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帶來的短暫歡樂, 很快就過去。
第二天白午就又開始不停的上課上課上自習再上自習。
那雙限量款的鞋子他沒舍得穿, 因為他們現在·體育課基本已經變成了自習課。
鐘二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早起伺候白午上學,晚上等著白午放學, 然後兩人短暫的笑鬨一會兒,就相擁而眠。
生活如果有波瀾的時候, 反倒會讓人覺得過的慢, 而一旦平靜如水, 時光就會悄無聲息的倍速流走。
轉眼年關,過年的時候,姑姑終於和副廠長定下來, 鐘二和白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了飯, 鐘二席間喝了一點酒, 找了個機會, 把她和白午的事情,和姑姑說了。
她其實都做好了姑姑會震驚, 甚至不讚同的任何反應, 但是姑姑隻是在廚房裡麵站了一會兒, 出來點了一根煙,曾經的滿麵愁苦已經不剩什麼痕跡, 但是這樣擰起來, 眉心還是很標準的川。
“我沒什麼意見, ”姑姑說:“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你爸……他們也都死了,就算是活著,你們也沒什麼血緣關係。”
姑姑吸了一口煙,突然輕笑了一下,“人這玩意,沒處去說,我還一直覺著自己會有報應,但是……”她說著朝客廳看了一眼,副廠長正和大柱子不知道說什麼,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生疏。
“小午那麼好的孩子,你這麼多年,比我養兒子還兢兢業業,這孩子確實該報答你。”
鐘二聽的卻有點囧,白午本來就是她的,她可不是挾恩圖報……
“不過啊,”姑姑畫風一轉,看鐘二的眼神有些複雜:“小午還沒……”
“姑姑!”鐘二搓了把臉,她當然知道姑姑想說什麼,姑姑能這麼開明,鐘二已經很訝異了,畢竟她給鐘二一直以來的印象,都是極度保守。
“我知道。”鐘二借口尿尿,結束了這個對話,她雖然並不保守,但是也一直在等著白午長大,她沒有禍害祖國幼苗的企圖。
這個年過的是鐘二這麼多年最開心的一次,姑姑半身顛沛,終於也算有了歸宿,雖然在鐘二的觀點裡,女人最好不要依靠男人,姑姑確實也用她瘦弱的肩膀,擔起了大柱子和二柱子這兩個重擔。
但若是伴侶真心的疼愛,也沒有理由推拒,畢竟長路艱難,有同行的人,風霜雨雪,都不會再那麼徹骨寒涼。
年關火後,白午正式進入高三,老師幾次給鐘二打電話,大致的意思,就是白午是個好苗子,這緊張的一年,是建議住校的。
鐘二和白午商量了兩天,白午當然是不願意的,他舍不得鐘二,要是住校了,那就一個禮拜,隻能見一次。
“你就去吧祖宗,你們老師給我打了好幾次的電話,就差給我上思想政課了。”鐘二晚上躺在床上,摸著白午的頭,給他順毛。
“正好這房子房租要到了,你去住校,我就回店裡,”鐘二說:“等你周六周日放假,就正好回家。”
“姐你太天真了。”白午歎口氣,轉身抱住鐘二,“你以為我還能有幾個休息日……”
鐘二愣了下,想到白午確實是好久都沒有修過周六,臉色狐疑道:“不會連周日了也沒了吧……”
“把吧去了。”白午痛心疾首的看著鐘二。
鐘二憂愁的搓了把臉,“沒事兒,你們總要下課,總要早起吃飯,姐去找你。”
鐘二滿心都是,我特麼又沒上過學,哪知道高三這麼凶殘。
“就堅持這一年,姐知道你成績好,但是這一年最重要,”鐘二說:“你會的,就讓它爛熟於心,不穩固的就鞏固,總是沒錯的。”
“我知道的,姐。”白午抱住鐘二,在她的肩窩蹭,“我以後也要賺好多的錢,你養我長大,我贍你終老。”
鐘二被這一句話,說的有些熱淚盈眶,但是抽了抽鼻子,突然間想起過年的時候,姑姑說的話,腦子一抽,又忍不住問:“我有這麼老嗎?你是不是嫌我老,為報恩才和我在一起的?”
白午本來也是眼眶有些發紅,正滿心的盛著對鐘二複雜的感激和愛慕之情,聞言頓時破功,笑了一下,歎口氣,看著鐘二搖了搖頭。
“我也沒辦法啊……”白午說:“養育之恩無以為報,隻有以身相許,用肉償這樣子,才能勉強維持生活。”
鐘二笑容逐漸消失,小天使們在直播屏幕上刷出一片哈哈哈,鐘二抽了抽鼻子,一臉嚴肅正經的穿鞋下地,將臥室的燈給關了,然後突然一聲怪叫,笑的像一個老巫婆。
“咦嘻嘻嘻嘻……”鐘二撲上床,怪聲怪氣兒道:“既然是肉償,那你可要竭儘全力,好好表現啊——”
“彆這樣,不!”黑暗中,小天使們看不到太細致的畫麵,隻能看床上的被子下麵,翻滾不停。
“彆這樣……”
“no!”
