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橘導盲(1 / 2)

段長河和老於偽裝成某飯店的采買人員, 隨便拉了一個村民打聽消息。

一聽他們說自己要的量不多,村民就熱情地推薦他們去找散戶買,價格比養殖場的高了一點點, 但好在有現貨,不用等。

養殖場雖然量大, 但是他們也早早就和其它的飯店商超之類簽訂了合同, 要現貨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說。

段長河和老於說能不能找個人帶他們看看, 又問能不能送貨上門,一通要求下來,成功把劉山這個人從村民的話裡引了出來。

再加上這兩人一出手就是好煙, 也不介意聽他多聊一點,村民看出兩人對劉山感興趣, 以為是要打聽一下送貨人員的品格, 把把關, 於是投其所好,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知道的叭叭往外倒。

又不是不能說的秘密,也沒啥好藏的。

據村民說,他們柳樹村原本很窮, 也不養豬, 還是國家政策扶持他們村支書帶著人大膽響應, 率先開了養殖場辦的紅紅火火後, 村民們才逐漸加入。

劉山呢, 是個遠近聞名的老光棍。二十多歲死了爹媽後,就外出去大城市打工, 一直到三十歲都沒有結婚,後來還是八年前突然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順帶著帶了個媳婦回來。

劉山給出的說法是大城市裡難過, 還受了傷,於是帶著媳婦回村養豬,也算一份好營生。隻是錢不多,他們家養的豬也不多,一次隻養五六頭。

怎麼說服散戶給飯店供貨不提,村民告訴段長河和老於,彆看劉山家裡看著窮,實際上兩人隻喂五六頭豬也請了兩三個人去家裡幫忙。

而且人還不固定。劉山說是請的臨時工,便宜,不那麼貴。

劉山媳婦更是整天隻在在家窩著看電視,或者出去玩一玩,一玩就是好幾天不說,還老是回娘家,家裡的事是半點不沾,也不怎麼和村裡人說話。

村裡的人家本就住的遠,不刻意走動的話根本熟絡不起來,麵也難見。

倒是劉山,因為要幫大家賣豬,村裡人見得多。對於他家的事,村裡人也沒人亂嚼舌根,畢竟還要靠著他賣豬呢。

劉山倒是體貼自己媳婦跟著自己背井離鄉,對他回娘家的事樂見其成,有時候還會跟著回去,家裡的豬就給錢拜托村裡人。他們兩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村民們就更不好說說什麼。

段長河聽完,問:“八年前一回來他就養豬了?挺有毅力啊,那他是什麼時候把散戶組織起來的?”

村民說:“可不,一回來就把老房子給推了,請了人按照圖紙給重建了家裡和大豬圈。組織的話,好像是三年前吧?那時候他家裡經常會有麵包車去,村裡人都好奇,他說是市裡找他買豬的人,接著沒過幾天,他就主動找了村長,說組織散戶賣豬的事了。”

這是固定生意,還不用自己操心渠道,散戶們當然願意。

段長河和老於不再詢問劉山,讓村民帶著他們到處轉了轉,又說天色已晚有沒有能借住的人家,他們在這兒住一晚再回去。

村裡年輕人大都出去打工了,空房子多的很,兩人順利住下。

段長河和老於在房間裡壓低聲音說話。

“從表麵上看,劉山的經曆沒什麼問題。”

“而且那兩個老太太,我們也隻是懷疑,並沒有找到證據或者是線索可以證明他們有問題。他們上了劉山的車,對方也能說是雇了兩人打工。員工在外麵有矛盾,沒人能扯到他這個老板身上。”

這才是最棘手的,因為他們完全沒有任何證據,一切的線索,隻來自一隻不會說話全憑他們猜測意圖的,貓。

段長河眉頭緊鎖,低聲道:“劉山的經曆可以說沒問題,也可以說有很大的問題,一切隻看我們帶不帶有色眼鏡。”

老於歎氣:“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現在重要的是線索,我們需要能抓住劉山馬腳的線索。”

兩人沉默下來,都在思考該怎麼不動聲色地打入劉山家中。

半晌,段長河問:“阿梨呢?從來到現在它都沒回來,該不會是找不到咱們了吧?”

