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路程,鐘二走的有些心不在焉。
這麼多年了,她以為白午不會再變成餘己的樣子,沒想到,似乎又開始像上一世一樣發展。
這裡是現代世界,鐘二並不害怕白午變成以前的樣子,因為在這個世界裡麵,即便他不做裝扮,也是會被接受的。
況且,在這個現代世界,發色和瞳孔都是可以通過手段來改變的。
鐘二隻是擔心白午發現自己這個樣子,會被嚇到。
小天使們見到鐘二剛才的動作,也通過她的視角看到了白午的變化。
幸壹:這回才是己己真的要回歸了吧。
韭菜盒字:在這個世界裡,己己終於不會被世俗所排斥了。
好一朵嬌花:上一世是從頭發的顏色開始變化,這一世是從眼睛。
橘子醬:白午看到了會不會以為自己要瞎了。
……
兩人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從另一側出來之後,坐著遊覽車回到了他們訂的酒店。
這一圈下來,路程可真的不近,兩人都有些疲憊,洗漱好,換好衣服,直接打電話給前台要了一些吃的。
中午吃過飯之後,兩人就躺在床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摩挲親吻彼此的身體,傳達自己的愉悅。
這樣的時光裡,總讓人有種想讓時間就此停止的願望。
鐘二窩在白午的懷裡,枕著他的手臂,閉上了眼睛,白午也將下顎放在鐘二的頭頂,慢慢的蹭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不出意外的睡著了。
偌大的雙人床,鐘二訂酒店的時候定的是情侶房。
床頭的心形,粉色的紗簾,再加上床上深切相擁親密酣睡的兩人,小天使們紛紛表示,她們又相信愛情了。
兩人這一覺睡得有點久,太陽稍稍偏西的時候,才醒過來。
但是白天睡覺總是不怎麼解乏,鐘二醒過來的時候有一些偏頭痛,白午看上去也是一臉疲憊。
鐘二本來打著哈欠,結果無意間看了白午一眼,居然在他的鬢角看到了白頭發。
鐘二沒有吭聲,但是白午去洗漱的時候也發現了。
鐘二還以為他會炸毛,結果他喊了一聲:“姐,我長了白頭發!”
鐘二豎著耳朵,繼續聽,可等了好半天,洗漱間沒再發出聲音。
而當鐘二疑惑的走到洗漱間門口,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白午不知道從哪弄的一個修眉的小剪子,正照著鏡子,對著鬢角的白發,哢嚓哢嚓。
見鐘二進來了,白午還說道:“不知道怎麼搞的,就這一塊,長了白發,好像還挺多的,姐,你幫我找找唄……”
“我以前都沒注意……”白午嘟囔道。
鐘二心說,我給你找個屁,過段時間你滿腦袋都是白頭發,你難道要剃成禿瓢兒嗎?
但這話她到底沒說出來,一個是沒辦法解釋,再一個白午沒恢複記憶之前,看樣子是無法接受自己白發。
鐘二接過了小剪子,非常配合的仔細翻找著白午的白發。
兩人吃過晚飯之後,聽酒店的前台說,晚上的時候,前麵的廣場會有篝火晚會。
說還有表演,表演的人就是先前在這個原始森林裡發現的野人。
關於這種說法,鐘二和白午都是不相信的。不過下午覺睡的多,晚上太早睡,睡不著。
他們在屋子裡反正也是呆著,兩人商量著去湊湊熱鬨。
晚上8點半左右,篝火晚會正式開始,表演的人打扮非常的古樸,穿著的衣服也是鐘二沒見過的樣式。
不過表演的東西就有些尋常。
嘴裡噴火,腳底踩玻璃,上刀山,胸口碎……好吧,沒有胸口碎大石。
這明顯是一些雜技,但是鐘二對這些人是佩服的,不知道他們是特意找來的個子小的且會雜技的人組隊,還是專門培養個子小的人學雜技。
總之是這些表演的人,個子普遍都小,看上去臉很滄桑,但是鐘二個頭,一群人圍著她邊唱邊蹦的時候,鐘二發現自己在裡麵,竟然算是大高個。
表演實際上沒什麼好看,看了一會兒,兩人就失去了興趣,倒是舞台不遠處的一排炭火爐子,彌漫著燒烤的香氣十分吸引人。
鐘二和白午對視一眼,便一拍即合,去露天燒烤旁邊,坐在二人的小桌子上,點了一些燒烤,又要了冰鎮啤酒,慢慢的擼串。
“這裡麵也太摳了,兩口肉,五塊錢一串……”白午邊吃邊嘖嘖,“我們學校門口那個賣燒烤的,兩塊錢一串的豬肉,要兩把兒一個大老爺們能吃飽。”
鐘二聞言笑了,她也吃過白午他們學校門前的那個燒烤,味道實在一言難儘,搖頭道:“你可拉倒吧,你們學校門口的那個哪叫烤肉串兒啊?”