被子下不斷傳來白午“驚恐”叫聲,“放過我,我還是個孩子啊——”
小天使們對於兩人一言不和就開演,邊罵著酸臭味真大,邊吸的難以自抑。
橘葉青江:人家談個戀愛,為什麼這麼歡脫?我談戀愛,到一起就像兩截兒木頭棒子排排站。
阿圭羅候:他們兩個的梗真的多,前天晚上的那個老村長和小寡婦,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柚子-:最刺激的不是上個月的人蛇戀嗎?
西門子於:彆說了,我養肥幾天,現在馬上補!
……
最後當然是正義戰勝了邪惡,無助的少年突然變身高階魔法師,絕地反擊,將老巫婆“打”的“落花流水”。
兩人胡鬨過後,照例相擁而眠,第二天早上白午走後,鐘二就開始準備白午住校的行李,幾天後,白午也開始住校。
鐘二一下子變成了“空巢老人”本來每天還有個盼頭,現在除了周六晚上殷殷期盼,每天一到晚上,鐘二就遊魂一樣在屋子裡晃,關鍵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晃的不正常。
小天使們見她這樣,都紛紛的感歎,養成有風險,操作需謹慎啊。
畢竟正常來說,你養一個孩子,孩子離家了,還有愛人陪著,還能轉移下注意力,但是當你把愛情和親情,都係在一個人的身上,而他在你生活中占據的地位,是你難以想象的,一旦抽離,就如同萬丈高樓塌陷了地基。
鐘二倒是沒覺得自己不正常,她回到了店裡去住,每天晚上樓上樓下的來回晃悠,晃累了就睡覺,早上要麼起早去白午的學校,給他送早餐,要麼就睡到快要中午才起來,然後坐在床上發愣將近一個小時。
小天使們一度對鐘二的精神狀態感到擔憂,但是在白午周日放假回家的時候,鐘二又變的十分正常。
如此幾個星期下來,小天使們一見她瞎晃悠,都有些揪心。
小真空:我一直都覺得,餘己在感情裡麵,更濃烈一些,他毅然決然的自殺相隨,不惜把自己的魂魄撕裂,依附在直播員的身上,他的更深一些……但是現在看來,直播員可能不比他少。
峽穀的長腿猛男:你是後來的,可能不知道,直播員一直就不比他少,營養液裡麵有忘情成分了解一下?
見歡:每次喝完忘了他,再想起他就重新愛上他,了解一下?
Pkapka:你們彆說了……我看的難道不是無腦搞笑文麼!
……
如此這樣幾個月,小天使們又一直勸阻,鐘二也發現自己不太對勁兒,因此白天的時候,就自己去找事情做。
辦了個健身卡,天天泡在健身房,三個月連飲食控製再加上針對性鍛煉,她一不小心,就練出了腹肌……
由於鐘二一直都穿長的衣服,連健身也一直都是長衣褲,不露一丁點兒的料,洗澡小天使們還看不到,因此在她有次刷牙刷到一半,抻個懶腰。露出了形狀姣好的腹部線條,小天使們都震驚了。
鐘二自己倒沒什麼感覺,但是運動確實是消耗了無聊的時間,累的癱了,也就不會滿腦子都是她的心肝兒。
因此在白午連續倆禮拜沒放假,冷不丁回家,見到一屋子健身器材,沒見到他姐姐人影兒的時候,一瞬間熱血上頭,以為姐姐有了彆的男人,還已經招到家裡來了,差點氣的昏古七。
白午最近也感覺到了姐姐去找他的頻率直線下降,並且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了明顯的變化,這天鐘二忘了今天禮拜六,也沒接到白午要回來的電話,自己出去跑夜步,就讓小白午撲了個空。
本來因為鐘二找他的頻率變低,白午就已經有些心慌慌,這半夜三更的本來想要給姐姐一個驚喜,姐姐竟然不在家,白午坐在沙發上,越想越不是滋味,險些哭了。
暗搓搓的在腦子裡勾勒出了情敵的樣子,踹了兩腳跑步機,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健身教練,或者是賣健身器材的,要不然姐姐好好的,怎麼會買這麼多健身器材?
就算不是賣器材的也不是教練,肯定也是個愛運動的肌肉男!
