麥冬茶,麥冬和茶葉混著其他曬製的中草藥,看得出來確實是好東西。
紀晟心緒複雜地收下了這罐茶葉。
看著姚海燕走遠,紀晟鬱悶地關上門。
徐一鳴坐在沙發上,斜眼瞥他:“怎麼?你不想收她的東西?”
紀晟半晌沒說話,猶豫地走上前,問他:“我知道你們在派出所的,有時候肯定會調查彆人的身份……可是一個人安安分分地低調生活,憑什麼還要被莫名其妙地查一遍?”
徐一鳴漸漸收了臉上的笑,抬頭定定看著他,片刻過後又轉頭看向了窗外。他的語氣低沉又無奈。
“紀小晟啊紀小晟,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該慶幸有賀狗那個家夥護著你,不然你現在的安穩日子早就沒了!懂嗎?”
紀晟不懂。也不想懂。
他自小便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從來沒有做過一樁壞事,即便倒黴地來到這個年代,他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甚至在這場大地震發生的時候,他保住了韶安市不受影響。他救了那麼多的人。
憑什麼還要受到那些人的調查和威脅?
地震過後的第十天,地底的波動全部消失,紀晟默默撤掉了頭頂上空的那層防護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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