鐘二一口把一根簽子擼光,“你們那門口的叫烤肉塊兒……”
兩人一人一罐啤酒,白午喝了一罐兒,白麵紅唇,鐘二喝了兩口,臉像猴屁股一樣,最後她去主攻吃,白午把她的酒拿過去,自己喝了。
兩人邊吃邊看節目,周圍有很多跟他們一樣的人,散場的時候,白午已經喝了四五罐啤酒,有些微醺。
鐘二跟白午往回走,倆人回去又重新洗漱,白午比較快,洗漱好之後就躺在床上,鐘二回來的時候,就見他掰著手指頭在床上數數。
鐘二一見就樂了,以為白午白天睡多了,現在睡不著,就問他:“怎麼著,數了多少隻羊了呀?”
白午看了鐘二一眼,搖了搖頭,他喝了那麼多的酒,現在看起來一點不像是醉了,反倒是更加的白麵紅唇,尤其的引人犯罪。
而他說出口的話,和他現在的這副模樣一樣的引人犯罪。
“姐,還有十幾天了,你能不能容我提前啊……”
“什麼提前?”鐘二擦著頭發,沒有回頭隻疑惑的問道。
白午在床上擺著大字,他身上隻蓋了一層薄薄的夏涼被,某處的反應大刺刺的張揚著,他眯著眼看鐘二的背影,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我生日快到了……”白午歎了一口氣,鮮少的在鐘二麵前爆了粗口:“我TMD怎麼沒早生十幾天——”
鐘二聽著他在身後絮絮叨叨,聞言轉頭看他,當然也看到了他的狀態,憋不住拿著吹風機咯咯直笑。
白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大口的呼吸,吐氣,企圖將自己平複下來。
但最後他失敗了,酒精是欲望的催化劑,他很顯然,還沒有到能夠坐懷不亂的年紀。
在他心中的渴求,並不隻是疏解而已,是想要和心愛的人,毫無障礙,真真正正的融為一體。
鐘二此刻底線其實也沒有很堅定,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又不涉及犯罪,都是兩廂情願,這十幾天不太重要。
她吹了吹頭發,進到洗漱間去洗兩人換下來的內褲。
洗到一半的時候,鐘二就想,要不就彆卡著了,白午憋的難受,鐘二自己其實也有點辛苦。
女孩子也不是一點欲望都沒有,她當然也想。
小天使們也見白午實在是忍得辛苦,紛紛跟著勸鐘二。
葉喵喵:你就彆再卡著我們己己了。
貓咪愛檸檬:對呀。知道你是想要有一個正確的導向,但是你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學習犯罪的。
凰爻:18不18的,難道不是16就成年了嗎?
雨婷:身份證都16就有,十幾天你還不通融呀。
我是王:你們不睡覺還瞎煽乎什麼,去去去——
……
鐘二看了直播屏幕,小天使們一說。她雖然不好意思,但基本上已經鬆動了態度。
於是她關了直播,深呼吸了幾次,準備好了,從洗漱間出去……
但是等她走到床邊的時候,卻發現白午竟然已經睡著了。
屋子裡頭彌漫著酒氣,雖然兩人晚間的時候喝酒了,卻不至於會味道這麼大。
鐘二找了找,在床頭找到了源頭,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洋酒,被白午打開,喝掉了一半。
白午睡得呼聲都出來了,屋裡的酒氣太大了,酒瓶子先前可能還倒了,地毯也撒上了酒。
鐘二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最後她是在客廳沙發上睡的。
早起的時候,鐘二被白午抱著去床上,屋子裡的酒氣已經散了,床單白午也叫客房換過,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鐘二一晚上睡得不太好,沙發並不舒服,白午將她抱上床之後,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等鐘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白午手裡捧著本書,就靠在床邊上,靜靜的翻看。
見鐘二醒了,他轉過頭,單膝跪上床親了親鐘二的額頭,極其自然道:“寶貝兒,你醒了……”
鐘二哈欠打到一半,生生憋了回去,捧著白午的臉,仔細觀察了他一會兒,最後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寶貝兒……”白午眨了眨眼,有些迷茫道:“我不是一直都這麼叫你嗎……”
鐘二去洗漱的時候,白午就有些迷茫的坐在床頭,他想起他一直都叫姐姐,可現在他更想叫寶貝兒。
原定計劃是在這裡玩三天,但是屬實是沒有什麼好玩的,兩人第二天晚上就坐上了回去的車。
回到家裡之後,正好店員家裡麵有事,要請假,鐘二一次性準了好幾天,每天和白午窩在店裡賣奶茶。
隔壁做蛋糕的黃了,鐘二懶得去市場上買糕點,且也保證不了味道。
這一年來,奶茶店的生意有些下降,到現在也就勉強維持,鐘二有心想將店給關了,隻不過關了之後,她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暫時先這麼開著。
