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世界什麼樣,對鐘二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她摸著白午的腦袋,隻是擔心,白午的心理上會不會受什麼影響。
那種情況之下,不反抗是不可能的,她這兩天都在仔細的回想,白午有沒有親眼看到她傷人。
他是否親眼看到,和他隻是聽來,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但白午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沒有出現被嚇到的呆滯,也沒有高熱和睡覺驚厥。
鐘二和白午一直這麼不清不楚的在派出所裡呆著,第四天的時候,來了一個麵容威嚴的中年男人。
他在值班室鐘二的對麵坐了一會兒,盯著鐘二和白午看了半晌,問了幾個前些天警察問了800遍的問題,最後說道:“那兩個人沒有死,司機也抓住了,他們招認了多起劫持販賣人口案件。”
“你不用擔心,他們這輩子出不來了。”
中年男人走了之後,鐘二和白午被警察叔叔派車送回了家裡。
到此這件事算是了結,姑姑這些天也是一天好幾趟的派出所跑,鐘二開始還不讓她總來,來了也沒有什麼作用。
但姑姑總是忙完家裡就過來,說是一想到鐘二和白午在派出所,她就無論如何在家中也待不住。
這一份情,鐘二已經放在心上,一家人的生活回歸正軌,本以為耽誤了這麼多天,會影響到工作,胖子卻什麼都沒說,開工資的時候,耽誤的那些天一分都沒少。
如此這般,日子又跟上了潤.滑劑一樣,飛速的運轉起來。
轉眼年關將至大雪封山,家中的木材堆滿了倉房,鐘二不許白午在跟她去店裡,而是讓他在家裡溫習幼小銜接的知識。
姑姑帶來的兩個小不點,也每天都弄了紙和筆,跟白午一樣,趴在凳子搭成的小桌子上,亂寫亂畫。
第二次開工資,鐘二給了姑姑300元,要她看著買家用和年貨。
剩下的留作開春送白午去上學,置辦東西什麼的已經足夠。
一家人過得有滋有味,姑姑是把過日子的好手,又能買到便宜的東西,日用又非常的節省,300元隻花了一半,年貨就已經置辦齊全。
小飯店越是年節的時候,越是忙碌,大年三十,胖老板總算早早關了店,騎著小電動車,將鐘二送上了小路才折回。
鐘二一下車,兩個小狗子便粘上來,她從盛菜的袋子裡捏出兩塊護心皮,一個狗子給了一塊,這兩個小東西足足跟了她有一裡才回去。
今天鐘二提著很多菜,不僅是剩菜,還有胖老板專門給炒的,要他們年夜吃的菜。
隻是鐘二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大冬天的幾個小崽子,竟沒有在屋子裡,而是都在窗下站著,而屋子裡發出的聲音,鐘二走近一聽,便頓時僵住。
是女人的呻.吟和低泣,這女人的聲音她十分的熟悉,正是整和她說話的姑姑。
鐘二瞬間以為家裡麵遭了壞人,朝著小崽子們招手,他們便離開的窗口,奔著鐘二來了。
鐘二把吃食遞給白午,要他領著弟弟站著這裡不許動,自己則是摸了一個濕沉的木棒子,慢慢走到門口,緩緩的打開門,廚房和房間門大敞著,一個壯碩的男人手薅著身下女人的頭發,將她抵在炕沿的邊上,正在快速的聳動腰身。
鐘二悄無聲息的從門進去,快步走到屋子裡,腳步和手中的棍子同時到達交疊的兩人身邊,鐘二選的棍子粗,快步走來衝力又猛,因此男人隻吭了一聲,便癱倒到地上。
姑姑驟然回頭,滿臉淚痕,臉上還有顯而易見的巴掌印,她趕緊提起了褲子,鐘二則是再次掄起了棍子,朝著地上男人的頭上狠狠砸過去。
“不要——”姑姑褲袋係到一半,趕緊駕住了鐘二的棍子,鐘二眼中的紅慢慢退了一些,疑惑的僵硬著看著姑姑。
“他是你姑父——”姑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趕緊抓著還大刺刺挺鳥男人褲子,拽上來。
鐘二眨巴了幾下眼,臉色“唰”的紅透,扔了棍子就跑了出去,跑到院子中間,她又拐回來,抱起白午就朝著大門跑去。
小天使們已經笑傻了,大冬天,鐘二覺得刮在臉上的風都是熱的。
愛國的阿林:我的天啊,上去就是乾,直播員是在是太猛了……
一隻麋鹿:不怪直播員,這大白天的就乾這種事,孩子都在外頭凍著,擱誰誰不以為是壞蛋啊?
哎喂:對啊,一擊即中,瞬間無還手之力,再補一下讓他終身無還手之力,這是直播員的套路,沒毛病啊。
茶也喝了:2333剛才係統卡了,我不小心看到了一隻老鳥,我現在在洗眼睛。
江一若:彆提了,咦惹!
