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是一起活動,裴總都會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像是今天這樣,和他一起有晚上的聚餐之類的活動,他每次都會讓大家報平安。
或者直接就是順路送人回家,能送幾個是幾個。
聽到沈綿綿數著裴然的優點,陸陸收回視線,忍不住吐槽:“假惺惺……”
沈綿綿聽到了,立即就搖頭:“裴總人是真的很好,陸姐姐你不要這麼說裴總……我不知道你和裴總之間有什麼事情,還是有什麼誤會,但是我可以保證,裴總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很溫柔很善良,和很多有錢人都不一樣,他幫助彆人,從來不求回報,不止是我,還有很多人,他都是這樣的,如果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話,我覺得你能多了解他一些,再對一些事情下定論和做決定。”
陸陸靜靜地聽著,嘴角還是往一邊撇著,不過她也沒有出言反駁沈綿綿。
她看得出來,沈綿綿很維護裴然。
陸陸的車子很快來了,停到了她的麵前。
沈綿綿和她揮手:“陸姐姐,謝謝你以前的照顧,你以後也要過得快樂一些啊,如果你再不開心的話,可以來找我玩,我現在上班掙到錢了,可以請你吃飯。”
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和陸陸記憶之中,當初那個需要被人照顧的小姑娘的臉,重合了又分開。
她們是同一個人,但是又仿佛變成了不同的人。
沈綿綿像是浴火重生了一般,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人生方向。
而她……
陸陸揮揮手,轉頭上了汽車離開。
……
裴然第二天到公司,就先去找了淩芸,看淩芸沒有被昨晚周家夫妻突然出現影響了心情,也是替她高興。
這說明周悟的事情,真的已經從她的人生裡過去了。
淩芸還和裴然感歎了一下:“我昨天回去後,問了一下之前的朋友,周悟他那個老婆,前陣子生了個兒子……長得和周悟一點也不像,反而和她的一個朋友,長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周悟他媽那個性子,一看就懷疑了,拉著人就去做親子鑒定,結果麼……”
不用說都知道了。
這個老太太當時反對淩芸和她兒子在一起,有一多半的原因,都是因為淩芸趁著年輕想先拚事業,一直不鬆口要孩子。
現在好不容易,她以為自己有孫子了,結果,不是她兒子親生的,她可不是要瘋了麼。
她現在估計看淩芸哪裡都好,畢竟淩芸和周悟在一起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讓他的頭頂綠過。
裴然對於周家人都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吐槽,這一家子就是極品,現在終於遭了報應。
他順嘴把陸陸的身份和淩芸說了,也沒說彆的,淩芸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裴然的意思。
淩芸知道裴然和柳氏的關係不怎麼樣,後期那塊業務和電影那邊,被對方針對整過好幾次,搶生意這種事情更加不用說了。
裴然要是現在有機會,想要報複回來,也是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柳氏,在海市商圈稱霸了那麼多年,真心不是好對付的。
何況裴然自己也說了,現在他所要麵對的,也不止是單純的柳氏,柳城所代表的是一方,陸一所代表的又是柳氏的另一方。
特彆是陸一,本來乾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兩方人內鬥起來,誰知道會使出些什麼手段,又會波及到誰。
“裴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彆的都不重要。”
淩芸知道裴然是個自己有主意的人,她就是開口估計也勸不動他,隻能提醒他自己小心了。
裴然謝了淩芸,關於陸陸的身份,沈綿綿那邊他沒有直接去說,反而把這個事情,交給了淩芸去說。
這比他去說要更合適一點。
裴然等著陸一那邊的回音,但是接下來陸一那邊表現得仿佛對他的提議完全沒有興趣。
陸陸也不再出現。
就像是裴然不斷地試探對方的態度,對方應該也想吊著他。
裴然對此很沉得住氣,如果他是真的看中柳城和陸一雙方給的利益,那麼他此時坐臥不安,都是正常的。
但是偏偏他內心深處,是完全不在乎的。
對方再怎麼晾著他,冷著他,都一點用也沒有。
大家的目的不同,考慮事情的出發點不同,被“敵人”拿捏的點自然也不同。
陸一自覺在拿捏裴然,等到裴然心浮氣躁的時候,他才好再出手。
裴然還在等著陸一的回應,薑布卻在這個時候,給他帶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陳安棟自殺了。
這人在和裴然一起出海回來後,也想要收手,但是他之前已經欠了一屁股的債,他根本沒有能力還。
而且經過裴然的事情後,大家也都知道了他欠賭債的事情。
要說彆的事情,他隻要說一聲,他們這些朋友,就算是再塑料,也能借他一點周轉。
但是賭債,這種錢借過去,基本上是等於打水漂。
不僅沒法幫人上岸,反而會讓人越陷越深。
再加上陳安棟還想騙裴然去賭,這個事情做得就不地道,叫人也挺看不上的。
換誰也不想自己身邊有個會騙自己去踩賭坑的朋友。
陳安棟被逼得走投無路,能借錢的人全都已經借了一遍,再來第二遍,是再也借不著一毛。
家裡父母親戚,對於他的這個事情,也已經知曉了,他們在臭罵他一頓之後,有心想替他把事情平了,可是那巨額的數目,除非把他家的產業都賣乾淨,不然根本填不上。
陳安棟的父母也想過要報警,但是對方不是那種小地痞流氓,他們根本惹不起。
說不定他們前腳報警,後腳就被人直接砍死了。
比起生死,錢也就不算什麼了。
陳安棟眼見著父母幾乎一夜愁白了頭發,還要擔心全家的人身安全,計劃著賣了家裡的產業,他一時想不開,寫了一封遺書,準備以命抵債,跑到外麵,隨便找了一幢老式樓房,爬上六樓就跳了下來。
也是他命大,在他跳下來的時候,樓下剛好有輛送蔬菜的輪車經過。
他直接砸到了人家輪車的棚子上,被承托了一下,又砸進了蔬菜堆裡。
人沒當場死亡,給送去醫院搶救去了。
醫生花了十幾個小時,把他的命從閻王那裡搶回來了,但是卻也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薑布他們接到消息時,已經是出事後的第二天。
陳安棟他爸媽又要操心兒子欠下的債務,又要憂心兒子的小命是不是能救回來。
短短幾天,真是都瘦得沒有人樣了。
薑布衝去醫院看到他們的時候,這對夫妻看著就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來。
而陳安棟的老婆,早在知道他賭出了那麼大的事後,第一時間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
這回陳安棟跳樓,她都沒有過來看一眼。
大概也是真的對人失望透頂了,想要斷個乾淨。
裴然是在接到薑布的消息後趕過去的,陳安棟躺在重症監護室,還沒有脫離危險。
“他找我借錢的時候,我都和他說了,讓他再等等,可是他完全聽不進去……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借他了,先安他的心也好,這錢就當是扔了。”
他們已經計劃好了,要把商鴻英解決掉,就差這麼一點時間。
陳安棟就這麼跳了。
裴然伸手拍拍薑布的肩膀。
這事情誰也不想發生的,真要責怪,也不該是怪薑布沒有借錢給對方。
那些誘人去賭的,才是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