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仗, 敵方沒有來得及撤出林海的,無一生還。
曆年來埋骨林海的士兵,也都被餘己操縱的群蛇, 儘數帶出了林海, 隻是已然化為白骨的士兵們,和敵軍都混在了一處,分不出你我了。
餘己最後下令, 殘屍能夠認出是誰的,單獨火化, 已然認不出是誰的, 便同骸骨一起火化,骨灰分壇而裝,按照陣亡後屍骨未曾還鄉的名冊, 派人送回了家鄉。
喬庚的意識消散,鐘二和餘己在一起, 便再也不用時時刻刻膽戰心驚, 隻不過兩人沒有什麼機會好好的親昵, 傷兵營的人數很壯觀,鐘二每天比餘己還忙, 而第一場戰事捷報還未等送入皇城, 戰事又起。
這一次對方人數尤其的多,大概是前一場有去無回的戰事, 對於他們刺激太過了, 這一次對方傾巢出動。
套路還和之前一樣, 交手後,便退進林海,企圖引他們再入林海送死。
這不過這一次,主將變成了餘己,他發現事態不對,就關閉了城門。比敵軍龜縮的還要厲害。
莫說進入林海,敵軍在城下跳梁小醜一樣叫陣,他卻隻讓城樓上的士兵放了一波箭之後,就不許士兵應戰。
他負手站在城門之上,眼角眉梢寫滿了蔑視,風吹白袍上下翻飛,仙風道骨不似凡人,和這戰場的背景格格不入,把一眾被他勒令不許迎戰的士兵都看傻了。
簡直如九天神仙降臨人間一般,特彆是他那表情,仿佛在說——爾等凡人,也配讓我出手。
鐘二看著餘己無形中裝逼,心情很是複雜,他和先前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不是說容貌上,而是氣質上,比先前多了一絲人氣兒。
這幾天就是,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都拿姿拿勢,頭發也不像以前,隨便一散,全靠顏值撐著。而是半束半披起來,一邊還編了一股騷氣衝天的小辮子……
發冠端端正正,花樣繁多,也不知道在哪弄的,軟甲也不穿了,整天縹緲的很,不過他先前群蛇相助那一夜,已經被傳成了神話,軍營裡不光沒有議論他身為主將,帶頭不守軍紀,還都在說將軍大善,得天道相助,就要飛升上仙了。
這會兒敵軍又在底下叫陣,餘己命士兵緊閉城門,還加固了兩層,自己站在城樓最高處,隨時一個雷能渡劫似的。
小天使們也對餘己的改變有所察覺,但是她們對此,比鐘二本人喜聞樂見。
酥軟軟w :最近己己真是騷斷腿兒。
Prettygirl:我覺得甚好,不諳世事,固然是萌,但是總那樣,也會審美疲勞的,最近我就特吃他的騷氣。
峽穀的長腿猛男:我比較好奇,他整天這麼在城裡騷包,不許士兵出城應戰,難道就這麼一直拖著?
顧淮:我覺得不會啊,己己那模樣,不是明顯的成竹在胸嗎。
……
鐘二一開始也覺得餘己有什麼計劃,但是這些天了,遲遲沒有動作,她倒是吃不準了。
她背著個藥箱,從傷病營忙活完出來,便聽有人在偷偷的抱怨不應戰固然沒有傷亡,但是兩下僵持,空耗糧草,且這仗打的實在憋屈。
哪有叫陣不應,隻關城門龜縮的?
再加上敵軍說話難聽的很,氣焰囂張,還以為是怕了他們,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雖然這樣的言辭,很快被餘己的新晉腦殘粉的維護聲音壓下去,但是這樣一連幾日,一直拖著,不是辦法。
晚間的時候,鐘餘醫師,又被叫去給將軍“施針”。
鐘二吃過餘己給她開的小灶,還是專門有益於緩解月事腹痛的藥膳,抹了抹嘴,終於忍不住問餘己:“你就打算這樣一直拖著嗎?”
餘己絲毫也不嫌棄,將她喝剩下的粥,端過來一勺一勺的慢悠悠喝。
“當然不是。”餘己笑了下,這笑容怎麼說呢,看的鐘二天靈蓋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的身上,都撒了雄黃,”餘己咽了一口粥,一句話說到一半,卡的鐘二伸手要抽他,他才又說:“今夜有大雨。”
雄黃,大雨。
鐘二醍醐灌頂,對餘己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
餘己則是又露出了那種似浪蕩又似勾引的笑,看到小天使們嗷嗷叫。
最近小天使們,經常性的嗷嗷叫,鐘二抹了一把臉,撇了下嘴,嘟囔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發.騷?”還她清純的己己!