白午捏了捏自己的渾身上下,因為抽條長個,怎麼吃都瘦的麻杆似的,身體纖長,但是一丁點的塊兒都沒有。
全身上下,除了那裡每天早上還例行硬一下,就手指上頭的握筆繭子最硬。
白午喪噠噠的側躺在沙發上,抱緊了自己,暗暗決定,等回到學校,再少睡兩個小時,勻出來運動!
鐘二跑了一身的汗回來,一見白午竟然回來了,高興的眼睛都亮了,但是礙於自己一身的臭汗,就沒有徑直奔著白午去,而是先去洗澡。
白午準備好的擁抱落了空,整個人蕭索的如同秋夜裡隨風飄落的枯葉。
鐘二洗完澡出來,見白午的情緒不高,自己也有些累,就趕緊催促他洗漱休息。
白午洗漱好,鐘二沒抗住,實在太疲憊,已經呼呼睡著了。
小天使們看到白午幽怨的表情,一麵心疼,一麵也堅持支持直播員,她要不找點事情做,都要變成魔怔了。
果然愛情是閒出屁來的人才會天天追求,捧在手上肝兒疼肺疼傷春悲秋的東西,像鐘二這樣都累成傻逼了,眼皮都支不住,還哪有空談情說愛。
但是白午不知道,白午隻知道她姐姐種種異常,他姐姐怕是……怕是要不稀罕他了。
喪喪的爬上床,摟過姐姐準備睡覺,結果這一上手,有點停不下來。
鐘二是小骨架,做的又是針對性訓練,身上也沒有什麼誇張的塊兒,手感勻稱又緊實,性感極了。
但是白午癡迷了一會兒,又開始傷心太平洋,姐姐的這種改變讓他不安心,他必須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不能讓彆人趁虛而入了!
於是再上學,白午就在學校待的不怎麼安心,到周三晚上就扛不住了,半夜點名之後,順著窗戶跳出宿舍,又翻牆出學校,打車一路飆回家——突擊查崗!
鐘二半夜騎著白午的衣服卷成的被子卷,被白午神色猙獰的給拽起來,然後眼看著白午抓著被子一個用力,把自己的衣服甩的滿屋子都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小午?”鐘二欣喜又反應不能,“這個點兒,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是周……唉——”
白午看著一地的衣服,愣了一會兒,眼眶就有些紅,他抱住鐘二,將人壓在床上,抬手就將自己的衣服給脫了,甩在地上,接著就來拽鐘二的。
鐘二唉唉了好幾聲,還是沒駕住他的勁兒,無奈的摟住白午的脖子,溫聲讓他冷靜點兒。
小天使們看的正來勁兒,係統檢測到違禁畫麵,陡然黑屏,紛紛罵娘。
鐘二抱住白午,直親他的臉蛋眉眼,聲音又寵溺又擔心,“小午,你怎麼啦?”
“我快要十八了,姐,”白午說“你想我,我可以給的……”
鐘二親了親他的嘴唇,皮膚大麵積的暴露在空氣中,實在涼,將被子拽過來,圍在兩人的身上,坐在白午的腿上,捧著他的臉道:“不是說好了麼……嗯?還是你熬不住了?姐幫你……”
鐘二說著,手指順著白午的胸膛慢慢向下,白午卻是抓住了鐘二的手,親了親,緊緊抱住了她。
他把自己疑神疑鬼瞞的死死的,隻說做夢了,太想鐘二,才半夜跳牆回來的。
鐘二感動的夠嗆,白午又問鐘二怎麼最近運動的這麼勤快,鐘二卻是直白道:“不乾點兒什麼,整天都在想你,要想魔怔了都……”
鐘二本來是情話伴著誇張,這話是小天使說的,她沒覺得怎麼想的厲害,隻是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才瞎晃悠。
誰成想,白午讓她一句話給說哭了,半夜三更的,哭的像個夜啼的小娃娃,鐘二哄了好久才哄好。
“姐,我一輩子對你好……”白午抱著鐘二激動的不能自已。
鐘二嗯嗯應著,催促道:“快睡覺,明天還上學呢。”
白午睡著,鐘二怕他眼睛疼,熱水擰了毛巾,給他輕敷眼睛,二十分鐘後她才收拾睡覺。
然而第二天早上起來,白午眼睛還是腫了,鐘二又給冷敷了一陣子,這才騎著小電瓶,送白午去上學。
“等你十八了,考個駕照,咱們也買個車開開。”紅綠燈的時候,換白午騎車,後麵的小座位,實在是太窩腿。
白午嗯了一聲,回頭飛快的親了一下鐘二的發頂,兩人一路甜甜蜜蜜的閒聊,到了學校門口,白午回宿舍溜了一圈,得知昨晚沒有暴露後,又和鐘二一起吃早餐。
白午吃的不少,鐘二也沒少吃,兩個熱乎乎的吃完,在門口依依送彆,然後鐘二才又騎著小電瓶回店裡。