“啊,不能吧。”老於不覺得:“阿梨那麼聰明還能找不到我們?它找不到,不還有它的朋友嗎。”

“對啊,咱們沒辦法有大動作,但是阿梨可以啊!”

老於一拍段長河的肩膀,順勢摟著他的肩把他往自己這邊扯,小聲說:“人會警惕人,但卻不會警惕一隻貓。老段啊,我覺得咱們這次的任務,功勞大都要落在阿梨身上了。”

他很謹慎,把阿梨其實是一隻貓的事,用最小的聲音秘密說了出來。

段長河推開老於,歎了口氣揉揉眉心,覺得這次的任務出的,實在是荒謬。不過對於老於說的,他卻沒有反駁的意思。

他們為什麼能找到這裡,可不是全憑一隻貓嗎。

被討論的貓貓本貓,正在劉山家裡尋找關押小魚的地方。

旁聽了一夥人販子隱晦的討論,把他們本意猜出了七七八八後,黎沅就強壓下怒火開始尋找小魚。

他先是根據兩個老太婆弄出的聲響,在一樓院子裡找到了一個通往房屋後麵豬圈的鐵門,然後順著一個兩步寬的過道,來到了後麵帶著頂棚的豬圈。

豬圈修的遮風擋雨,和一層差不多高,透過棚頂上麵透氣的空隙,還能看到裡麵的用水泥磚隔開的兩個半人多高豬圈,和對麵供人行走放置東西的空地。

此時兩個豬圈中間的小門開著,三頭豬在圈裡哼哼唧唧,水泥空地上也是一覽無餘。

在過道和豬圈裡走了一遭,什麼都沒有發現的黎沅跳上重新跳上棚頂,思索他們關人的地方在哪兒。

他確信兩個老太婆是從外麵走進來的,還聽到了鐵門響動的聲音,為什麼他就是找不到任何異常呢?

難道是鐵門對麵的那個地窖?可去地窖不用開鐵門吧?他也看了,地窖的蓋子並沒有打開的痕跡。

黎沅一拍棚頂,煩躁地用爪子亂撓。

豬圈裡,就算是清理過豬糞,可味道還是太大了,他的嗅覺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而且就算找到了關人的地方,他很有可能也打不開,隻能去找段長河兩人。可兩人一來,要進行調查勢必要暴露身份,萬一人販子狗急跳牆魚死網破怎麼辦?

他找到了關人的地方,報信後還是得找機會下去。

黎沅更煩,努力冷靜下來思考。下麵的那點地方,除了豬圈沒找彆的他都找過了,該不會,那群人正好把入口藏在豬圈裡麵吧?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黎沅重新進入豬圈,跳上豬圈一掌寬的磚牆圍欄上在豬圈內部搜索。

地麵用的是水泥,要是開個口子會非常惹眼,難道是食槽下麵?

黎沅看豬對自己的到來沒什麼反應,大著膽子跳到豬圈裡,扒拉固定在一個鋼筋上的,寬大的塑料食槽。在上麵看不覺得,現在下來一對比,才發現這食槽大的好像有些離譜。

想想豬的個頭,這個好像也正常?黎沅抱著疑問,費力抬起食槽底部查看,下麵一片水泥地。

另一個如法炮製,這一次,黎沅震驚了,食槽下麵真的有個方形上鎖的鐵門。

在豬騷動起來之前,黎沅趕緊離開。問了一下村子裡流浪貓兩個外鄉人的住處,他頂著一身臭臭的味道敲響了段長河房間的窗戶。

“咦,阿梨你這是掉糞坑裡了?”

嘴上嫌棄,但段長河看貓身上隻是沾了一點土,手上還是誠實地把貓抱進來放在桌子上,去找了濕毛巾給貓擦毛。

擦到小爪子時,看到爪墊上的擦傷段長河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手上的力道輕了許多。

“今天去哪裡了?怎麼受傷了。”

黎沅等他擦完,也想好了怎麼傳遞消息。

先咪幾聲吸引段長河的注意力,然後他用爪子拍在對方的左胸口處。那裡是警服上粘警號的位置,他曾經把小魚的照片拍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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