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二看著文英的傷,忍不住問道:“你這次送什麼?”
文英將煙給掐滅,有些鬱悶的抱住自己的膝蓋,把下巴抵在膝蓋上,失魂落魄的抽了抽鼻子道:“我路過水果攤的時候給她買了點水果……”
“哈哈哈……嗝哈哈哈哈……”鐘二笑得把葡萄捏碎了。
文英斜眼瞪她,心說要不是因為榴蓮臭,他連榴蓮都買了。
——要是買了的話,估計現在得去做接頭手術。
“她今天跟我說,”文英憤憤的盯著鐘二:“她說她喜歡你!”
鐘二手一哆嗦,把扒完的葡萄一下擠飛了,啪嘰掉到地板上。
她表情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背搓了搓鼻子。
“淨扯淡,小丫頭這是找借口呢,哈哈哈,”鐘二笑的乾巴巴,抽了兩張紙巾,把地上的葡萄包著撿了起來,扔到了垃圾桶裡麵。
“我覺得也是。”文英看著鐘二,一臉的愁苦相,“你說我怎麼辦呢?我也沒覺得自己哪不好啊……這連這種理由都甩出來,我是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鐘二頓了頓,心道你以為男配追女主那麼容易?就算劇情歪過去了,周折也是必須要有的。
“我明年或者後年,要去通渭了。”文英又說:“你家小午不說也要考通渭麼?”
“第一誌願是的。”鐘二說:“你不浪了,準備回去繼承家業嗎?”
“滾蛋。”文英說:“老王八據說是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哭著給我打了好幾回的電話,還專門請人給我媽修了墳,我……”
“你心軟了?”鐘二說:“回去吧,挺好的,他也算得了報應,你想想,他好幾個兒子都死沒了就剩你這麼一個野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晚景還不夠淒涼嗎?”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文英對著鐘二呲牙。
鐘二說:“行行行,你們父子情深,血脈相親,打著骨頭連著筋,成了嗎?”
文英來鐘二這裡,大部分都是吐槽,或者彆人給他送了什麼東西,要拿給鐘二一份。
鐘二每次說不好意思,文英就特彆霸道總裁道:“老子有錢,老子樂意。”
文英傍晚的時候就走了,鐘二將菜都處理好,放在冰箱的保鮮層備用,簡單做了晚飯,就等著白午回來。
白午下了晚自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
他這一年來個子長得猛,卻是越來越瘦,倒也不是因為壓力大,吃的不好,睡的不好,白午吃的特彆多,有的時候吃的鐘二都有點害怕,家裡常備著助消化的藥,生怕白午積食,但白午的消化係統非常強悍,一次都沒有吃過。
睡得也非常香,他的夢境雖然還在持續,但是根據描述,已經進行到第二世了。
且白午最近很少被夢境影響了。
鐘二也一直等著白午沒吃晚飯,等白午回來後,才將小火溫著的湯端了下來,給白午盛上。
一桌子熱騰騰香噴噴的菜,但白午卻沒奔著菜飯,簡單洗漱了後,直奔著鐘二過去,讓她緊緊環抱住,親得幾乎窒息。
“好了……好了,”鐘二推不開白午,隻好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悶的道:“先吃飯。”
“吃完飯呢?”白午就這麼抱著鐘二,黏乎乎的往桌邊走,在她的耳邊低聲問。
他的個子已經長到了和前兩世一樣的高度,流氓耍起來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鐘二沒接他的話,白午就不依不饒,坐在桌邊,將鐘二拽坐到腿上。
“我今天上課,想你來著,”白午微眯著眼,稍稍的偏著頭,“我們新來的英文老師,長得十分嬌小,背影有些像你,”
白午說著,手掐住鐘二的腰,狠狠朝上頂了下。
“我一整節課什麼都沒聽,滿腦子都想著把你按在洗手間的牆上……”
說到最後,白午的聲音壓得十分的低,幾乎是貼著鐘二的耳邊呢喃。
他現在和一年前已經不一樣,沒有了那過於青澀和小心翼翼,最近更是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流氓的厲害。
鐘二白天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收到白午的短信,白午在學校裡還是學生會的,是專門檢查衛生,順道收繳學生手機的,但是他自己的手機從來不交,不過他平時也不用,隻有上廁所的時候,會給鐘二發短信。
每次發的短信內容都極其的辣眼睛,鐘二第一次收到的時候,還以為白午的手機丟了。
關於這個英文老師,鐘二在白天就已經收到白午的短信,此刻白午又提起這茬,鐘二一麵心裡蕩漾,一麵又有些羞恥。
“一會飯涼了。”鐘二不接白午的話茬,又說了一遍。
白午也不是不分時候,摟著鐘二的脖子狠狠吸了一口,然後起身去盛飯。
兩人麵對麵吃飯,桌子下麵的小腿糾纏的難舍難分。
小天使們雖然看不到桌子下麵的情況,但是通過兩人的眉來眼去,和兩人之間彌漫的旖旎氣氛,就能猜測出是什麼情況。
大白鵝鵝鵝鵝:我很納悶,菜是鹹的,氣氛是甜的,一口鹹的一口甜的,能是味兒嗎?
