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給姐冰冰就行(1 / 2)

鐘二耳邊也傳來了男子焦急的聲音, 抹了一把眼, 看清了奔過來的, 正是胖子小老板。

“小丫頭?你你你, 你這是怎麼了?!”胖子伸手哆哆嗦嗦的抹掉鐘二臉上半乾的血漬。

“是人販子……”

胖子驚見了鐘二身後的棉襖整個已經撕裂,連忙三下五除二脫了自己的外衣, 披在鐘二的身上。

鐘二強撐的所有力氣,在這衣服披上肩頭的瞬間, 都被儘數壓垮。

腿一軟, 連自己帶著懷裡的白午, 都歪進了胖子的懷裡,被胖子托抱住。

“老板, 幫我報警,是人販子要拐我和我弟弟。”

胖子將自己的外套裹在鐘二的身上, 袖子係緊,聞言連連點頭。

“你這一身的血, 是哪裡傷著了嗎?”胖子好歹是個大男人, 不好在鐘二身上亂摸, 隻能開口問。

“不是我……”鐘二說:“是人販子的, 要趕快報警。”要是那兩個人死了,又是麻煩。

“成成, 派出所就在前麵,我這就帶你倆去。”

圍觀的人邊躲著三人, 邊也保持著一段距離, 跟著三人。

小天使看到胖老板過來, 都鬆了一口氣。

語:直播員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選個男人至死不渝,選個老板都善良如斯。

越人歌:嗚嗚嗚是小老板,真的很心疼鐘二。

小昭:有人幫幫直播員真是太好了,要換了我,即便是沒有被嚇死也差不離了。

兩點水阿水:這就好了這就好了,老板真的是一坨好肥肉。

……

胖子走到小電瓶車前,將小電瓶車扶起來,電瓶車的電源壓根兒就沒關,甚至連鑰匙都沒拔。

他將車推到了路邊,快速鎖好,就拉著鐘二朝派出所的方向走。

鐘二四肢此刻都不太好使,她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但每經曆一次,她都很久緩不過來。

這對鐘二來說就是噩夢,暴力血腥惡欲,是鐘二最想逃避,卻總是宿命一般重溫的噩夢。

報警的時候,鐘二將螺絲刀交給了警察,麻木而機械的詳細複述了人販子企圖強行劫持她們姐弟兩個,並意圖在車上對她不軌,給警察看了撕破的棉襖,還將自己為了救快要被捂死的白午,如何迫不得已的傷了人都詳細的交代清楚。

可是鐘二說過之後,不光是警察不相信,連胖子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那一身的血,先前胖子以為是孩子受了傷,頭蓋骨都嚇麻了,後來發現沒事,鐘二又說是人販子,他就在一直琢磨,人販子的血是怎麼噴濺到小丫頭的身上,她們兩個孩子,又是怎麼跑出來的。

兩個小孩子,無論如何的拚命,都不太可能掙脫她所說的三個成年男人。

直到警察找到了鐘二說的那輛麵包車,並且在車裡找到了捂著眼睛,已經因為失血昏迷過去,奄奄一息的瘦子,現場與描述完全相符。

隻是即便是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也都無法相信,一個看似那麼柔弱的小女孩,和一個到現在都不敢把頭,從女孩的懷裡拿出來的小男孩,怎麼可能反傷三個成年人?

由於鐘二說另一個男人也被她紮傷了嗓子,那種創傷,不可能耽擱太久,也無法自行包紮。警察便在附近診所醫院展開搜索,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小瘦子也送進了醫院,有兩個嫌疑犯在,開車的那個,自然也無處可逃。

當地拐賣兒童非常的猖獗,但是因為這些人,有很固定的上線和下線組織成員沾親帶故,嚴密狡猾,因此警方介入了很長時間,甚至有便衣混入了關係網,卻一直沒能摸到販賣主線,長久以來無所進展。

沒想到他們竟猖獗到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劫持的地步,更沒有想到,這一犯罪網的突破口,竟是來自於兩個垂死抵抗的孩子。

兩個被鐘二戳的人都沒有死,晚上了鐘二沒回去,帶著孩子找來的姑姑,不知道聽誰說的,找到了派出所,囫圇半片的知道有人要劫持孩子,就拉著值班的民警又哭又鬨。

“你們不能怪我家晨晨啊,她父親母親都死了,孩子活著已經不容易了,天殺的人販子,他們就都該死絕了!還想欺負我家的孩子,他們是活該——”

這件事,鐘二倒是有些經驗,那兩人沒死,她這具身體也未成年,多重保護傘下,她不會有事的。

但是姑姑不懂法,以為警察不讓鐘二回去,就是要拘留她,她自己哭還不算,把帶的倆崽崽也偷偷掐哭了,警察局裡唱上了大戲,外頭吃了晚飯閒出屁來的人,都蹲在派出所外頭聽牆角。

