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婷:我jio著餘己就是隨便說說……直播員還真敢接。
……
見餘己不說話,鐘二抹了一把腦門上的細汗,動了動唇,還想再解釋,被餘己的一聲輕笑給打斷。
“你還當真了?”餘己手指慢慢滑過鐘二的臉蛋,“膽子越來越肥呀。”
鐘二:“……”不是你說的嗎?這人怎麼這麼反複無常?!
小天使們:“……”就說這天底下沒那種好事。
“不是,”鐘二掐了掐餘己的臉蛋兒,“明明是你先說的,你這就是不講理……”
“好,我不講理,那我不說了,”餘己垂下頭,貼著鐘二的耳邊,“我乾行吧。”
鐘二即便是跟餘己在一起這麼久,每次被他耍流氓的時候,特彆是像這種在耳邊,都會忍不住耳根發熱。
“你等會,你等會,哎呀……”
直播屏幕自動熄滅,鐘二好容易把人推開了,從被子裡麵吭哧吭哧往出爬,才摸到床邊,就又被拖了回去。
一晚上兩人第三次去洗漱,浴室裡熱氣蒸騰,餘己給鐘二打著泡沫,嘴裡吹著歡快的口哨。
鐘二拉出係統麵板,點開電子版的劇情,和餘己兩人,邊洗邊研究。
現在雪停了,變異人也醒了,為了防止因為兩個人,劇情再轉折出什麼意外,兩人決定一會兒就開啟穿越。
雖然劇情到最後總是會崩的,但鐘二被編輯坑的害怕,還是仔細研究了一下劇情。
這一研究不要緊,她發現這個世界還真的挺坑的。
雖然沒有非自然的因素,但這世界是一個宮鬥加權謀的劇情。
男主名叫鳳申,身為帝王長子,他本該是當今太子,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然而生母李皇後出了醜事,私通總管太監,被皇帝當場抓住,廢了皇後不說,將其直接幽禁鳳棲宮。
而皇長子鳳申,也被帝王遷怒,從此被帝王所疑,皇子失了帝王的寵愛,母後又被父皇幽禁,從此從雲端,跌落泥地。
皇家親情淡薄,身為皇儲,今日你在雲上,明日就跌進陰溝,從來都是尋常。
李皇後沒什麼意外是宮鬥的犧牲品,被栽贓陷害,百口莫辯,被帝王厭棄,不甘受辱。
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因為她這個汙點的存在遭受到冷待,她已經沒辦法翻身,活在世上,對鳳申除了拖累但沒有其他的用處。
被幽禁不久後就走了極端,自戕在鳳棲宮。
然而李皇後死後,鳳申的境遇,不僅沒有好轉,反倒被新上位的蕭皇後多次陷害。
皇帝對於鳳申越發厭棄,以至於到最後,眼見著他被下人羞辱,也視而不見。
已經過了及冠兩年,期間有一次想把他封到丘南窮山惡水做王爺,但被朝臣極力阻止。
鳳申又染上惡疾,纏綿病榻。
從那以後,又過兩年,鳳申24歲,皇帝不僅封王的事情沒再提過,連個妻子都沒給他張羅過。
如果這是配角的話,下場不是被欺辱致死,就是病死。
但鳳申是這本書的男主,母後被奸人所害,被自己的父皇厭棄,被蕭皇後屢次陷害,被兄弟們欺辱,被下人們殘害,都沒能擊垮他。
看到中半段的時候,鐘二還以為鳳申是絕地逆襲的堅毅類型男主。
結果看了後半段,等到他身上的惡疾被揭幕,鐘二才知道,這本書裡麵,所有人的心機加到一起,也沒有男主一個人的多。
李皇後出事之後,他僅僅用十天,就將他母後被誣害的證據握在手裡。
不過等他籌謀好一切,回到鳳棲宮,卻發現他母後自戕了。
當時他已經失勢,他母親外家也已經被新皇後籠絡。
手中無權勢,又失了帝王的愛信,鳳申雖然手裡握著證據,但大勢在彆人手中,而皇帝當日是被人設計親眼撞見,對這件事的真假早已先入為主認定。
且他母後也已經死了,他把證據拿出去,很可能會被輕而易舉的推翻,甚至像誣害他母後一樣,給他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因此鳳申沒有選擇孤注一擲。
而是將證據壓在手中,至此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
簡稱裝慫。
而在這期間,他多次期盼皇帝能想清楚哪怕一點點,他母後何其的賢惠又何其的愛慕他父皇,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多年的夫妻,怎就敵不過一個精心布置的虛假的現場?
