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鐘二的係統已經恢複,現如今兩個人根本就不怕宮中派來的人。
餘己雇傭了一輛豪華的馬車,令死士們護送著一路去清河,明修棧道。
自己和鐘二商量著,等到得知了宮中的消息,他們兩個就順著水路轉去清河附近的城鎮。
當然這種迂回曲折的套路,並不是因為害怕追兵,而是設法支走整日散發著250度電燈泡一樣的死士們。
至於從水路走,純粹是想要過坐船的癮,想要遊山玩水而已。
雖然餘己的本事這些死士們都五體投地,但還是有兩個死活擰著不肯走,非要跟在餘己的身邊保護。
餘己最是珍惜彆人對他的好意,雖然身邊有燈泡非常不方便,但是還勉為其難將兩人留下了。
不過一起走可以,要求還是有的,餘己說:“要留下可以,那你們兩個必須改變一下裝扮。”
鐘二也幫腔:“對對對,黑乎乎的一身,又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好惹的人。”
兩個人對餘己的話唯命是從,當即點頭稱是。
四人進入城中,餘己領著鐘二以及另外兩個死士,進了成衣店。
鐘二還挺美,餘己給她買了換洗的衣服,她今天一定要舒舒服服的洗一個澡,然後再換上乾乾淨淨的衣服。
見餘己還在旁邊挑,趕快阻止他,“兩件就夠了就夠了,太多了,拿著也麻煩。”
餘己笑了一下,但手上還是沒停。
鐘二見他挑的花樣庸俗,且尺碼過大,囧道:“你看這衣服我也穿不下呀,能裝下兩個我了……”
“不是給你的,”餘己朝著口杵著兩個木頭樁子看了一眼。
鐘二立刻心領神會,轉頭充滿同情的看向兩人。
買好了衣服,四人找了一間客棧,這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鐘二和餘己一間,剩下的兩個人一間。
臨進房間的時候,餘己極其自然的將一包女裝扔給兩人。
“要想跟著的話,從明天開始就穿這個。”
說完之後冷酷的拉著鐘二進屋。
鐘二從門縫裡看見淩亂在對麵門口的兩個大老爺們,笑得肩膀都在發抖。
小天使們也紛紛在刷,餘己現在真的是變壞了。
在樓下的時候已經讓店小二送水,兩人進屋沒一會兒,水就送上來了。
鐘二關了直播屏幕,迫不及待的將衣服脫了洗澡,連屏風都沒有攔。
餘己就坐在床邊,大大方方的看。
“來一起嗎?”鐘二泡在水裡舒服的歎息。
“來呀,來呀,爸爸,跟我來個鴛鴦戲水嘛~”
餘己灼灼的盯著鐘二,十動然拒的搖頭,穩如老狗。
鐘二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臉色不怎麼好的問他:“你彆告訴我你又要搞什麼十全大補湯?”
鐘二拍了一下水,“你要再敢吃亂七八糟的藥,我以後就不讓你碰了,你信不信——”
餘己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保證道:“不是的,肯定不吃,你放心吧。”
隻是因為鐘二不接受鳳申的人格,餘己並沒有取出來已經騙了鐘二,不能在取出來之前跟她怎麼樣。
其實餘己真的很著急,他想儘快擁有實體,這一次真的嚇到了他,若是他再晚一點,他的寶貝兒就沒命了。
而他現在必須借著鳳申,設法試試能不能一麵承受的主角的氣運,一麵借用一些剛死之人的魂魄來融合。
一旦找到融合辦法,他會馬上抽出鳳申的那一部分,並且毀了這個身體。
“沒有,那你為什麼不過來?”鐘二斜眼瞪著餘己:“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嗎?七年之癢,還是十年之痛?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餘己看著鐘二刻意做的刻薄尖酸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站起身,慢悠悠走到水邊,拿起布巾給她擦洗後背。
沒正經的開口道:“夫人體諒一下,為夫這幾天有些不方便,等過些天一並給你補上。”
鐘二斜眼看他,“呦,不方便呀,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是吧?”
餘己可不像以前,一逗就臉紅羞澀的不像樣,聽到鐘二這麼說,挑了挑眉,還真敢點頭。
“是呀,”餘己說:“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腰酸肚子痛,正想著明天熬一點紅豆粥喝。”
鐘二被他的無恥給驚了一下,伸手就照著他的屁股狠掐了一把。
掐的餘己一縮,才笑道:“你這小蹄子,竟還敢搪塞爺了,你說,是不是欠收拾了?!”
