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段長河現在穿的是便服,那裡什麼都沒有。
不明所以地看看自己胸口上的那隻貓爪子,段長河疑惑:“為什麼拍我?難道是我說你掉糞坑,你問我的良心痛不痛?”
那肯定不痛啊。
黎沅:“……”
一大堆臟話憋在嘴裡,黎沅恨鐵不成鋼,再次拍拍同一個位置。這一次,力道大了許多能清楚的聽到“啪啪”響的聲音。
段長河撓頭,試探著說:“你是故意拍我的胸口?”
“咪呀~”
“拍胸口,胸口……胸口?”段長河絞儘腦汁:“胸口這裡,除了你爪子下麵一點的位置長了一個身體零件外,還有啥?”
黎沅:“……”
不好意思哦,指甲一個不小心就伸出來了呢。
段長河把貓爪子拿開,一摸衣服:“衣服起毛了……等等,衣服?這個位置,警號?”
他最後兩個字壓低了聲音,電光火石間,他領悟到了黎沅的意思:“你是說小魚?”
“咪!”
段長河驚訝:“你找到小魚了?”
“咪!”
“等等,我把老於叫過來。”
打電話讓老於過來,兩人端坐在桌子前,緊盯著橘貓問:“你是在劉山家裡找到的小魚?”
“咪呀~”
黎沅咪完,當場表演了一個奇怪的豬叫聲。段長河兩人一開始根本沒聽出來,後來還是等黎沅快把豬叫學成狗叫的時候猜到的。
“他們把人藏在豬圈?”
“咪……”
黎沅顧不得吐槽,低下頭虛空做了一個吃飯的動作,等兩人猜對後,再伸出一隻爪子做了個掀翻的動作。
吃飯和掀翻輪番交替,老於順利猜到了飯碗。
表演完,黎沅等他們整合信息。
“阿梨的意思是,他們把人藏在豬圈的食槽下麵,準確點來說,是關人的入口在食槽下麵,對不對?”
“咪~”
正確!
“阿梨,你真是神了!”老於想要摸摸貓的腦袋,可已經把消息準確傳出去的黎沅,已經扭頭跑走。
“哎,阿梨!”
段長河攔住老於:“阿梨可能是回去蹲守了。先不管他,我們給局裡彙報消息。”
等兩人拿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該怎麼說啊。
“……如實說。”段長河咬牙,“我們解釋清楚,局長會信的。就算不信,也得讓局裡調增援過來,如果消息錯了,責任我全權承擔。”
這件事從頭到尾看似不著調,可經曆了阿梨的奇特後,他們已經對阿梨的動作有了十分的信任。
問題是他們信了,彆人不可能會信啊。要不是親身經曆過,彆人跟他們說一隻貓找到了人販子拐走的人,他們也覺得那人是胡言亂語。
信息有了,讓他們保持沉默當做看不見,不可能。
黎沅重新拐回劉山家裡,他在等下麵那群人給被拐的人送飯,到時候他就可以偷偷跟著溜下去。
等啊等,等到月上中天,黎沅都沒再等到有人去豬圈,反而所有人都睡了過去。
黎沅跳入院子,從沒有鎖的正門進入。這時候,他從沒有如此後悔,他為什麼沒有穿成一隻能在黑暗裡隱身的黑貓……
柔軟的貓爪墊完美消音,能夠夜視的雙瞳在漆黑的房間裡行動自如,黎沅先在整個房屋裡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能夠匹配鐵門入口的小鑰匙後,對著臥室的門把手下了爪。
跳躍,準確扒住門把手往下,鬆爪無聲落地,門開了。
感謝劉山舍得花錢,門鎖沒有老化,門框沒有變形,全程沒有發出刺耳的聲音。
黎沅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確認裡麵的呼嚕聲沒有斷掉後,小心地探頭進入。裡麵住的是誰?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翻遍了這人脫下的衣服的所有口袋,又去床上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鑰匙後,黎沅換了個有人住的房間,繼續開門。
期間也不是所有人都睡死了,隻是黎沅趁著那人醒來,下床到門口張望罵門鎖供應商的的時候,偷偷從他腳底下溜了進去,之後又等那人重新睡著才在房間裡翻找。
他聽出來了,這人是下午他偷聽時,聲音沉穩眾人隱隱以他為首的男人。
努力無視砰砰亂跳的心臟,黎沅輕輕地在衣服堆裡尋找,這一次,他在這人外套的內襯口袋裡,找到了一把小鑰匙。
沒有高興,黎沅咬住鑰匙,故技重施再次開了門離開。
等了一會兒,房間主人沒有再醒。
黎沅放心出門衝到豬圈來到食槽那兒,見食槽裡麵的飼料已經幾乎全空,重量也小了很多。他用身體把食槽往後卡了一點,露出鎖頭後懷著緊張複雜的心情把小鑰匙往裡麵懟。
成功了!
黎沅咬著鑰匙開鎖,想了想,又出去把鑰匙還了回去,這才回來把鐵蓋子掀開半個手掌寬的距離,擠下去順著梯子落地。
裡麵很黑,黎沅看到了燈繩但是沒有開燈。
他走過一個隻能容納一人通過,一米七左右高的小通道,來到了一個略微寬敞的地下室。
空蕩的室內,一側是兩個裝排泄物臭烘烘的桶,一側,歪歪扭扭的睡了大概十個左右的小孩子,他們年歲不等,最大的已經是稱得上是少年,可他們的腳腕上,卻全都綁著鐵鏈。
黎沅呼吸一滯,腳步都停住忘記了走動。
他在人群中尋找著,終於,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反穿著外套的小魚。
黎沅奔過去,迫不及待地跳到了小魚的懷裡舔舔她的臉頰。
“咪呀~”