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的大學生活和元蛋一樣忙碌,他最常去的地方還是圖書館,不過比起元蛋有些散漫的室友,鐵蛋的室友屬於自然卷。
不僅在係裡卷,班裡卷,還是宿舍卷。
鐵蛋隻要在學校衛生間以外的地方,這手裡的書就沒有拿下過。
都是正青春的少年人,倒也不是沒有姑娘對鐵蛋表現出好感,但鐵蛋一心記著唐文生和元蛋的話,認認真真地婉拒對方,並且勸對方和自己一樣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一個兩個姑娘都被這麼“婉拒”並且規勸後,漸漸地就沒姑娘在他眼前晃了。
鐵蛋不知道係裡是怎麼傳他們宿舍的,反正他一心一意地念書。
一個月,元蛋會來學校看他一次,帶他出去吃好的,玩好玩兒的,也會帶著他去遊戲廳放鬆幾個小時。
鐵蛋的日子美滋滋的。
這天元蛋過來,給他帶了一部手機,小小的,比大哥大更方便,隨手就揣進兜裡了。
“哇!”
鐵蛋驚呼,拿著那手機左看右看,“很貴嗎?”
這是最近很流行但也比較貴的小手機。
“說實話有一點貴,”元蛋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接過鐵蛋拆掉的盒子,“不過確實好用,出門帶著也方便。”
“嘿嘿,謝謝哥。”
鐵蛋憨氣地用臉頰去蹭了蹭手機,“東大街那邊新開了一家火鍋店,我請你乾飯!”
“我要吃肉。”
元蛋立馬表示。
“沒問題!”鐵蛋豪氣點頭。
他的零用錢不少,這從小到大收到的紅包或者是長輩給的零用,全被他攢著,隻用了一點點。
再說元蛋上班後,隻要得空回家,都會給鐵蛋零用錢。
上大學後,和元蛋一樣,每個月家裡都會給他一筆生活費,反正鐵蛋的兜鼓鼓的,元蛋吃起肉來也不矜持,知道弟弟請得起。
本來鐵蛋周末也想去看元蛋的,但元蛋覺得他來回跑累得慌,索性自己買了一輛車,平日上班近也用不上,就回縣裡和看弟弟用。
鐵蛋在高中畢業的暑假就考了駕照,雖然還不能上高速,但元蛋每次來,都會帶著他去少人的大道練車。
轉眼就是寒假。
封映月圍著米色圍巾,雙手戴著暖米色手套,頂著寒風從學校出來。
剛出校門,就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路邊,她快步走過去,卻不見車上的人,疑惑之下她扭頭往四周看了看,就見穿著大衣的唐文生提著一小紙袋東西過來了。
剛走到跟前,封映月便聞見一股香甜味兒,她雙眼一亮,“在哪買的烤紅薯?”
“那邊轉角處,”唐文生把小袋子遞給她,“有些燙,不過剛好能暖手。”
封映月笑了笑,順著唐文生打開的車門上了車。
“這烤紅薯的老板還是個熟人,以前在筒子樓住著的時候,他就賣過咱們好幾次紅薯。”
封映月剝開焦黃的皮,咬下一口軟糯香甜的紅薯肉,聞言腦子裡閃過一張臉,“我記得,他姓黃,王大嫂她們總開玩笑喚他黃薯郎。”
“是,”唐文生笑著點頭,轉眼就把車開到唐文強他們茶樓下,把車停好後,一人上了樓。
此時封映月已經吃完紅薯了。
他們徑直走進茶樓裡最大的一個包間,此時裡麵已經坐滿了人。
唐大伯,唐三叔以及唐父等一大家子的人都在。
大伯娘和唐三嬸她們正在玩紙牌,唐大伯他們則是玩字牌,而鐵蛋等小輩則是在那打麻將。
幺妹第一個胡,她得意地將麵前的牌放下,“我先走一步!”
元蛋挑眉,“不湊清一色了?”
“不了不了,”吃過多次虧的幺妹翻了個白眼,小山子坐在她身旁。
元蛋旁邊坐著小剛子,小剛子沒有參與,和小山子一樣旁邊,鐵蛋還有小磊子坐在對麵和側邊。
鐵蛋掃了一眼自己的牌,見封映月他們進來,趕緊衝封映月招手,“媽!快過來幫我瞅瞅!”