白午又在看旅行圖,打算等店員回來,在和鐘二一起出去玩。
“寶貝兒,你覺得海邊怎麼樣?”白午麵前放著一杯奶茶,邊吸溜邊問鐘二。
“都好吧,你來定就可以,你喜歡什麼地方咱們就去什麼地方。”
鐘二想了想,又到:“不過不要挑那種原始森林什麼的了,找個城市吧,到時候要是沒有什麼玩的,咱們還可以去吃特色小吃。”
“城市的話不能走太遠……”白午嘟嘟囔囔:“要在七天之內能回來。”
鐘二本來正在整理收銀台,聞言看了白午一眼,白午也正看向她,兩人視線相撞,旖旎氣氛瞬間蕩開。
鐘二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她其實想說,不用非得等到生日。但是這件事情已經投入了過多的期待。要是提前了的話,反倒沒有了那種美好,還是順其自然吧。
兩人最後選了一個鄰近的城市,沒去什麼景點,而是根據推薦,找了一些平時在藍石吃不到的小吃。
由於時間還是挺充足,兩人又轉到了下一座城市,去了那城市中非常著名的一個廟,然後輾轉到了一個臨海城市。
這臨海城市不是什麼旅遊勝地,地方也有些小,海邊玩樂的設施也不好,但是水產非常的出名。
兩個人坐了快艇,還有漁船,也體會了一把親自捕撈的快樂。
估計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鐘二有些拉肚子,而白午的臉上起了痘痘。
兩人基本上也浪夠了,白午的生日也馬上就要到,這才坐車回了藍石。
在外麵玩兒到底還是累的,倆人回家之後休息了兩天,第三天,就是白午的生日了。
白午這天從一早上起來,看著鐘二的眼神就不太對。
但是卻沒了往日的黏糊,而突然間倒退回了兩年前,變得十分的羞澀躲閃。
鐘二照例詢問了姑姑,但是姑姑最近廠子在加班,沒有時間,大柱子和二柱子,被副廠長的兒子開車帶著下鄉了,據說是去花圃裡買花。
如願以償,家裡剩下了兩個人。
鐘二想了想,並沒有自己準備飯菜,而是帶著白午,去了一家挺有名的西餐,帶著她的小不點兒去開葷了。
鐘二這些年跟文英沒少混跡這種場合,但是白午不怎麼熟悉。
鐘二奉行窮養兒子富養女,除了白午十分喜歡的東西,她會在生日或者節日的時候想辦法滿足他,其餘的時間,白午過的和正常高中生一樣。
從西餐廳出來之後,鐘二又帶著白午去看電影,接連兩場,都是白午最喜歡的科幻片兒。
轉眼便到晚上,兩人沒有打車,電影院距離店裡不遠,兩人手拉手在路上走,表麵上看似一片溫馨寧靜。
——實際兩人的心裡都已經著了火。
小天使們也摩拳擦掌,期待了很久,見兩人不緊不慢的,還在路上磨蹭,恨不得順著直播屏幕伸出手,一巴掌把倆人扇回家。
不過一直這麼走,即便是速度慢,也很快就到了家。
此刻已經是霓虹初上,回到家之後。白午率先上了樓,直接鑽進了浴室裡。
店還沒有關,店裡沒有什麼人,鐘二在吧台磨蹭了一會,要乾壞事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兀自臉紅了一會兒,一咬牙,給店員提前下了班。
順著樓梯往上走的時候,鐘二的腿都有些發軟,浴室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鐘二朝自己的額頭吹了一口氣,感覺有些渴,路過浴室門口,準備去廚房倒些水喝。
不過她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門就哢噠一聲的開了。
白午經常玩這種伎倆,將鐘二突然拽進去,或者是他自己突然衝進去。
但是今天和往常是非常的不同,水霧非常濃重,但鐘二還是一眼就看到白午一絲.未掛。
頭發都已經濕了,被他捋到了後麵,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他看著鐘二的眼神,黑沉沉的,簡直能將人給吸進去。
讓鐘二不合時宜的想起,當初穿越的時候,第一次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雙黑幽幽的眸子。
兩人對視一會兒,在這空氣稀薄的浴室裡,在這蒸騰著熱量的狹小空間,彼此眼中升騰起來的火焰劈裡啪啦炸開了花。
白午捧著鐘二的臉,拇指刮過她的眼尾,劃過她的臉頰,深深吻了上來。
花灑還在開著,水霧越發濃鬱,幾乎已經到了目不可視的地步。
鐘二被白午按在牆上,她的衣裳已經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輪廓。
白午極近的看著她,和她的額頭貼在一起,兩人的呼吸聲大的嚇人。
“姐……”白午顫著音叫了一聲。
“嗯……”鐘二輕輕的應他。
“我一輩子對你好……”白午說著,便慢慢朝著她籠罩過來。
浴室裡嘩嘩的水聲一直在響,隔了一會兒,這水聲中就漸漸摻入了彆的聲音。
低低淺淺,靡靡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