法盲,農村婦女,拍大腿,仰天嚎的撒潑方法,是最丟臉的,但是鐘二原本遊離的神智卻在這女人撒潑裡回了魂,也跟著哭了起來。

她一哭,才從她衣服出來沒一會兒的白午,也跟著哭,三重奏變成了五重奏,個個哭的真情實意,最後成功把值班的女警,和回店裡又炒了菜送來的胖老板都給拐哭了。

彆人是哭鐘二的境遇,鐘二卻在哭有人維護,現世的時候,她也曾經處在這種境遇中,卻哭的幾次昏厥,沒有人站出來為她說過一句話。

人就是這樣,小的時候摔了,要是沒有人看見沒有人扶,自己拍拍身上爬起來繼續玩。

長大了,我們不可能再因為摔跤而流淚哭泣,但是承受的各種苦楚,若是沒有人心疼也就罷了,獨自舔舐,硬守著它慢慢結痂。

可一旦這種苦楚,有人知了,有人為你心疼,那疼就瞬間鑽心了數倍,非要引得你痛呼哭泣,引得你驚天動地一番,才能消停。

小天使們也沒能幸免,被這一屋子抹眼淚的氣氛,成功給弄哭了一大片,屏幕上都是嗚嗚嗚,鐘二又收了一波打賞。

鐘二哭起來特彆的可憐,她摟著白午,勾著脊背,縮在一角聳動肩膀,纖弱的像被狠狠虐待過的小動物。

“看看把我家孩子嚇的……缺德八百輩子的玩意,為什麼不去死啊——”

姑姑見鐘二那個樣子,鬆開了值班的警察,朝著鐘二過去,將她的頭抱進懷裡,摸著頭不斷的摩挲。

一張本就愁苦的臉,哭起來簡直就是悲慘的官方寫照。

悲傷感動的情緒宣泄完,鐘二一家子,吃起了小老板帶過來的飯菜。

鐘二吃過後,好好的收了盤子,放回小電動車,給胖子又鞠了一躬,這一下鞠的真心實意,“謝謝老板,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還未成年呢。”

胖子不是姑姑那樣什麼都不懂的婦女,聞言叼著煙眯了眯眼,伸出胖乎乎的手,按了按鐘二的頭,“你做的對,”胖子把煙頭吐了,看向昏昏暗暗的未知處,點了點頭,又說:“做的好。”

鐘二沒吭聲,見胖子騎著小電動車,慢慢消失在了已經寂靜下來的街道。

這世上,可能有偽裝成人皮的“魔鬼”,可到底,還是好人多。

鐘二攏了攏胖子留給她的衣服,進了派出所的屋子。

她沒有被關,也沒有被放,當天晚上一家人在派出所都沒休息好,第二天一早,鐘二借著上廁所的由頭,把事情和最終可能的結果仔仔細細的和姑姑說了。

“你放心吧,帶著孩子回家等著。”鐘二說:“把白午也帶回去。”

姑姑被鐘二那一套一套說的隻會傻愣愣的點頭,她不懂這些,但是聽著鐘二說的,好像也都對,於是買了早餐之後,便準備帶著三個孩子回去。

一聽姑姑要走,派出所的都樂壞了,這樣胡攪蠻纏的他們怕死了,僅次於犯罪分子。

“我不走——”白午抱著鐘二的大腿,揪著她的衣襟,死活不鬆手。

小老板早上又過來了,一進屋就看到一家子人在門口拉鋸,他手裡拎著個女士的棉襖,遞給鐘二,雖然看起來大了不少,也不是新的,但是勝在乾淨。

白午不肯走,鐘二蹲下跟他講道理,但是一向聽話的小崽子,這會兒愣是油鹽不進了。

最後還是迫切想要讓姑姑走的派出所人員,提議讓白午留下了,畢竟這孩子小,一丁點也不鬨騰,要不是販賣人口的線扯出的太長太廣,人員還沒全部落網,鐘二又曾說,那些人知道她的家庭狀況,未免他們窮途末路打擊報複,所裡又實在是分不出人手去出外勤日夜蹲守,早就放孩子回去了。

且等這邊一收網,他們也要放人了,待不了多久的。

最後白午到底沒走,小老板拿回自己的衣服,便回飯店去了,鐘二跟白午兩個就在值班室待著,餓了還有人給買飯,倒也不覺得怎樣。

不過小天使們都對派出所一共就這麼兩個鳥人吐槽的很嚴重。

貓說午後:這作者到底是參考什麼年代的背景寫的?怎麼派出所破的像爛尾樓。

彼岸天光:這倒是好說,可誰來告訴我,為什麼派出所裡的警察,一個個,都跟隨便捏的麵團子一樣軟。

茶也喝了: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沒有一個明白人出來給個明白話嗎?

何人雲端起舞:扣留無辜未成年都乾出來了,有什麼好稀奇。

熙可熙:作者的寫作背景是架空哦。

瞇翳會:空的如此……銷魂蝕骨。

……

鐘二摟著白午,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睡回籠覺,抬頭看了小天使們的評論,也覺得這世界有一點扯。

你說他是七八十年代吧,並沒有七八十年代的那種氛圍,可你要往前麵套,它又實在是太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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