封映月積極上前,唐文生則是站在了元蛋身後看他的牌。
元蛋警惕地看著他,“爹,可彆給我亂指揮。”
“什麼叫亂指揮?”
唐文生不滿,“我打得很好。”
唐母撲哧一笑,扭過頭大聲道:“你可彆去鬨孩子們那桌了,快過來,你伯娘想休息,你來頂一個位置。”
於是唐文生接替了大伯娘的位置,加入了紙牌。
“怎麼樣,有希望嗎?”
鐵蛋小聲問道。
封映月看了看桌上的牌,再看了看他已經湊齊的清一色,卻沒有胡的牌。
最後小聲道:“你胡的牌好像全被打出去了,你要不就改胡牌,要不就胡不了。”
鐵蛋有些絕望,“改不了了,就我一個人要這個牌,他們全給丟了!”
“讓你回回都想胡清一色,”小磊子輕哼一聲,“胡不了了吧?”
“嘿喲,我就不信我一把胡不了!”
鐵蛋不信邪,改了胡牌,結果到最後成了花豬,沒有摸到牌就算了,還成了三色牌,頓時給三家錢。
“媽,你來!”
鐵蛋讓封映月坐下。
封映月笑眯眯地對元蛋幾人道:“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元蛋一臉嚴肅,“娘,牌桌上我也會留手的!”
幺妹才學會麻將沒多久,不敢跟封映月這種老油條打,於是把位置讓給了唐文生,她去了唐母那一桌。
打了幾圈牌,一大家子的人就去唐文強安排好的飯店吃飯。
今天是唐三叔的生辰。
唐文強覺得家裡的日子越來越好,就想在縣裡給唐三叔過一次試試看,如果效果不錯,以後唐三嬸也在縣裡過,就暫時不往老家跑。
畢竟現在大夥兒在縣裡的時間多一些。
封映月剛坐下,旁邊唐一嫂就笑問道:“吃紅薯了?”
“有味兒?”
封映月不好意思道。
“烤紅薯的味道,”唐一嫂指了指她的圍巾,封映月垂頭發現圍巾下方有一點紅薯肉,她趕緊弄下來,臉紅紅的。
“等過年的時候,咱們在火堆裡多埋一些,到時候使勁兒吃。”
唐一嫂說。
“也不能吃多了,這玩意兒吃多了泄氣,”春芬在一旁搖頭。
此時服務員都開始上菜了,大堂嫂趕緊打斷她們的話,“吃飯呢,不說那些了。”
幾人笑了笑,開始吃飯。
這家飯館是楊保國女婿開的,那味道是真不錯,唐家人聚餐基本都來這裡,每一次老板都會給他們留最大的包間。
裡麵三張大圓桌子,坐得滿滿的。
就阿壯夫婦不在。
吃過飯後,因為天實在冷,所以又回到茶樓,晚上十點左右,元蛋和唐文生開車把幾位老人送回家休息。
唐文強和大堂哥他們都在縣裡買了房子,離封映月他們家也不遠,幾位老人白天的時候經常一起約著這邊走,那邊看,偶爾還一起回老家待一段時間。
元蛋和鐵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唐文生起來喝水,正好看見一人躡手躡腳地開門。
唐文生:......
元蛋和鐵蛋:......
你不是說爹肯定睡了嗎?
元蛋看向鐵蛋。
那也不能肯定對方不出來喝水啊!
鐵蛋理直氣壯地看過去。
“都這麼大人了,我懶得數落你們,明天起早,不要耽擱事就行。”
唐文生又倒了一碗溫水,說完就端著水進了房間。
兩個蛋對視一眼後,一個在樓下洗漱,一個在樓上洗漱,然後各自回房睡覺了。
第一天一早,封映月和唐文生就起來了,唐父還有唐母已經去找唐大伯和唐三叔等人,說早飯就在外麵吃,讓他們彆管了。
封映月剛洗漱完,鐵蛋和元蛋也起來了,一個兩個都在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