66:我看這倆人粘粘乎乎已經一年了,我好想讓劇情來一點起伏。
Akashi:每天都吃糖也是挺好的,白午馬上就要開始住校,到那時候你就是想看他們倆撒糖也不容易啦。
鴻崖:我隻是最近血糖有點高。
……
一頓飯吃完,兩人收拾了桌子,鐘二去洗漱,洗漱到一半的時候,浴室門就哢噠了一聲。
一片霧氣之中,鐘二下意識的抓了麵前的毛巾去擋,卻被白午抓住手腕按在牆上。
直播屏幕早在鐘二洗漱的時候就自動黑了,小天使們聽到了浴室門哢噠的一聲,邊嘖嘖嘖,邊戴上耳機。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鐘二是被白午抱著,直接放回到床上。
鐘二鑽進了被窩裡頭,等著白午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白午此刻滿眼都是溫柔,整個人透著一種饕足。
鐘二在白午吹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昏昏欲睡,在白午徹底收拾好,上床的時候,早就已經會周公去了。
白午關掉燈,爬上床,將鐘二撈進自己的懷裡,也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白午的生日,但難得的一個懶覺,白午早上沒起來,鐘二想要起來,被他迷迷糊糊的拉著又拽回懷裡。
“陪我睡一會兒……”白午的聲音含糊不清。
鐘二枕在白午的胳膊上,想著等白午睡著,她偷偷的鑽出去,但是她本身的意誌也不怎麼堅定,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等到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鐘二趕緊起來洗漱,和白午一起,準備晚上的菜。
晚上本來打算叫姑姑和大柱子二柱子來的,但是鐘二準備好菜,打了電話之後,姑姑卻說她今晚要出去。
鐘二站在廚房裡,手指上還帶著滴滴答答的水漬,聞言笑道,“是要跟副廠長出去?”
姑姑那邊沉默了,鐘二都能隔著電話,想象出她的麵紅耳赤。
說來這個副廠長,也追了姑姑好幾年了,年紀比姑姑大了六七歲,也是死了老伴兒,兒子已經成年自己開了個花店,十分的懂事兒,幫著他爸追了姑姑好幾年,死皮賴臉一口一個媽,還承包了大柱子和二柱子兩個熊孩子的假期補課。
奈何姑姑是被婚姻狠狠的給傷過,這輩子就打算一個人過的,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人,不懂得抓緊,隻一味的逃避。
好在這廠長是真的喜歡姑姑,這點兒好事兒,磨了這麼多年,姑姑總算是有鬆口的趨勢。
鐘二倒是觀察過副廠長,他家裡的條件是不錯的,且知道了姑姑住的房子是鐘二的之後,也絲毫沒有態度上的變化。
鐘二是希望姑姑幸福的,前半生糟蹋在渣男身上,後半生能有個老伴,也算圓滿。
“不不不,你可彆來,都跟人越好了怎麼能爽約,姑姑,你差不多得了,人家再讓你抻幾年,估計要哭了。”
鐘二說:“這樣吧,你們去約,讓大柱子和二柱子來?”
“啊啊啊……算了算了,你們一家家庭聚會,大柱子和二柱子必須在場!”
