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裸.身高就比他高,而且今天又穿了一雙新買的尖頭高仿羊皮跟鞋,所以身高足足比他高了大半個頭。
早知道他的身高這樣我今天就穿個平底鞋了。
“中也好久不見。”
我向他點了點頭,然後避免讓他繼續尷尬,馬上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我知道身高對於男人來說是一個永恒的痛點。
“…好久不見,沒想到柚杏長高了不少。”
中原中也扶了扶頭上那頂看上去像古董一樣老舊的帽子,尷尬的低聲說道。
太宰治識相的往裡做了一下,中原中也順勢坐到了他的旁邊,我的對麵。
我:“其實也是成長期的時候去醫院打了一點藥,慢慢催熟加鍛煉才有的現在的身高。”
根本沒打藥,這就是自然身高,但是為了給他留點自尊心,我才這麼說。
“……”
誰承想,中原中也一聽,那雙鈷藍色的眼睛盯著我慢慢放大,神色都認真不少。
“你說的那個藥…成人能打麼?”
他一本正經的向我小聲詢問到。
我:“………中也可以去正規醫院谘詢一下,這個我也不太了解。”
“噗!!”
太宰治看樣子是實在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中原中也臉黑了,用危險的眼神斜眼幽幽的盯著他。
“你再敢發出一點我不願意聽的聲音,我現在就去叫黑蜥蜴幫給你綁了。”
“嗨嗨~~”
太宰治投降似的舉起雙手,他的指尖不經意碰到了中原中也橙色的長發,讓中原中也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
“現在說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
太宰治看了看定食店牆上的時鐘,推開中原中也,走出了位置。
“你們先聊先吃,隔壁限定的芝士布丁店開始售賣啦,我要去我給我社中的大齡兒童購買點心去了。”
說罷,他揮了揮手,離開店鋪。
我們都知道,太宰治估計我們倆在外人麵前拉不開臉,所以讓我們獨處。
然而過程依然很尷尬。
太宰治一走,我們之間陷入了久違的死寂。
我沒有忘記來這裡的目的,於是看中原中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便率先開了口。
我誠懇的低聲說到:“對不起,中也,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我發現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內心也異常平靜。
意料之中的愧疚羞恥,或者是不甘和惡意;它們都沒有到來。
明明是一種道歉的話語,但是當我將它們訴說出口時,仿佛隻是完成了一項平凡的任務。
我就像一個旁觀者,或者說是第三者,參與到了這兩個人的事情中。
而這種感覺非但沒有讓我感覺到惶恐與不安,反而讓我熟悉和安心。
“……”
中原中也沉默著,我能看到他的臉上有些恍惚和愣神。
男人的臉與記憶中的帶著嬰兒肥的少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他微微揚了揚頭,似乎是在用這種動作,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良久,他聲音沙啞的說道:“……好久沒見麵了,說這些乾什麼?”
他歪了歪頭,眼神沒有看我:“都是以前的事情,不要緊……也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
我盯著中原中也沒有出聲,隻感覺一切很違和。
這張臉很陌生……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為什麼中原中也一下子就長得這麼大了?
“我一直很想道歉,中也…你是個好首領,做錯的是我們,很抱歉給你留下了痛苦的回憶,我知道道歉無濟於事,但是我還是要說出來——對不起。”
我想念著劇本一樣,用真誠的語氣和悲傷的神色訴說,內心隻感覺越來越怪異。
記憶告訴過我,我曾經背叛過中原中也。
但是理性思考卻在質問我,這真的是我能乾出的事情麼?
“…該道歉的人,是我。”
中原中也的聲音沙啞而沉默,他那飄忽的藍眼睛終於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了,他的眼眶有些微微發紅,神色痛苦而無奈,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你說錯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首領。”
中原中也輕聲的說道。
“明明說好的,我們要彼此信任,但是沒有做到的人…是我。”
“對不起,柚杏,那個時候你們一定很不安吧?”
中原中也自嘲的笑了笑,他微微偏過頭。
“身為羊的首領,卻和港口黑手黨的人待在一起,麵對你們的認真的質問,也隻是含糊其辭…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所有人的精神都是緊繃的…我就這樣把不安的你們留在身後。”
中原中也:“我曾經很多次都想過,在那天,哪怕我隻有一次,和你們好好說明原因,接下來的結局會不會不同。”
“………”
我皺著眉頭盯著中原中也,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出於給我留麵子的圓場行為,還是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不管怎樣,我隻感覺自己被“大聖父聖光”刺瞎了雙眸,短暫致盲。
兄弟,你可是差點命都被羊的人給折騰沒了啊。
你是認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