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鐘二在第一個世界末尾,在餘己沒有為她瘋狂之前,她對餘己的感情,還沒有達到能夠舍棄一切,不惜定格在世界裡的深度。
餘己對她的一切一知半解,甚至不了解她係統的任何規則,卻從來沒有歇斯底裡的哀求她留下,而是儘全力,親手抓住她。
就連最後的自儘,那慘烈的決絕,是餘己的瘋狂,也是讓鐘二對他徹底死心塌地的轉折。
鐘二現在沒有餘己,絕不能獨活。但若是當初餘己沒有自殺,沒有不惜一切的跟著她,讓鐘二看到他的癡狂,而是黯然留在世界。
那麼即便鐘二在未來,在下一個世界再遇到他,按照鐘二的性格,絕對不會和他重新開始。
他們之間千千萬萬的環節,無論錯了哪一環,都不可能是現在的局麵。
鐘二不認為餘己有先知的能力,她知道餘己當時和她一樣絕望,一樣沒有把握。
但他還是把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了,餘己從來都深諳人心易冷,在這些世界裡,竭儘所能的帶給鐘二全新的刺激,讓她無時不刻欲罷不能。
鐘二對他如何似海情深,全都是餘己應該得到的。
“你真……”鐘二捧著餘己的臉,歎息了一聲,將他的嘴擠成雞嘴,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一句,“你真讓我著迷。”
餘己笑了下,嘴唇被擠著,含糊不清,“步湧膽信……”
餘己湊近也將鐘二的嘴擠的變形,然後兩隻幼稚到掉牙的雞嘴貼在一起,同時笑了。
“我能忍的,比前幾天好多了。”唇分的時候,餘己抱住鐘二安撫道。
鐘二點了點頭,“那你就去吧,不過不舒服就隨時回來,李銘手下軍師不少,你隻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混進去,又不是不可缺席的重要人物。”
“夫人教訓的是。”餘己認真謙虛的點頭。
餘己勾起嘴唇,“我自當找一切機會,來與美人相會。”
鐘二屈起食指,用指節敲了一下餘己的腦門。“不要貪多,你去過現代世界,知道一句話,叫貪多嚼不爛吧?”
鐘二說:“慢慢來,反正這世界的上位路還長著。”
餘己嘴上嗯嗯啊啊的應著,第二天一早,鐘二還未醒,他就輕手輕腳的吻彆,跟著李銘前來接他的車架,去了軍中。
李銘身邊掛著軍師名號的好幾個,餘己屬實算不上什麼,但他頂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名號,一進營中,還是受到了士兵們的熱烈歡迎。
尤其是李銘親手提拔的手下。
不過餘己餘己的打扮比較神秘,一來是軍中混雜,李皇後沒有沒落的時候。大皇子當年也是風光極盛的,這軍中還是李家的天下,難保不會有人見過鳳申。
並且現在餘己的容貌已經發生改變,到底這個世界還是難容異類,餘己不方便直接露麵,而是如同第一個世界的時候一樣,仙氣飄渺的一身白衣,重新戴上了帷帽。
鐘二由於晚起,沒有看到餘己的樣子,否則她一定會尖叫,因為小天使們早上的時候,已經在直播屏幕上尖叫過一輪了。
士兵們見他這幅打扮也不稀奇,因為李銘事先給餘己操的人設是隱士高人,途經西岩,正好遇見歹徒將李銘轉移,得他的求救才拔刀相助。
李銘是餘己的傀儡,自然是餘己想讓人知道什麼,他便說什麼,因此屬下見到餘己這副打扮,不僅沒有覺得他遮遮掩掩,還覺得真的高人就應該是這樣。
餘己進入軍中,帳篷就設在李銘的旁邊,這等於是明著告訴眾人,李銘對他十分的看重,一時間其他的掛名軍師,尤其是身上有一些軍攻的,都對餘己頗有微詞。
但除此之外,餘己和他們一樣,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商議軍事,不多話,不出頭,還經常為士兵診病,一段時間下來,他軍師做的和軍醫差不多,帳篷裡麵全都是藥材,傷兵你知道他手腕高之後,有疑難雜症也全都找他。
不出一月,士兵們從上到下都對他讚不絕口。
餘己這天又趁夜跑回來,和鐘二聊起軍中情況,鐘二不由感歎,“早知道不如當初走軍醫的路子。”
不過鐘二隨即又馬上改口,“哎不行不行,軍醫太麻煩。”
軍醫不僅麻煩,家世背景都要再三調查,捏造名姓身份倒是不難,難的是要在朝中做記錄,還老是有人專門下來考察,醫術好一些的還要隨時聽從上麵的調遣。
說不定在這軍中沒等站穩腳跟,就被上麵調走了,又必須衝在第一線,千軍萬馬亂戰之中,也要冒死救人。
餘己好容易回來一次,看得鐘二眼神一錯不錯,讓她攬得緊緊的,眼神一晃,簡直都能淌出蜜來。
小天使們這幾天又被鐘二折磨的夠嗆,終於能磕上一口糖,都中毒了一樣在刷屏好甜。
餘己聽著鐘二自言自語,等她說完了,才輕聲開口:“敵軍昨夜有小股偷偷越過邊關,卻沒有擾邊境百姓,應該是來探看地形,估計這兩日會有交戰。”
“我會竭儘全力,幫李銘得勝,減少軍中死傷。”餘己摸著鐘二的臉,“等我得勝的好消息。”
鐘二亂七八糟的思緒戛然而止,兩人對視一眼,鐘二對於餘己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排兵布陣上來說,李銘還真的不如餘己。
畢竟喬庚可是常勝將軍,更何況現在是餘己。
有戰亂就會有死亡,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鐘二抓住餘己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就算有死傷,不許貪多,量力而行。”
餘己點頭,“你放心。”
其實鐘二手中有炸.彈和槍,想要得勝,想要人命,不費吹灰之力。
但無論是敵軍還是我軍,鐘二和餘己沒有這個世界裡麵的護國情緒,兩方人馬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生命,可以利用,也無法阻止事態發展,但絕不能殘害。
第二日餘己走的時候,鐘二又有些不安,再三的叮囑他。
磨嘰的自己嗓子都疼,餘己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無論她說什麼,都乖乖的應下。
鐘二連著兩夜睡不安穩,第三夜的時候聽見了號角聲,戰事真的打響,她再次徹夜未眠,一整晚無數次想要去軍中,卻生怕如果餘己有什麼意外回來,兩人錯過。
在莊子裡麵等得心急如焚,第四天晚上,餘己回來了。
tmd,又是躺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