鐘二忙說:“我和小午就不去了……嗯對,你們不來我就和小午去外麵吃了,嗯,吃好的,等著你報銷,哈哈哈……”
掛掉電話之後,鐘二轉頭對著白午聳了聳肩,笑著抬手摸了摸白午的頭,“可憐的小白午,今晚就咱,們兩個過了。”
“要不咱們去外麵吃?”鐘二歪頭詢問白午。
“然後家裡的菜扔掉嗎?”白午搖了搖頭,“就在家吧,咱們倆挺好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生日。”
“等我十八的時候……”白午說著將鐘二圈進懷裡,笑眯眯道:“姐姐你再給我好好過。”
鐘二讓他那黏糊糊的眼神糊的嗓子發緊,推了他一把,“起開,就咱們兩個,我就不做那麼多了,等會兒定的蛋糕也要到了。”
兩人沒有等到晚上,下午的時候,就做好了飯菜,點上了蠟燭,算是把這個生日給過了。
完事兒之後,兩人就相依相偎在沙發上,看了半天的電視劇,古裝的,鐘二不知道演的是什麼內容,她就沒上心細看,枕在白午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我覺得我也是會騎馬射箭的。”白午突然說道:“姐,姐!”
白午說:“我覺得他這個槍法,實在是太弱智了,我也會,你看著……”
於是白午邊開始滿屋子找,最後找到了一個拖布,硬是把頭給踩下去了,然後拿著拖布杆在屋子裡麵亂揮,最後哢嚓一下,將吊燈給乾碎了。
鐘二本來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見吊燈一睡,立刻蹦起來叫好:“少俠好功夫!”
說著還啪啪啪的拍了幾下巴掌:“這個吊燈買的時候是一百八,拖布二十九,來吧,私房錢交出來。”
最後小天使們眼瞅著白午,喪噠噠的從書包裡掏出了皺巴巴的200塊錢給鐘二。
剩下九塊錢,實在是摳不出來了,沒辦法親了鐘二九下,算是肉償了。
顧長安:直播員這種鐵麵無私,一碼歸一碼,還真是值得提倡的。
瞇翳會:是呀,在各種方麵都滿足白午,但是直到兩人現在都搞在一起了,她還是“楚河漢界”,劃的十分清楚。
人參須:嗯,零花錢該多少還是多少,從來不慣他奢侈的毛病。
好好學習:白午的動手能力那麼強,直播員日積月累壓榨出來的。
……
最後兩人晚上一起去買燈,這次沒有買吊燈,隻是買了一個普通的節能燈。
拖把也是白午挑的,照鐘二的話,還得好使,還不能超過預算。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又是白午親身上陣,把客廳的燈給換了,順道把掉了一地的玻璃珠子,收拾好。
“我都弄完了,姐。”白午站在沙發旁邊,看著鐘二,低眉順眼道。
鐘二的臉上正做著麵膜,聞言斜了白午一眼,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白午頓了頓,說道:“我今天過生日呢……”
鐘二又點了點頭,表示我知道了,但是沒有任何的行動,也沒有多看白午一眼。
“這是剩下的錢……”白午把剩下的幾十塊錢,放在茶幾上,蔫頭耷腦的去洗澡了。
小天使們都有些看不下去,怒斥鐘二壓榨未成年。
鐘二撩了眼直播屏幕,根本不理她們,翹著二郎腿,慢慢換著電視頻道。
白午洗過澡之後,換成鐘二去洗,他把頭發吹好,坐在沙發上等著鐘二。
雖然今天他說過生日不重要,但是去年他也是這麼說的,姐姐還是精心為他準備禮物,今年一頓飯就把他給糊弄了,隻字不提禮物的事情,還把他下個禮拜的零花錢給沒收了……
等了一會兒,白午又氣鼓鼓的站起來,率先回了屋子裡。
鐘二洗漱好,今天沒有人給她吹頭發,她就自己吹,一頭短發,吹的撅起來的好幾處,活像是雷震子升級版。
她吹完出來,環顧了一圈,見客廳裡麵沒人,還挺驚訝,白午居然沒等她,她生日禮物還沒送呢,洗澡的時候才想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白午沒等她,鐘二的心情有些奇異,她又看了一會兒電視,沒什麼好節目,就又關掉了,也回去睡覺。
屋子裡黑漆漆的,鐘二也沒開燈,怕打擾白午休息,明天他還要上學,就悄默默的摸黑上了床。
但是她沒等摸到床上,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脖子。
“不許動!”白午抓緊了手中的鋼筆,壓低聲音道。
鐘二趕緊舉起了手,黑暗中勾起了嘴唇,哆哆嗦嗦的配合道:“少俠彆衝動,有話好說!”
