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二的寒毛瞬間炸起來,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抓著白午就跑。
按理來說,有車路過非常尋常,但鐘二來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條路上,整整一個月。一輛汽車都沒有路過,連馬車的車轍都鮮少見到。
他們的村子裡沒有人能開的起汽車,就連集市上來往的汽車也非常稀少。
她並沒有好奇的向後張望,而是拉著白午就跑,完全是憑借第六感。
最近的劇情很平淡,但是小天使們都啃得挺開心,奶己非常的萌,每天都會看,但是他們的注意力並不集中,直播倒是開著,大多數都在乾彆的事情。
但一見鐘二無緣無故的跑了起來,他們也紛紛的集中了注意力。
66:什麼情況,那麵包車怎麼回事?
小柒榛榛:直播員跑什麼?
雨婷: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大白鵝鵝鵝鵝:哎哎哎,這車不好好的走大路,怎麼還朝著小路上拐?
杜撰:啊啊啊啊,我感覺非常的不好——
……
而事實證明,鐘二的第六感完全沒錯,在她們即將要跑上小路的時候,身後的車突然停了。
幾個大老爺們從車上下來,指著鐘二和白午:“兩個小.逼.仔子,跑的還挺快,給我追!”
跟著他來的人倒沒有這麼肆無忌憚,腳步有些遲疑。
這裡畢竟是一個開闊地,上了前麵的小路,不遠處就是人家。
“怕什麼?操!我已經觀察一個月了,”先前開口的那個男人道:“我打聽過了,這兩個小崽子,家裡倆大人都死了,就地弄死都沒人找。”
聲音和來人的態度一樣,肆無忌憚,鐘二聽著,有那麼瞬間,連呼吸都有點發窒。
這些人是想要抓他們——
鐘二是頭一次如此痛恨劇情,但此刻也沒有彆的辦法,她隻能拉著白午玩命的跑。
可鐘二到底還小,她的身量即便是撒開腿,自覺竭儘全力,也跑得並沒有多快。
身後的腳步聲幾乎是轉瞬而至,鐘二照著白午的後背推了一把,聲嘶力竭的吼道:“快跑——朝那倆小狗家!”
與此同時,她的棉襖後背被抓住,有人一把將她從身後被圈住,結實的男性手臂箍在她的腰上,將她的雙腳直接帶離了地麵。
“姐!”
白午一見鐘二被抓住,哪還肯跑,調轉方向,直接朝著鐘二跑過來。
“白午,你……”鐘二的嘴被捂住,白午也很快被另一個男人抱起來。
姐弟兩個人被拖著朝車的方向走,小天使們急得將直播屏幕就要刷爆。
河清:光天化日之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柯克蘭小姐: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執迷不悟的明明:這坑爹的劇情為什麼一定要有——
脂肪酸酸乳:來人啊,救命啊!
……
可小天使們再著急,再想化身貞子從網線爬過來也沒有用,鐘二掙紮了兩下,發現她根本就掙不動,這副身體的力氣實在是太有限了。
麵對足夠強大的變態,徒勞的掙紮和哀求都隻會招來虐待,對此她深有體會,鐘二看了一眼白午,垂下眼睫,也垂下手腳,不再掙紮了。
她們很快被塞進車裡,鐘二看清了,一共三個男人,前麵一個是連毛胡子,鉗製著她的是一個長臉,而抓著白午的,是一個相對瘦弱的。
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兩個小不點,對上三個成年男人,都是不可能有掙脫希望的。
“快掉頭——”
開車的許是個新手。反正技術是不怎麼樣,再加上地上沙包子陷輪子,倒了好幾次才將車轉過來。
鉗製鐘二的人一見她不掙紮了便鬆開了手,反正他把著門,鐘二在中間,這瘦小的體格子想也翻不出什麼浪。
白午一直在掙紮。不光掙紮,他還咬人,鉗製著他的瘦子,捂著他的嘴,咬牙切齒凶道:“再亂動老子掐死你!”
鐘二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伸手去扒瘦子的手掌,“你放開他,你要捂死他了——”
瘦子笑的猙獰,聞言不光沒鬆手,還將白午的鼻子給捂住了。
“捂死就捂死吧,這麼大的男孩子不好賣了,”他淫.笑著盯著鐘二的臉,“你這一個小美人,就夠我們哥仨這一把了。”
小天使們都有些不敢看了,鐘二竭力的在扳瘦子的手,她本來的模樣,乍一看是不起眼的,但是她的相貌,有一種表情不能做,就是哭。
一哭起來,她的那種本就纖弱的氣質,會發揮到極致,紅紅的眼睛,嫣紅的嘴唇和淡粉的鼻尖,即便是她現在還沒長開,她的皮膚還沒有現世那種白嫩,可這種輕輕一碰,就能折斷的嫩莖粉花,最能引起男人的施.虐.欲。
也許是出於看小兔子垂死掙紮的樂趣,鐘二身後的人,並沒有鉗製她,而是任她去扳瘦子,哀求瘦子,隻抱著胳膊在旁邊看熱鬨。
開車的大胡子從後視鏡看到鐘二那副樣子,嘖了一聲,眯眼道:“衣裳扒了,驗驗貨。”
“急什麼?”鐘二旁邊坐著的人踹了一腳前座開車的車座,“扒了你還能他媽的開車嗎?你要在大馬路上乾她?”
