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鐘二的襲擊實在是太突然了, 因此餘己錯愕之下,齒關失守。
等到門口有人敲起了鐵門,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還有起哄一樣的叫嚷聲響起來的時候,餘己感覺到口腔中到處勾纏的舌尖,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伸手去推鐘二的肩膀,同時朝後退。
然而鐘二早有防備, 手銬變成了她禁錮餘己的武器,不僅沒有隨著餘己的勁兒被推開, 反倒在餘己後退的時候,腳踩上了凳子。
輕輕一躍,蹦到了餘己的身上, 整個掛住。
這流氓耍的十分驚天動地。
鐘二啃得心滿意足,才將已經退無可退, 靠在牆上麵頰緋紅, 目光渙散的餘己鬆開。
順著餘己身上跳下來之後,鐘二伸手抹了抹嘴角,對上餘己還沒有聚焦的視線, 輕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媽媽,放心吧。”
探視的時間也已經到了, 回過神之後的餘己幾乎是奪門而出。
出了屋子的門就開始跑, 一直跑回車上, 坐到了駕駛位, 看到紙巾,才胡亂拽了幾下,使勁抹嘴。
餘己是一個二世祖,名不正言不順的那種,她媽媽是小三上位,他還有兩個名正言順的哥哥。
但他們家跟所有傳言中的裡電視裡的都不一樣,因為小三與正房十分和諧,她媽媽和她哥哥的媽媽,姐妹相稱,經常合起夥來揍他爸爸。
他兩個哥哥個個有出息,都有自己的攤子,所以隻有他這個沒出息的,才學著接手他爸爸的事業。
且不懂的地方,還有兩個哥哥幫著。
他爸爸是個人渣,一碰都拚不出人形的那一種,稀碎稀碎的人渣。
出了事,隻知道把自己的老婆往出推,慫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而她媽媽是心甘情願,幫著頂缸的,哥哥們還有他……大姨已經在想辦法了。
雖然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媽媽設法弄出來,但他媽媽一輩子嬌氣,要是在裡麵受了欺負……最心疼的估計是他大姨,嗯,就是他哥哥們的媽媽。
他家的這個情況有些複雜,但除了他爸爸之外,都是十分好的人。
所以餘己這個二世祖,也和正常的二世祖不太一樣。
他不混圈兒,不喝酒賭錢,不泡妞,不包小明星,上學開始就成績優異,畢業之後進公司也兢兢業業,他兩個哥哥們,至少還為了自己的那一攤子,在那個圈子裡麵混跡著。
但是餘己是不混的,他的人渣爸爸,產業還算雄厚,兩個哥哥還很挺的他,連合作都是彆人求著他,因此他算是圈子裡麵的奇葩。
明明是個三兒的兒子,卻被兩個正房兒子給維護的密不透風,他們一家子,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圈子裡麵都津津樂道。
在這種環境之下生長出來的小三的兒子,活生生長成了矜貴的小公子。
所以餘己沒有經曆過這種陣仗,他隻在十幾歲青春萌動的時候,親過一次青澀初戀的臉頰。
後來因為成績下滑,毅然決然的分手了。
餘己坐在車上,好半晌,了,還趴在了方向盤上喘息,嘴唇包括下巴,整個都是麻的。
他有一點想哭,死死的擰著眉頭,隔了一會兒給他大哥打電話。
連聲都有些發啞,“哥……”
“怎麼了?這聲音怎麼回事?你又感冒了嗎?”
“餘總這個合同……”
那麵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還有一個成熟的男聲,帶著擔憂的詢問。
“你今天不是去看阿姨嗎?現在在哪兒呢,我就跟你說,監獄那種地方不要老去,你二哥反正也閒著,讓他去多好。”
男人的聲音低沉,“我一會兒打電話給你叫家庭醫生看看。”
餘己打電話之前,覺得有點委屈,下意識的想找哥哥,但是打完之後就不好意思了。
臉有些紅,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我我,咳……”他清了清嗓子撒謊道:“我隻是剛才吃辣了……”
電話那頭聲音停頓了片刻,歎了口氣。
“你上次吃一次辣,折騰住了半個月的院,三兒啊……”
“我以後肯定不吃了!”餘己連忙保證道:“我再也不吃了,哥,我不跟你說了,我馬上要轉彎,我掛了。”
餘己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靠在座椅上,深呼吸兩口氣。
用手背又蹭了一下嘴唇,這才發動汽車。
鐘二從探視屋裡麵出來,慢悠悠的往回走,正午的陽光很明媚,她心情和陽光一樣明媚。
真是對胃口呀,吃不到實惠的,啃兩口嘗嘗滋味兒也挺好。
她又摸了摸褲兜裡麵的信封。
那個中年女人,還真的沒騙她。
鐘二隻將這一次當成美麗的意外,拿了人家的錢,肯定要幫人家辦事。
她幫這個女的擋那個胖娘們,讓她整天在身邊跟著,倒也沒有人敢再惹。
以為這件事就這麼著了,但鐘二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再探監的時候,那個散發著高級香水味的銀色小公子,又來探她的監了。
鐘二詫異的看著身邊的中年女人,聽她說的,她要她兒子在她出去之前,一直探自己的監,簡直不知道做什麼表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