餘己絲毫沒有停頓的接話道:“不是搪塞,奴家是真的不舒服,求爺體諒……”
跟餘己說話,鐘二一點都不用費力,無論什麼梗,他都能接上,幾句話下來,就被逗得哈哈笑,把一開始“餘己是不是要喝大補湯”的重點完全給忘了。
餘己也沒有再坐回床邊,而是站在浴桶邊上給鐘二擦洗。
鐘二舒舒服服的享受,洗澡自己一點力氣都沒費,洗完之後被餘己用布巾包著,塞進了被窩裡,愜意的直哼哼。
餘己將床幔放下,開門叫小二換水,對麵兩個大漢將門開了一條縫,看向餘己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餘己麵無表情與他們對視,將冷酷飾演到底。
帶著這麼兩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男人,確實是不利於隱蔽行事,且太燈泡了,餘己是想逼他們兩個知難而退。
換好水之後,餘己也開始洗漱。
洗好之後,跟鐘二兩個人坐在床上,互相用布巾給彼此擦頭發。
鐘二捧著餘己的頭發,隔著布巾拍來拍去。
磨人道:“真的好想看你白發,你先變回來讓我摟一宿,明天再變回去行不行啊?”
餘己麵有難色,被鐘二給磨了一會兒,咬著牙點頭道,“行。”
然後鐘二滿懷期待的看著他變,餘己還真的變了,不過他變得不是頭發,而是眼睛。
並且還隻是一隻眼睛。
餘己憋得滿臉通紅,頭發也隻有耳朵下方白了一縷,鐘二見他便秘似的,實在辛苦,趕緊揮手道,算了算了。
餘己才要鬆一口氣,鐘二又說道:“彆變了,這麼辛苦,等著以後慢慢改變,你還是先變回去吧……”
餘己:“……”
小天使們:“……”把對象當成變色龍玩的,還是第一次見。
麵對鐘二的眼神,本來就心虛的餘己,隻得又憋著勁兒往回變。
但是他最後也沒能變回去,鐘二都等的困了,頭發也已經乾了,餘己還是一隻眼睛淺色,一隻眼睛深色,那縷頭發也還是白著。
“這樣看著好奇怪啊,”鐘二嘟囔著躺下,“今天不回去,明天再變吧……”
餘己總算長出一口氣,貼著鐘二躺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用下額在她的發頂上摩挲了幾下。
餘己說:“明天咱們去酒樓吧,”
“去酒樓乾什麼,你又吃不了幾口肉,酒量也差……”
鐘二轉頭看他,話音停住,反應了片刻,默契上線很快理解,“你是想看看能不能探聽到宮裡麵的事?”
餘己點了點頭。
鐘二猶豫道:“雖然鳳申的人格我不接受,但他的仇,以後……”
“我會幫他報的。”餘己說。
鐘二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隔了一會兒,餘己在她耳邊親了一下。
“晚安寶貝兒……”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餘己的眼睛和頭發又變回了尋常的顏色,兩人先是在店裡麵吃了早餐。沒有見到兩個死士的影子,鐘二還挺納悶。
“不會被你嚇跑了吧?”鐘二笑著說:“你這死士也個個是可殺不可辱的英雄啊……”
等到倆人吃完早飯往門口走,準備要去酒樓。從門外迎上了兩個虎背熊腰的女人,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鐘二瞪大了眼睛,連餘己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兩個女人,如果不是鐘二和餘己都事先知道他們的模樣,也知道他們是男人,還真的一打眼能被忽悠過去。
衣服就是昨天餘己買的那兩身。隻是他們的頭發和臉都精心做了裝飾,衣領高到下巴,正好擋住了喉結。
雖然看上去十分的辣眼睛,但胸前兩團堪比屁股一樣的波濤洶湧,一下子就將注意力都轉移,忽視了他們兩個身上的怪異感。
鐘二克製的在嗓子裡麵哼了兩聲,還是沒忍住笑趴在餘己的懷裡。
餘己也是眉角抽搐,嘴角弧度向上。
“主公~”其中一個人掐著嗓子叫餘己。
昨晚才笑完一輪,從餘己的懷裡起來,聽到這一聲,頓時又趴了回去,笑得站都站不住了。
客棧裡麵的人都朝外看,餘己半抱半拖著笑趴的鐘二,領著兩個人轉到旁邊的小巷子。
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挑著眉,點了點頭。
“這樣可以。”如果是這種裝扮跟在他們的身邊,真的可以。
餘己又說:“但不能叫主公……”
鐘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直播屏幕也被小天使們的哈哈哈刷滿了。
鐘二好不容易直起腰,隻聽餘己又道:“就叫老爺吧。”
她才收住的笑,馬上又破了功。
“老……爺……哈哈哈哈……”鐘二邊笑邊指著自己,“他們是你的媳婦兒,那我呢?”