小小波瀾,還沒蕩起就歸為平靜,小天使們頗為遺憾,也是實在無聊,好幾個開始天天跟著鐘二健身。
好好的言情直播,突然變成了健身直播,每天屏幕上都是天使們在交流健身經驗,約時間一起運動。
一時之間,直播間一片的和諧美好,健康向上。
就在這樣的積極向上的日子裡,時間不知被誰偷偷調快了,很快,期待已久的白午十八歲生日還有高考,都近在咫尺。
先來的是高考,鐘二比白午還要緊張,考試前白午好吃好睡,她整天神經兮兮,碎碎叨叨的,搞的小天使們和白午都哭笑不得。
當天鐘二更是半夜兩點起來了,就沒再睡,實在是待著就心慌,於是白午一大早起來,吃的簡直堪比滿漢全席。
和其他的學生家長,一起守在門外,鐘二此刻完全淹沒在了一眾心焦人群裡,一個沒有真的生養的過的小姑娘,滿麵焦灼的和老母親如出一轍,絲毫沒有違和感。
一共三天,所有的科目結束,白午卸下擔子神清氣爽,鐘二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圈兒,不出意外的熬病了。
白午邊給鐘二喂米粥,還邊嘟囔:“我就沒聽說,誰家高考學生沒事兒,家長熬病了的……”
鐘二本來可以喝營養液,那樣很快就能好,但是她實在享受白午照顧她的感覺,反正吃了感冒藥,暈乎乎的也不難受,就拖著沒喝。
“快點好吧,”白午看著鐘二,眼中亮晶晶的,“我還想和姐姐去旅遊呢。”
白午一這麼說,鐘二借口上廁所,就從空間撈出一瓶子的營養液乾了,當天晚上就活蹦亂跳。
兩人出發是在兩天後,最後定下來的地方,是短途,沒有走很遠,就在距離藍石不遠的原始森林旅遊區。
簡介上麵說,這裡是自然保護區,隻在林中修了一條木質小路。
兩人直接定了旅遊區的酒店,一口氣訂了三天,放下了行李之後,兩人便沿著小路,背上兩瓶礦泉水,進了森林。
森林裡麵的樹木確實非常的高,幾人合抱隨處可見,而且小路很窄,曲曲折折,就為了繞開樹木,人為破壞的程度很小。
據工作人員說,這條小路一直朝著前方走,會從另一個出口出來,路程橫貫整片森林。
鐘二和白午都抱著挺高的希望,但進去之後,除了樹木之外,時不時會碰見一兩朵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其餘什麼都沒得。
而動物,就是一些尋常的鳥,要說是有什麼新奇的話,看見兩隻鬆鼠,不知道能不能算。
這裡除了兩腿之外,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且回頭路上坡,並不好走,兩人從進去之後足足走了半天,期間碰見了好幾撥坐在地上休息的人。
這裡的空氣確實是好,有一條非常細的小溪,還有一個用石頭圈起來的泉眼。
除此之外,就全是各種各樣縱橫交錯的樹,將天幕遮蔽的很嚴實,讓鐘二想起了上次坐驚魂遊覽車的時候,底下的那一片林海。
“姐,前麵好像是個許願池……”
池子裡麵用石頭圍起來,有一個咕嘟咕嘟在翻著沙的泉眼。
泉眼的邊上扔了很多的硬幣,鐘二還看見了飄在水上的紅票子和綠票子。
白午看起來躍躍欲試,鐘二將錢包裡的零錢都搜刮出來,給了白午,白午拋進去後,在那像模像樣的許願。
“你許的什麼願呀?”鐘二見他那麼認真,忍不住問道。
白午睜開眼睛,笑了笑,卻是搖頭說:“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有極少數的兩三束陽光,順著樹的縫隙灑下來,有一束剛剛好照射在白午的眼睛,看的鐘二愣了一下。
鐘二站起來,站上水池池壁,用手扳住白午的頭,將他的頭又轉向了剛才的那個角度。
陽光照射在眼底,兩隻眼睛泛著不同的顏色,一隻正常人一樣,一隻眼眸開始變得淺淡,呈現出一種深灰。
如果不是剛才的光線,就連鐘二也發現不了。
“怎麼了?”白午疑惑的問道。
“……沒事兒,剛才看見一個小飛蟲飛到你的眼睛裡了,你不迷眼嗎?”鐘二隨口胡扯。
白午聞言還真的眨了眨眼睛,眼睛裡沒有任何的不適,“沒有呀,你看我眼睛裡有嗎?”
“我沒看到,”鐘二跳下來,“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