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數也不小了,但鐘二總覺得他麵對的不是一個24歲的而是個14歲的。
14歲都沒有這麼聽話。
她正胡思亂想著,餘己從褲兜裡麵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她。
鐘二笑著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沒什麼意外,又是監獄的小票。
她歎了口氣,抬頭用信封抽了一下餘己腿。
“這麼舍得下本兒,你找個厲害點的,我在裡麵混的其實不怎麼樣,還有就是……”
鐘二將信封慢慢塞進了餘己的褲子口袋。
“你媽媽太麻煩,我最近被打的渾身都是傷,睡覺都疼,還沒人給揉,我又不缺錢,實在犯不上……”
鐘二說著站起身,衝餘己抬了下下巴,拎起桌上吃的。
“謝謝款待,你找到下家之前,我還會照顧你媽媽,但是你儘快。”
餘己沒想到這一次沒到時間鐘二就先走了,他摸了摸褲兜裡的信封,有些發懵。
他知道他媽媽的性格,但是再找其他人……
並沒有那麼容易。
他們本來通過賄賂獄警,已經找過了其他人,但他媽媽剛好就在鐘二的範圍。
實際上鐘二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範圍是怎麼劃出來的。
餘己把信封拿回去,當然把鐘二“欺負”他但這一段給省略了,跟他哥哥們說了。
他們還真的找人活動了一下,賄賂獄警並不難,但獄警並不能24小時看顧,篩選了一下,監獄裡麵其他的有點能耐的,都是獅子大開口。
況且出了什麼事兒,專門喜歡把人給推出去頂缸。
本來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出去了,但如果被人推出去頂缸,就會很麻煩。
鐘二在這些人裡麵算講義氣的,餘己還查到她真的為他媽媽打了不少的架。
到下個月時,餘己又見了鐘二。
鐘二挺詫異的,不過還是去了。
“今天我哥哥會跟我媽媽說,讓她不要惹事,”餘己說著,將一個信封推給鐘二,又將帶來的吃的都擺好。
鐘二卻是坐在那裡沒有動,最開始也不是為了錢才答應這種事。
她就是無聊,但她討厭這種持續不斷的麻煩,而且見男人對她的吸引力也已經逐漸消失。
吃又吃不到,癮已經過去了。
餘己見鐘二沒動,有些緊張的搓著手指。
鐘二足足盯著他看了五分鐘,最後歎了口氣,拿起筷子,看到桌上的吃食,頓了一下,微微擰起眉。
但最後她還是吃了。
讓她動容的不是越來越厚的信封,是餘己眼睛裡頭的哀求。
“讓你媽媽老實點。”鐘二隻用五分鐘就吃完了,將東西裝了裝信封,揣進懷裡,抹了嘴,轉身就走。
“回去吧,”鐘二說:“以後彆來了。”
不過鐘二隻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揪住了。
她眉梢挑得老高,回頭看向餘己的時候,餘己的整張臉已經紅透了。
餘己今天穿的很休閒,帶一點點時裝元素的那種休閒裝,頭發重新染回了銀灰色,精致的像個充.氣娃娃。
“你乾什麼?”鐘二問了一句一聲。
餘己像是被燙了一樣,幾乎是彈開了手。
“我媽媽……”餘己嘴唇嫣紅,“拜托你了。”
他知道他媽媽那種性格,隻要得勢小尾巴就翹上天的性格,是改不了的。
這輩子都沒能改,要不是他大姨……不願意跟他媽媽計較,他們母子估計都活不到現在。
這些餘己一直都明白,他哥哥今天說的話,可能並不會管用。
鐘二盯著餘己的唇看了三秒,然後湊到他跟前,衝他勾了勾手指頭。
餘己臉色紅暈未退,雖然有疑惑,卻以為鐘二要跟他說什麼。
低下頭後,又被占了便宜。
這個吻有點不一樣。
餘己瞪大了眼睛,想要後退來著,但近距離被鐘二滿含侵略性的眼神盯了一下,再加上領子被拽著,就沒敢動。
今天鐘二的動作一點也不放肆,隻是輕輕的,緩緩的,在他唇上吮吸了幾下,就鬆開了餘己的領子。
這一次見麵之後,鐘二後悔的要死。
她乾了一場大架,雖然對方最後沒能乾過她,但渾身上下,就沒有幾處好地方了。
惹事兒的自然還是餘己的媽媽。
鐘二能爬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她給收拾了。
再和餘己見麵的時候,鐘二將上次收了的小票扔給餘己。
“你媽媽的事,你另請高明吧,”鐘二搓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齜牙咧嘴的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
她半邊臉全青了,腫的像豬頭似的。
說完之後,她起身就要走,這次走到門口的時候,被抓住了手腕。
餘己看著她,眼神有愧疚,有哀求。
裡頭的事兒他知道了,她媽媽幾乎把其他那幾個有點能耐的都得罪遍了。
要是這女人不管了,估計會被整得很慘。
“鬆開——”鐘二語氣和臉色都很猙獰。
她不想管那種傻逼。
但是下一刻,腫的發木的臉頰上,輕輕貼上了兩片柔軟的唇,讓鐘二一時之間也有些發懵。
給錢不要,餘己又不可能不管他媽媽。
除了這個,真不知道鐘二還要什麼,他一著急,就親了鐘二一下。
“小少爺,”鐘二手裡拎著東西,轉身靠著鐵門,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餘己。
“知道你自己在乾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