實際上鐘二有些想不清楚,就算餘己融合了將軍的魂魄,受到了他一點點影響,可是將軍也不騷……吧。
餘己眨巴了幾下眼,瞬間切換,一臉無辜的癟嘴,抓著鐘二的手臂晃了晃:“什麼叫發.騷呀。”
小天使們又開始嗷嗷。鐘二一巴掌將餘己的手臂打下去,起身便要回自己的營帳。
為了避各種的嫌,餘己和鐘二沒有住在一起,餘己接受不了鐘二和那些性彆為男的醫師滾在一起,給鐘二在離他營帳不遠的地方,專門弄了個營帳。
鐘餘醫師,由於身體孱弱,並且為將軍的專用醫師,已經有了自己的營帳,這在軍中是隻有副將才能享受的莫大殊榮。
好在鐘二平時踏實肯乾,雖然醫術不怎麼樣,但是較大的傷口處理,繁瑣的換藥,一半都是由她來負責,再加上她為“將軍施針”這一點,軍中沒有其他的醫師會,眼氣也眼氣不來。
且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另一件事,那更是誰也替代不了。
因為兩人營帳設得離得極近,鐘二經常睡到半夜被窩就突然多了一個人。
餘己的營帳門口,不論日夜都有守衛的士兵,餘己往她的營帳裡鑽,被守衛的士兵不知道看到多少回了。
隻不過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軍中謠言也不過就是將軍愛男色。
要慶幸男色在這個朝代,並不算是驚世駭俗,富貴人家的老爺,偷偷豢養一兩個孌童,也實屬尋常。
雖然將軍愛男色,這傳出去十分的不好聽,不過現在的士兵,大部分對餘己的崇拜,比滔滔江水還要連綿不絕,根本沒有人議論。
反倒是鐘二,莫名其妙的就會被照顧,輪流打水不叫她,值夜不叫她。
連平常餘己不給她開小灶的時候,她又不願意跟一幫大男人爭搶,總是去的很晚,這時候夥頭就會給她留飯。
搞得他像個女孩子一樣——雖然她本來就是個女孩子。
但是這是女扮男裝啊,這麼長時間,沒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她,有了自己的營帳,起居也方便,不太可能被識破。
而身為“男子”,要被同為男子的其他人照顧,就因為他與將軍相好,這怎麼品怎麼都像小白臉……
餘己見鐘二要走,急忙放下碗筷,將她給拽住,摟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月事已經過了一周,還沒走嗎……”餘己說著拱了鐘二一下,眯了眯眼,還伸出嫩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鐘二這些日子經常被他撩,現在免疫力直線上升。
“我月事走不走你不是知道嗎?”鐘二提起這個就一言難儘。
誰能想象一個將軍,半夜三更的,窩在營帳裡,點著燈給她做月事帶。
而且身為一個將軍,整天不想著如何應敵,也不去推演沙盤,不是盯著催她換月事帶,就是變著法兒的琢磨給她做藥膳。
“再說你整天給我補,補得狠了,它當然不走呀。”
“我想……”餘己狠狠攬了一把鐘二的腰身,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狀態。
鐘二耳根發紅,她捶了一把餘己的肩膀,“我要回去了,已經很晚了,”
“那我怎麼辦?”餘己側頭去親鐘二的耳垂,撒嬌道:“好難受啊……”
“你難受我也沒辦法,我不方便。”鐘二掙紮了一下,餘己還是沒有放開她。
“你想乾嘛?”鐘二警惕道。
“想要那個……”餘己又開始磨人:“就前天晚上,你幫我的那個。”
“滾犢子!沒戲!你想都彆想——”鐘二臉色爆紅,想到那天她一時沒經住餘己磨人,給他口了一次。
然後餘己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樣,總是磨她。
鐘二掙紮著要下來,餘己緊箍著她不鬆手。她沒辦法,便伸手搔他癢。
餘己的笑聲,穿過了營帳,傳入了門口兩個士兵的耳中,兩個士兵默默對視一眼,同步離開營帳邊上,離營帳遠了一些。
小天使們一見餘己這樣,就知道這個磨人精,又要發福利。
Sirens:好懷念餘己清純的樣子,現在完全是個老司機了。
好一朵嬌花:男人本色麼,再說他挺克製了,直播員前些天那麼累,他半夜衝涼水澡,都不舍得折騰她。
維常之:嘖嘖嘖,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小白:我仔細想了一下,要是他這麼磨我……我估計也受不了。
語:emmmm直播員沒有一次抗住的。
……
鐘二最後不出意外,還是掙紮不過,無論是內心還是身體。
她被按到桌子底下去,餘己就坐在桌邊,一手搭在桌上,額頭抵在手臂上,臉朝著桌子底下,另一手沒入鐘二的發間,微微咬著唇,悶悶的發出舒爽的哼聲。
鐘二從將軍營帳出來的時候,滿麵潮紅,捂著嘴,一溜煙的跑了。
餘己說今夜有雨,鐘二沒有像往常一樣睡下,而是和衣躺在床上。
臨近半夜,她終於聽見了第一聲悶雷,而餘己也披著鬥篷,掀開了營帳走進來,走到她的床邊,隔著被子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