車內三人,連瘦子都哈哈哈笑了起來,他這一笑,手就鬆了些,已經要翻白眼的白午,總算是喘上了一口氣。
鐘二恨的心頭滴血,那瘦子見她這樣子,似乎還不滿意,手重新捂住了白午的鼻子,而她身後的男人,也伸手抓著她棉襖的後係扣,使勁一扯,她白皙的後背便暴露出來。
鐘二下意識的弓起背,瘦弱的脊骨在皮膚下竄動,他身後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前麵開車的男人也一個錯神,拐上了碎磚頭鋪的路牙,車顛簸了幾下一個刹車,要摸上鐘二後背的手瞬間按到了前座,“操!你開車就好好開!”
捂住白午的瘦子瞬間也撐住車前座,但是他一下子撐禿嚕了,腦袋也磕上了前座。
“你他媽怎麼開車的!”
白午掙脫了束縛,第一時間抱緊鐘二,“姐……”
這小崽子嗓子都啞了,剛才差點被捂死,卻愣是一個眼淚疙瘩都沒掉。
這一下子,鐘二也朝前載歪了一下,這是車個那種特彆老式的麵包車,鐘二用手按了前坐,穩住身子,一個東西從車座的底下咕嚕出來,撞在她的腳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瞬間眼睛就紅了,後背已經大散著也不顧了,低頭作勢咳嗽,撿起了東西,扯著將衣服前襟包住白午的腦袋。
“抱緊姐,不許出來!”
鐘二聲音和手同步,一螺絲刀子戳進瘦子的眼珠子,然後拔出來一側頭,血就順著瘦子的眼睛噴到了她身後長臉的臉上。
長臉瞬間僵直,哆嗦著手指著瘦子,震驚的張大嘴,一聲尖叫,被鐘二回手紮回了嗓子。
鐘二這兩下極快,後座兩人都對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沒有防備,又處於車輛急刹車剛穩住身子,因此才讓鐘二猝不及防的得了手。
人就是這種生物,一旦受到重創,大腦就會指使所有神經用來護住生機,四肢便會失去反抗的能力。因此兩個人一個捂著眼睛那一個捂著嘴,除了抽搐就是哀嚎,已經喪失了還手的能力。
等她伸手去夠前座那個人的時候,開車的大老爺們從後視鏡裡見著這種場麵,媽呀一聲推開車門,跳下車就跑了。他們雖然乾的販賣人口的買賣,但是和真正的亡命徒還差了好幾個層次,這種場麵,不可能不怕的。
鐘二因此隻揪下了幾根那前麵人的頭頂的卷毛。
後座的兩個人還在痛呼抽搐,瘦子捂著眼睛,已經團成一個小團,滾到凳子下麵去了,鐘二打開車門,這幫人何其猖狂,這會兒車已經要開到市集,鐘二下車後一直攥著螺絲刀,把白午死死的捂在衣服裡,朝著市集的方向走。
那兩個人不至於死,但是這事情必須馬上報警,將人送醫院,時間長就不好說了。她不知道派出所在哪,且她後怕的腿腳都開始不聽使喚,需要求助彆人。
鐘二滿臉都是血,身上頭發上也都是,捂著白午慢慢的挪,雙腿發軟,直想朝著地上跪,有過路的行人看到她都尖叫著後退,她淚流滿麵,還不忘道:“求好心人,幫我報警,人販子……要拐我們倆……”
可是行人都是她看過去,便像是被紮了一樣退後,後背暴露在空氣中,她卻像是失去知覺一樣,感覺不到一絲的冷,隻有麻木。
好像又回到了現世庭審的過後,好多記者圍著她在問各種各樣的刁鑽問題。
“屍檢結果顯示,第一刀的時候,你繼父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後麵那麼多刀,你刺下去的時候在想什麼?”
“聽說你繼父經常酒後毆打你,請問你事發當天你穿著短裙,是否有蓄意的引誘的意圖?”
……
周圍的議論和尖叫漸漸和那天重疊,鐘二腦中嗡嗡作響,腳下一踉蹌,眼看就要摔下去,卻被衣服底下小小的人給竭力撐住。
白午很聽話,一直也沒有出來,即便是鐘二起身去夠前座那個男人的時候,他被衣襟露了出來,他也重新鑽了回去。
就在鐘二馬上要撐不住的時候,突然一輛電瓶車倒在姐弟兩人不遠處,鐘二淚眼模糊的回頭,就見一堆肥肉,一瘸一拐,驚惶無比的向她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