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三更君 為他而來(2 / 2)

再生歡 八月薇妮 10119 字 11個月前

幸而他臨危不亂,竟順勢在那絆馬繩上一踩,身形反而一飛衝天。

隻聽林中又是一聲呼哨,無數冷箭如雨射來,薛放咬牙,身形當空一旋,向下直墜。

當落腳之時,腳底一空,竟又是個陷坑。

此刻卻再無借力之處,薛放身形下墜,目光掃落,陡然心驚。

原來這陷坑底下,埋著一根根削尖了的木樁,根根朝上。

而在木樁底下,隱約可見白骨累累,更添猙獰。

薛放冷哼了聲,間不容發之時,竟提一口氣。

他用出一字馬的功夫,長腿撐著兩側洞沿,生生地止住了墜落之勢。

但這仍不算完,就在薛放想要衝出去之時,頂上腳步聲響,有無數人上前:“捉住了!彆讓他出來!”

刀光閃爍,一麵好像是漁網似的東西遮住了頭頂。

薛放踩在洞邊兒上的腳一動,那洞沿畢竟不結實,鬆散的泥土自腳底刷拉拉滑落,墜入坑底,落在那白骨之上。

倘若不小心跌倒下去,身上必定會多幾個血洞,必死無疑。

望鳳河。

平心而論,那少女的武功著實不錯,奈何她遇到的是初十四。

初十四的功夫已經不能說是“不錯”而已,他久經沙場,弓馬嫻熟,經驗豐富,比這初出茅廬的少女,可不知高明到多少倍去了。

要不是最初還懷著幾分要捉弄的心思,初十四早就將這少女拿住了。

少女也察覺自己確實非眼前人的對手,隻是她並不肯輕易服輸。

“你敢不敢下馬跟我打!”她忍著氣喘籲籲,說道。

初十四笑道:“打就打,還怕你打出花樣?”說著輕快地縱身落地。

少女見狀,卻立刻拍馬,竟是要調轉馬頭逃走。

初十四大笑:“好啊,打不過就跑,你很聰明嘛。”嘴裡這麼說著,他縱身跳起,竟是不偏不倚向著那少女的坐騎而去。

眾目睽睽之下,初十四竟落在了少女的身後,將她攔腰一抱。

那女孩子大驚失色:“滾開!”趕緊回手揮刀。

初十四擒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竟將她整個人懷抱:“你服不服輸?”

雙腿同時在馬肚子上一夾,韁繩一拽,那馬兒居然聽他所命,轉頭向著夏綺方向跑來。

那邊毒蠍娘子見勢不妙,剛要上前,之前跟著女孩兒的那青年卻先衝了上來:“放開她!”

夏綺正要出馬,艾靜綸道:“姐姐我來!”自己打馬衝上,迎住了那青年。

此時,初十四已經擁著那少女折回了自己陣前,他稍微用力,竟是抱著人直接從馬背上躍落,順勢將少女的手臂一扭,道:“給我綁了!”

夏綺瞥了眼,沒顧上說話,隻盯著場中艾靜綸跟那青年相鬥,生恐艾靜綸初出茅廬吃了虧。

那少女還欲反抗,初十四壓著她的手臂道:“你身手還不錯,可惜腦子太笨,雖說小十七難得,但已然名花有主,憑你也敢跟永安侯搶人?”

少女忽地聽出了他的語氣:“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是永安侯?”

初十四大笑:“我當然不是,正主兒在哪裡你都不認得,說你腦子笨,你認不認?”

少女的眼睛眨了眨,竟先看向夏綺,然後又猛地看向了楊儀:“你、你……”

楊儀淡淡道:“我是永安侯楊儀,你到底是何人?”

少女忘了掙紮,目瞪口呆:“你才是永安侯?你……”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楊儀,恍然般喃喃道:“原來你是這樣的。”

楊儀咳嗽了聲:“姑娘你既然來尋我,莫非你、見過十七了?”

少女咬了咬唇:“哼,我當然見過他。”

楊儀問道:“他現在哪裡,可還好麼?”

少女的眼珠轉動:“他當然是在藏鹿山,正準備跟我成親。”

初十四皺眉:“你少胡說啊,我打你的嘴。”

楊儀卻道:“這麼說他無礙……這就好。”她說完後,便對初十四道:“你看著發落吧,我先回去。”

初十四想叫住她,楊儀卻慢慢地撥轉馬頭,帶了薑斯徐明眾人折返了。

少女眼睜睜看著她:“永安侯!你、你就這麼走了……”

初十四道:“不這麼走,還在這裡跟你寒暄嗎?”

少女回頭怒視他:“你這個騙子,你明明不是永安侯,竟敢假冒她……你到底是男是女?難不成也跟那個喜歡穿女人衣裙的一樣是個怪胎。”

初十四冷冷地瞥著她:“你再說一句,我就不客氣了。”

少女不屑一顧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哼!”

就在望鳳河北門口兩軍對壘的時候,之前那一隊帶刀跨馬的漢子,在城外的一處密林遮掩的高崗正盯著此處。

一人道:“他們怎麼還不打起來?”

中間那人道:“他們未必會真的動手。”

“可惡,要是打起來,我們才可以趁亂衝入……這樣拖延下去,隻怕少主……”

“少主自有打算,倘若他想離開,這些人豈能攔住。所以我們隻需遠遠地跟著,莫要壞了少主大計就是。”

眾人微微地點頭,頃刻,另一人道:“隻可恨,薛十七若把北境的三魁四旗都收服了……對了,現在少了姑娘山跟臥龍山,但剩下的土匪若是連成一氣,自然更是威脅。”

“藏鹿那邊最為難辦,之前派去交涉的人,都給神不知鬼不覺地除了……若無意外,隻怕會倒向薛十七,三魁四旗以藏鹿為首,藏鹿若站隊,其他的匪幫必定望風而降……看不到他們內亂,真真遺憾。”

“誰說沒有‘意外’……”目光在底下逡巡,思忖:“就算沒有,也可以給他們造一些。”

才說到這裡,突然又聽見馬蹄聲響。

那為首之人轉頭,瞧見官道上有一隊人馬飛馳而來,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語:“也許,根本不用我們動手。”

楊儀帶人回到了城中。

進了衙門,忽然想起沒看到決明,一問,竟說決明似乎去了仇大那裡。

楊儀心頭沒來由一緊,急忙來至仇大房中,進門,卻見決明坐在桌邊,似乎在畫什麼東西。

仇大卻依舊好端端坐在炕沿上,沒有下地。

決明見楊儀到了,便站起來:“永安侯。”

楊儀道:“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在做什麼?”

決明提起手中一張紙:“他、他叫我畫……”

楊儀接過決明手中的紙,垂眸看去,果然又是許多的橫線豎線,可跟之前兩幅都不同。

決明的目光在紙上轉來轉去,然後指著紙上某一處地方,那裡有幾道豎線,楊儀數了數,是五道。

“這是什麼?”她問。

決明點點那幾個人,道:“他們、他們跟著……”然後又指向了仇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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