但皇帝的厭惡和漠視,讓他心裡存著的最後一點柔軟逐漸變硬扭曲。
二十二歲,他抓住太醫令的把柄,迫他為自己配藥,令自己身染惡疾,用於躲避蕭皇後的陷害,也為了韜光養晦,生生讓自己長了一身醜陋的黑斑。
皇帝得知之後,對他更是厭棄,欲將他遣出皇宮,又被老臣極力阻止,最後皇帝不肯封王,為防止他傳染彆的皇子,連皇子苑也不許他住。
鳳申看準機會,向皇帝自請去鳳棲宮。
鳳棲宮是曾經皇帝親手為喜愛幽靜的李皇後所修,那處依著一片楓林,院門前還有一條潺潺活水,自宮外泉引進來,當時羨煞了多少妃嬪,是皇宮裡的桃花源。
而在李皇後失勢之後,這“桃花源”無人打理,就變成了皇宮裡最偏僻的荒院。
鳳申就這麼住進了鳳棲宮,院中的活水,成了他和外界聯係的最佳紐帶,三年的時間,他聯絡了遠在邊關的李家外戚,抓住了小半朝臣的致命把柄,連蕭皇後的父親也不得不被他一個身染惡疾,癱瘓在鳳棲宮中的人牽著鼻子走。
他手段狠辣,行事暴虐,五年的時間幾乎將朝中大臣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捏在手中,精心調配的飲食,十年的時間將老皇帝無聲無息的毒死,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令蕭皇後“奸情”被撞破,為天下人唾棄恥笑,同時為他的母後洗刷了冤屈。
三十三歲登基為帝,追封母後為賢德太後,卻沒有將母親的屍骨遷入皇陵,朝臣勸誡,甚至以身撞柱,他都隻是桀驁一笑,說那皇帝老狗配不上和他母後死同穴。
鳳申將鳳棲宮修建成了墳墓,用當初所有害他母後人的頭顱做祭,從此宮妃與死人同住。
他登基那年,泰民殿門口的血跡就沒斷過,白玉磚石被血跡生生沁出血色,朝臣每日上朝都如同上鬼門關。
鐘二看的唏噓,餘己也微微皺眉,後麵劇情,都是他如何殘暴如何專橫,好容易翻到了後半段,有了一點兒的感情戲,鐘二忙瞪大的眼睛看。
結果他不顧朝臣反對,將當初蕭皇後塞給他通人事的最低賤的女奴封為皇後,後宮三千佳麗,他每月隻去這個奴隸皇後宮中兩回,其他的妃嬪連個邊兒都摸不著。
“還是個癡情的……”鐘二嘟囔著繼續往下看,結果頓時啪啪打了臉。
鳳申隻生了一個皇子,之後就一直給自己的皇後灌避子湯,且他也根本不愛這個女奴,封她為後,不過是為了向全天下展示,向他自己展示,他如今能一手遮天,能將奴隸封為國母。
要說這是一部帝王上位史,三觀屬實不正,因為文中大量的鳳申暴虐殺人的描寫,上位用的手段也是沒有一個走正路。
要說這是言情,卻基本沒有言情描寫,連兩段帝後親密描寫,都是男主連衣服都不除,床榻都不上,隨便站在哪裡,解決完擦了就走。
這樣一本放在滿是甜文的古言頻道,它不撲誰撲?
而上一個穿越者,穿到鳳申的身上,竟然和蕭皇後搞上了……
鐘二看到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樣的走向,世界不崩簡直沒有天理。
“我後悔了……”鐘二看著屏幕上的劇情,喃喃說:“我還是穿靈異的吧,我肯定拿不到女主的劇本,還不知道要穿成哪個活不過一章的,”
鐘二指著劇情,“他瘋起來連自己都殘害,我孩怕,要是一刀死了還行……”
鐘二問餘己,“你發現了嗎?他殺人沒有一刀切的,全是杖斃,淩遲,車裂,腰斬……”
“我不要攻略他——”鐘二轉身抱住餘己,“夫君救我,我肯定活不到你出現啊啊啊……”
餘己當然不舍得鐘二受苦,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連線編輯重新換一個世界。
連線成功之後,鐘二將想要換劇本的事情說明,編輯哢噠哢噠的高跟鞋聲音從那頭傳來,似乎是疾步不知道要去哪裡,且那邊嘈雜的很。
“我想換一本靈異的——”鐘二喊到。
“你想穿一個和他有情誼的?”編輯喊到,“我看看,儘量哈。”
“不是啊啊啊啊”鐘二抓狂,喊到:“我想要換——”
“你要穿成小鎖?”編輯不知道站在哪裡,風呼呼的,特彆大。
聲嘶力竭的喊,都喊破音了,“我知道了,我給你人物定成小鎖了,開啟穿越了,你去吧,我要上飛機,不說啦——”
鐘二:“……”魔鬼哦!