雞仔:身為純爺們的我,表示嫌棄——
玉水天風:(*/ω\*),直播員害羞就害羞,跑就跑,抱我們奶己乾什麼?
花季雨季:鎮定情緒吧。
……
鐘二確實是抱著白午鎮定情緒的,她抱著白午到後麵的小山坡上,一張臉紅的猴屁股似的,白午手裡還拎著一堆吃的,他不知道鐘二現在這個表情叫羞憤欲死,他隻知道二柱子臉這樣紅,姑姑就說他生病發燒了。
“姐姐,你發燒了?回家吃藥吧。”
鐘二平複了一下急速奔跑的呼吸,伸手碰了碰白午的臉蛋,冰冰涼的估計是在外頭凍的。
她把自己的臉貼在白午的臉上,蹭了蹭,溫柔道:“不用,姐就是有點熱,你臉蛋涼,給姐冰冰就行。”
“哦。”白午乖乖的貼著鐘二的臉,隔了一會兒自動換了個方向,鐘二笑了起來,呼出一口氣,摸著懷裡小人的後腦勺。
“姐……”白午叫鐘二。
“嗯?”鐘二疑惑嗯了一聲。
“我手也涼,比臉涼,就是臟,你要冰嗎?”
“臟?”鐘二拿下他手上的塑料袋,翻著看了下,“不臟……哦!”
鐘二掐了下他鼻子,“你又尿尿沒洗手——”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咯咯咯笑了起來,小天使們看著姐弟倆之間和諧濃厚的親情,都有隱隱的擔憂,生怕最後養著養著兩人拜把子。但是奶己又太好吸了,她們舍不得他長大。
最後鐘二還是用白午的小臟手冰了臉,等到身上臊勁兒徹底下去,她才拉著白午,拎著菜朝回走。
走到大門口,鐘二的腳步就有些磨蹭,她從來沒聽姑姑說起過姑父,隻是有一次姑姑喝了一罐啤酒,才含含糊糊的說是過不了了,才跑出來。
但無論如何,這大過年的姑父過來,她連麵都沒朝,上去就結結實實的招待了一棍子,還是在那種尷尬致死的情況下,這特麼的哪還能好意思見麵……
鐘二在大門口磨蹭了半天,最後還是怕白午實在太冷,這才朝屋門口走。
走到屋門口,鐘二聽著屋子裡隱隱約約的傳來男人的咒罵聲,起初她沒在意,還想笑來著,畢竟誰這麼當頭挨了一悶棍,還是在乾那事兒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她到底是小輩當麵罵她也聽著。
可是隨之而來巴掌聲,就讓鐘二皺起了眉。
“啪——叫你跑!你個欠艸的騷.蹄.子,”
女子壓抑的痛呼聲傳來,接著又是一記巴掌:“啪!我找了一圈親戚都打聽不到,嘶!你他媽的輕點——”
“哼,沒想到你躲到你死鬼哥哥這裡來了。”男人哼笑十分放肆,“他死的時候你都沒來,倒是舔臉來糊弄小孩子……”
“我沒來,還不是因為……啊!”
“因為什麼?因為你自己賤!誰叫你和隔壁村老毛頭說話了?他走路都拉不動跨了,你騷上天也沒用……”
“哐當!”一聲,鐘二終於聽不下去,踹開了門。
屋子裡的兩個人皆是一愣,姑姑看見鐘二進來,慌忙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前額的頭發散亂的垂著。
這個一嘴大糞的姑父,聽到鐘二踹門,先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畢竟剛才那一下子,可是真的狠。
但是等他看到鐘二的弱質纖纖的模樣,眼中那一點顧忌頓時消散,哼笑一聲,盤腿朝向鐘二方向,坐自家炕頭一樣愜意,抖擻著一隻腿,嬉皮笑臉道:“這是晨晨吧,長成大姑娘了,小時候,哈哈哈哈,你光屁股我還抱過你呢。”
鐘二在門口的膈應變成了此刻的反胃,男人一看鐘二繃著臉,臉色也下沉了,“怎麼著,不歡迎啊,這麼多年沒見,大過年的上來就給姑父來一棍子,你真是長能耐了哈哈哈……”
屋子裡隻有男人一個人的尬笑,鐘二本來準備好的道歉話,連皮帶核的咽回肚子。
她回手招呼三個小崽子,“進來,這麼冷都站外頭乾什麼……”
男人收了笑,看著鐘二的臉色的不太好,鐘二臉色更不好,她那種不祥的操蛋預感,又出來了。
並且她還注意到,二柱子和大柱子路過自己親爹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那個乾巴巴站著的男人想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兒子,嚇的二柱子一縮脖子,站在那裡不會動了。
鐘二有那麼瞬間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很顯然,這倆孩子傻,不是他們媽媽打的,有可能是他們爸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