“哼!不知死活——我的生日禮物的呢?”白午繼續道。
鐘二噗嗤一聲笑了,感情白午這是跟她彆扭呢,她說怎麼今天沒等她,但是她很快收住了笑,因為脖子上冰涼的鐵器,用上了點力道,壓了一下她的喉嚨,“說!”
“早就為少俠準備好了,就在床頭櫃的第三個格子裡……”
鐘二話音未落,白午就飛快的鬆開了她,兩步跨到門邊,打開了屋子裡的燈,然後出溜到了床頭櫃,打開了第三個格子,看到了裡麵鐘二為他準備了禮物。
他小心翼翼的將裡麵的東西捧了出來,拿在手裡翻看了幾下,然後把東西擺在床上,嗷的一嗓子,朝鐘二撲過去!
“姐!你太好了!”白午直接箍著鐘二的腰,將她雙腳離地的一掄,給掄到了床上。
接著整個人便砸了上來。
鐘二笑著被砸的暈頭轉向,白午激動的小豬崽一樣在她的身上亂拱。
“老板娘的恩德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怎麼樣?”
鐘二想起這句話是白天兩人看的古裝劇的台詞,她昏昏欲睡,隻記住了這一句流氓話,當時還笑出了聲,白午此時說出來,她愣了一下,心裡狠狠的一晃,翻滿了甜蜜。
“好啊,”鐘二點頭道。
白午黏糊了鐘二一會兒,從床上坐起來,拿過限量版球鞋,又是一通翻看,穿在腳上,美的嘴丫子都要裂到後腦勺。
“這是限量版,連旗艦店都沒有,隻在官網看到過,姐你在哪買的?”白午胡亂的親鐘二,激動問道。
她上哪買去,當然是拖文英給從國外帶的,還不是文英帶的,而是文英的助理給帶的,他助理是先到那個國家,買了東西後又轉去彆的國家,托在行李箱裡麵輾轉了很多的國家足足半個多月才帶回來,可以說很曲折了。
鐘二給他酬謝他不肯要,為此鐘二還特意請他吃了一頓飯,給他老婆買了個項鏈,造價快趕上鞋了。
不過看到白午這麼開心,鐘二心裡也高興極了,白午其實比餘己要好哄多了,餘己幾乎無欲無求,鐘二都不知道怎麼投其所好,白午有愛吃的東西,喜歡的衣服樣式,還會連著好幾天晚上,對著某個品牌官網發布的球鞋樣式眼巴巴。
這樣鐘二才能有機會給他買心儀的禮物。
“姐,你對我真好,”白午把球鞋珍而重之的放回了鞋盒裡,上床後抱著鐘二,眼睛有些濕濕的。
“你看你,嘖,”鐘二抹了抹白午濕漉漉的眼睛,親了親他的臉蛋兒。
“快睡覺吧,明天還上學呢。”鐘二說。
關了燈,兩人躺下了,鐘二又說了一句:“茶幾上剩的錢,就是你下禮拜的零花錢。”
白午抱著鐘二的手一僵,鐘二翻了個身,又道:“隻能勉強把本子正麵寫了再寫背麵,努力維持生活這樣子……”
黑暗裡,白午哭笑不得,抱住鐘二的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鐘二疼唉唉直叫,奈何白午不鬆口,鐘二隻得妥協,“我最多再給你二十,我勸你見好就收,你知道你乾碎那個吊燈,我挑了多久嗎?”
“嘶——你屬狗的是不是!”
“汪汪汪!”
“啊——彆咬了,再加三十不能再多了,要不然你就咬死我吧……”
兩人的聲音在黑暗中甜甜蜜蜜的拉鋸,最後幾塊錢的討價還價,聽的小天使們紛紛心疼白午,留言表示她們願意出零花錢,卡拿去隨便刷花。
但最後兩人沒能達成雙方都滿意的數額,咬來咬去的咬出了事兒,哼哼唧唧過後,白午心滿意足籲了一口氣,表示一禮拜就茶幾上幾十塊錢,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