腦中傳來係統穿越提示音傳來的時候,鐘二整個人是崩潰的,轉身看向餘己,餘己顯然也聽到了提示音,表情也開裂了,不過她比鐘二先接受事實,忙摟過鐘二,在她的腦門上親了一口。
鐘二才將嘴唇湊到餘己的唇邊,眩暈感就襲來,懷中一空,耳邊隻餘餘己低沉的帶著哄勸和寵溺的,“寶貝兒,下個世界見——”
再度恢複知覺,鐘二有半天都不想睜開眼。
她剛才看劇情看的仔細,文中還真有個叫小鎖的,編輯應該也大致的掃過劇情,不然不可能聽的不清不楚的,就能給她胡亂就安排上。
但這個小鎖是個伺候鳳申的婢女,最重要還是蕭皇後那邊的人——
編輯這一把可坑死她了,這個小鎖,既然是蕭皇後的人,那乾的肯定是整日欺辱鳳申的勾當。
什麼容嬤嬤一樣用針紮鳳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癱瘓啊,給鳳申用帶冰碴的水擦澡,給鳳申喂嗖掉的飯,拉肚子不給換……
平時掐他打他罵他霸占他的東西都是常事兒,蕭皇後尤其的喜歡這個小鎖,因為她每次講怎麼欺辱鳳申的時候,都講的眉飛色舞繪聲繪色。
這個小鎖當然是死了,而且死的極其慘烈,她在鳳申身邊沒蹦躂幾天,就被鳳申的人從城牆上推了下去,摔的半死,被打暈扔到亂葬崗,放兩條大狼狗,活活吃了。
當晚一直“癱瘓”的鳳申專門半夜三更去亂葬崗看她被狗吃,這個婢女是鳳申徹底變態的一個重要轉折。
當然蕭皇後派來折騰鳳申的不止這一個婢女,不過小鎖是這裡麵折騰人手段最多,也是唯一一個在鳳申的身上留下很多傷疤的崽兒。
確實是有“情誼”的小鎖。
鐘二想到劇情,糟心的隻覺眼前一黑喉間一甜,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果然一片漆黑。
看看,這就是她的前途她的未來,這次肯定藥丸的,她鐵定撐不到餘己回來了。
鐘二心裡越發的淒涼,她扶著額頭,閉眼晃了晃頭,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不怕不怕,她哄自己,發現事情不妙,要麼把自己一刀切了,要麼進空間不出來。
自覺緩過來了,才再度睜開眼睛。
她以為她剛才是被劇情狗的眼前一黑,結果眨巴了半天的眼睛,發現眼前還是黑的。
小鎖不會是瞎了吧!
不對啊……她被狗啃之前都活蹦亂跳的害人呢。
鐘二四處看了看,伸手在眼前比劃,慢慢的適應了這個亮度,發現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窗外有很暗的月光,四周一片寂靜,鐘二回手摸索了一下,是床鋪。
劇情裡除了小鎖折騰鳳申,對她本身的著墨不多,這烏漆墨黑的她坐在床鋪上,應該是自己臥房了。
鐘二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她一穿越,正拿針紮人或者乾什麼彆的,還好現在是黑天,她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先捋順一下腦子裡麵亂七八糟的劇情,她明早起來,看自己是在蕭皇後的院子還是在鳳棲宮,就知道她穿在哪個節點了。
千萬彆是在鳳棲宮,還沒來鳳申的院子,她就還有洗白自己,改變命運的可能,今天先休息,半夜三更的她也什麼乾不了。
鐘二感覺了一下,自己沒有尿意,摸索著身後的被子鑽進去躺下,閉上眼,愁雲慘淡的在腦中反複看關於小鎖這段的劇情。
越看越覺得自己已經涼了。
鐘二抓著被子縮了下,冷不丁踢到了個什麼東西,用腳貼了下,熱乎乎的,以為是個湯婆子,就把倆腳都貼上去了。
鐘二繼續閉著眼看劇情,邊翻過來調過去的貼,結果貼著貼著就發現這個湯婆子不對勁兒,怎麼是長條的!
鐘二腳順著長條慢慢向上踩了一下,竟然沒到頭,繼續向上,踩在一處軟趴趴的什麼,聽見耳邊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很輕的哼。
鐘二頓時汗毛炸起來,一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跑下來,崴了腳不說,還撞在了桌子上,摔趴在地。
桌上的什麼東西咕溜溜的掉下來,正砸在她的額角,鐘二疼的又叫了一聲,抓住一摸,是個燭台。
她在跑出去和點蠟燭之間掙紮了一下,聽床那邊始終再沒有什麼動靜,哆哆嗦嗦的爬起來朝著桌子上摸,幾下摸到了火折子。
等到終於將蠟燭點著,鐘二膽戰心驚的朝床上一看,頓時才下去的汗毛重新炸了起來。
一聲尖叫堵在嗓子裡,噎了個欲.仙.欲死。
床上被子在鐘二驚慌失措跑下來的時候帶落到地上,而床上哪是什麼長條的湯婆子,赫然躺著一個大活人——
床上躺著的人正看向側頭這邊,他裸露的皮膚布滿黑斑,幾乎沒有幾塊正常膚色,他衣襟大散著,褲腰也出溜到不能再往下,側頭死死盯著鐘二,那眼中的恨死,簡直能化為利刃,將鐘二先淩遲再挖眼挖心切塊剁碎。
這人不用介紹,鐘二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這本書裡,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的男主鳳申。
而她一穿越來,就不知道為什麼鑽了鳳申的被窩,還把人當成湯婆子捂了半天的腳。
最重要的是,她穿的是婢女小鎖,誰來告訴她,小鎖為什麼半夜三更的在鳳申的房間裡。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