餘己臉上帶著笑意,不去管對麵兩人生吞刀劍一樣的表情,點著鐘二的鼻尖道:“你自然是小妾。”
小天使們對於餘己這一波表示五體投地。
貓說午後:可以可以,理想很豐滿。
小天屎:我們直播員明明是正房,為什麼就非要扮演小妾?
麻辣小龍蝦:你見過1米8幾虎背熊腰大餅臉,一手能拍死四個小雞子的小妾嗎?
雞仔:2333,兩個死士必須是正房,直播員跟他們一比,簡直傾國傾城,好看的都是小妾,沒毛病……
……
雖然兩個死士連死的心都有,但他們生為主公生,死為主公死,主公說什麼就是什麼。
掐著嗓子陸續叫了老爺之後,成功晉升為餘己的大房和二房。
鐘二笑的腰肢酸軟,一路掛在餘己的身上,被餘己滿臉寵溺抱著走,還真有點狐媚小蹄子的模樣。
四人找了一間大酒樓,沒有選擇去坐包房,而是在大廳裡麵,找了一張散台坐下。
鐘二和餘己本想點些酒和小食做樣子,不過問過了兩個死士,他們一早出去找人裝扮,都沒吃,就點了飯菜。
雖然扮演了餘己的大房和二房,但死士們畢竟沒真的乾過這個,也沒有和主公一起吃過飯,全程戰戰兢兢。
吃東西習慣於塞滿滿一口,卻不敢吧唧嘴,隻能抻著脖子囫圇生吞,倒真有幾分常年吃不好的受氣大房二房模樣。
他們這種奇異的組合,一開始還被指指點點議論了一會,等到上了菜之後,大家都顧著吃,沒有幾個人看他們了。
鐘二和餘己早上已經吃過了,現在一點都不餓,有一搭無一搭的夾著,豎起耳朵聽周圍的說的話。
鐘二還用意念在直播屏幕上留言,讓小天使們幫著她聽一聽,有沒有宮裡頭的消息。
不過結果有些令人失望,這些人議論的都是些家長裡短。
坐了快半個時辰,他們知道了本地有一戶富商家的公子跋扈,強搶了一家小寡婦,還知道了有個常年爬牆的裁縫妻子改邪歸正,用凳子把姘頭店給砸了。
除此之外,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餘己微微擰著眉,“這裡如果不行的話,那就隻能去……”
他後半句話沒有說,轉頭招呼小二結賬。
幾人從酒樓走了出來,步行沒多遠,就回到了先前住的客棧。
兩個死士也跟著他們進了房間,餘己直接對著兩人道:“晚上我們出去,你們不能跟著。”
“老爺~呸!主公,我,我們為什麼不能跟著?”其中一個滿臉著急,連忙說到:“萬一有危險……”
餘己笑了一聲,“有危險?他朝兩人招了招手,你們兩個一起上,我雙手都不用。”
兩個人從小習武,一天都沒有懈怠過,平日除了一起訓練的兄弟難逢敵手,那天看了主公的能耐,自認彆說是他們兩個,再來兩個也傷不到主公。
但他們就算是和主公比不得,若真的有危險,好歹能擋刀呢。
“我們……”死士再欲開口。
被餘己直接打斷:“我們晚上要去青樓,你們怎麼跟著?”
餘己涼涼道:“我逛青樓,帶女眷乾什麼?”
死士的唇又動了動。
餘己又道:“你們要是換成男裝的話,不可能到那兒就隻乾站著,難不成還要我給你出嫖資?”
死士不說話了。
一直沉默的鐘二扳過餘己的肩膀,冷笑了一聲,問道:“不是,親愛的,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你說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